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清感觉到全身酸疼，她用力睁开双眼，眼皮却异常沉重，她也睁不开。
耳边响起声音，窸窸窣窣听不真切，感觉头脑胀痛，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沉月哥哥死了，小幼消失了，育蛇不见了，她躺在血泊里……
胸口传来闷痛，灵清感觉喉咙有热流而上，噗——
她艰难爬起身，歪头将血液吐了出来，有光亮透了过来，她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景象是陌生的，四周散发着白雾，她的身下是寒玉，看来，她身处的一布满寒冰的室内。
她听见门外有人在低语，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她缓缓的移动着酸重的身躯，向出口走去。
终于，她走到了出口，手撑着墙壁，额上出了细汗，低低的喘息着，不到几步的距离，她却累得不行。
她听见了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股寒意自脚下而起，她怔怔的靠着寒冰，眸中的薄凉，竟比四周的寒冰还冷。
离渊……
“师父，她不是妖。”静默的寒室，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徒儿，未成婚之前，她不是，如今，她亦是半个妖……”青玄大帝眼眸微眯，别有深意的看了离渊一眼。
“她是琼芳之灵，不管怎样，都是徒儿管教无方，”他顿了顿，听见自己微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错，都是徒儿的错。”
“难道这世间的罪与罚，你都要替她抗吗？”青玄大帝的声音高了几分。
离渊比谁都清楚，师父生气了，且对他非常的失望。
“她与旁人不同……”灵清清晰的听见，离渊的声音，亦高了几分。
笃信且坚定，灵清怔住了，眼中的寒意，不自主的消减了几分。
“她有何不同？”青玄大帝抬眼质问，四周的气氛逐渐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她……她是灵清……”
青玄大帝愣住，思忖片刻后，吹胡子瞪眼，近乎要跳将起来，甩了甩衣袖，重重的叹了口气，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醒了？”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是极低的，甚至有些喑哑。
但灵清还是听到了，她愣住，才反应过来时，离渊已经走近，离她不足一米，低着头，幽深的眸子看着靠寒冰的她，灵清看到，他的眉头始终是紧锁的。
“……”
灵清没有开口，黑黝黝的瞳孔凝视着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离渊看不透彻，走近，将她打横抱起，手有些颤抖，动作极为轻柔的将她放回寒玉塌上。
离渊听到了自己重重的喘息声，还有那抑制不住的心跳，整个过程，他始终不敢直视灵清。
“为何救我？”
待他将灵清放到塌上躺好，灵清终于开了口，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甚至多了几分责怪之意，后者是他推测的。
他没有看灵清，也没有回答，而是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斑驳血迹，眉头拧得更紧了。
当他抓起灵清的手的时候，灵清下意识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抗拒，但她那点力气，对离渊来说，不过尔尔。
灵清出了细密的汗，不过多时，她感觉到一股纯厚的灵力自手臂传来，金光闪现，他在传输灵力。
“为了琼芳？”灵清再次追问。
在人界时，为了皇后，他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琼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