“清逸你给我说清楚爸出了什么事?”
沈清逸说:“爸晕倒了,我们带他来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排异反应。”当初医生说术后24小时没有出现明显的反应就说明手术很成功,他们以为度过了这个难关,却没想到还有慢性的反应,潜伏期有数年。
沈爹和清逸以前都在南方生活,桐城是北方城市,两个人都有点水土不服,清逸这半大小子还好,身体健壮。
沈爹做完了手术属于恢复期,天天吃着抗反药。冷风一吹,结果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原本只是吃着普通的感冒药,不知道为什么越吃眼睛越看不见,然后他下楼就摔了。
柳如眉才赶紧把他送去医院,一检查,是排异反应。
沈清让:“你们怎么能给他乱吃药?不知道爸身体不好的吗?”
“姐只是普通的感冒灵,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药他也在吃,他真的不知道爸爸吃了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桐城的医疗也很发达,但是排上专家的队很难,柳如眉的意思是把他转到S市来接受治疗。
沈清让说:“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早上的飞机。”
“我知道了。”
沈清让又要麻烦邢昊,他一接电话就说:“开假条直接找我助理,跟他打过招呼了。”显然对她上次逃课的事记忆尤深。
沈清让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邢昊问清了医院然后还有航班号,说明天到了来找他就行。
也不知道邢昊怎么安排的,随行的竟然有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把病人送进了医院然后再打飞的回去。
沈爹立马被安排进了检查室,结果显示感染,要切掉然后进行二次移植,但是由于第一次出现了排异,第二次的反应会更加大,所以建议做血浆置换。
沈爹刚做完摘除手术,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养了几个月的肉,好像一夕之间就消失了,脸上呈现出病态的黄色。柳如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整个人处于亚健康的状态。
第二次手术至少要隔一个月才能做,沈爹这段时间只能继续做透析。但是第一次的肾源是亲属提供的,第二次,可不好找。
沈清逸站在床边不知所措:“都怪我没照顾好爸爸。”他在那边上了高中,忙着融入新生活,然后就忽视了沈爹。
沈清让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好好照顾爸,我来想办法。”
***
刑昊看到她在天台上站了好久,拿了一杯咖啡给她:“靠那么近,想掉下去吗?”医院这地方聚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天台一般都锁着,怕某一个神经脆弱的不小心跳下去,整个医院都要受罚。
沈清让也是看到了刚才清洁工没把门锁好,才到上面来吹吹风,她接过咖啡:“谢谢。”风把她的裙子吹得猎猎作响,“有时候觉得跳下去挺好的,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不过这种事只能想想,要是我不在了,谁来扛起这个责任。”
刑昊看着她,好像想起了自己,那个在19岁就已经死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