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后靠着寒冰，刺骨的冷，她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
“因为我喜欢你。”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离渊听见自己近乎嘶哑的声音。
感觉胸口有一块大石重重的压着，喘不过气，心口也是闷闷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些许缓解。
他看见灵清颤了颤，抬眸，杏眼怔怔的看着离渊，眼底似月下的湖水般柔和，再细细一看时，一滴泪水，毫无征兆自眼角而出。
“你走吧……”离渊抬手正欲做些什么，他听见灵清冷淡的开口。
胸口的闷重感再次传来时，离渊已经到了寒洞外，明亮的天光突然闯进他的视线，他才意识到，他已经出来了。
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光，阴影下，放眼一望，他看见玫瑰开了满园，鼻尖传来芳香，眸子微微一沉，浓密的睫毛洒下淡淡的阴影，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蔓延开来。
离渊没有走，他在洞外另外化了一处木屋，住了下来。
灵清从始至终就没有出来过，一直守在棺旁，醒了就和沉月说说话，累了就又睡了过去。
四季就这样过去了，偶尔酒仙会来沉月谷打理花草，也会打扫木屋。
那处木屋离渊从来没有进去过，他怕他进去了之后，灵清会生气，会赶他走。
酒仙也会和沉月说说话，都是些奇闻异事，说来逗趣的混话而已，灵清已经见怪不怪了。
沉月谷的玫瑰花已经开了两季了，上清天又来人了。
“离渊上神，上清天的事物……”
“都拿来吧。”离渊看了看案前堆积如山的文书，淡淡开口。
那仙使默默退下，往上清天方向而去。
整个仙界，都为离渊的所作所为感到诧异，却没谁敢多加言语。
“你回去吧。”这是离渊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可是在他屋内听到，这是第一次，离渊执笔的手一怔。
动作极慢的放了笔，微微抬眸，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
灵清换了身素衣，站在门边，没有进屋，门外是夕阳的余晖，微红的天色点缀了淡淡的黄色，极为好看。
光影洒在灵清的素白轻纱上，蒙上了一层雾，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迷离飘忽，不大真切。
离渊愣神，他难以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声音是极低的，仿佛蚊子的低语，尾音差点淡在呼吸声里。
“什么事？”离渊却捕捉到了，回过神来，原来这不是梦境，心口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好似被绒毛搔挠。
离渊说完将眸子从灵清身上移开，翻找着桌前的文书，将心中的窃喜掩得极好。
啪嗒——
一本文书掉落了下来，离渊急急忙忙的去接，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灵清抬步走了过来，还没待离渊反应，文书稳稳的落在了灵清的手中。
“听一老妖说，青玄大帝，略懂起死回生之术。”手中的文书放回了原位，灵清不露痕迹的退了几步，杏眸清澈，透出一丝光亮。
她这样的眼神，离渊从未见过，不管她是离清时，还是作为灵清时。
他深知，这样纯澈的眸子，不属于他。
“……是。”离渊将文书堆好，他听见自己微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