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吧!我的意难平!)
“爷爷,你要记得给念念打电话哦!”看着面前像小太阳一般的司念,司爵之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爷爷要去国外一趟,有时差,念念都睡了打不了电话。”
司念嘟着嘴,“那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司爵之摇了摇头。
季星苒和司砚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他又要去墓地了!
一年365天至少有200天在国外。
“爸,您注意安全,到了联系我们。”季星苒笑着嘱咐。
“嗯。”司爵之点了点头。
司砚舟弯腰把地上的小人儿抱起来,朝着司爵之道,“爸,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好。”
经过司念这个小鬼精灵的调节,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司砚舟单手抱着司念,用另一只手牵着季星苒,往家的方向走。
“砚舟……”司爵之突然叫住了他。
司砚舟转身看向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司爵之笑着挥了挥手,“少让小家伙吃冰的。”
“爷爷!”司念嘟着嘴生气,“那爷爷也不许偷偷喝酒,要不然我让爸爸把你酒柜搬空!”
司爵之听着小家伙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司砚舟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但看着他的样子似乎要说的就是这个。
“回去吧!”
司念生气的在司砚舟耳边告状,“爸爸,爷爷家里有好多好酒,我知道密码咱们明天就把它搬空!”
季星苒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有孙女儿这么坑爷爷的嘛?”
“我这是为爷爷身体考虑~”
最后一次,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
司爵之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眼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解脱。
儿子,对不起……
司爵之平时会帮着照顾司念,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坚持不下去了。
回家之后他好好洗漱了一番,刮了胡子,还换上了正式的西服。
躺在他们卧室的床上,手里攥着结婚证和戒指。
意识逐渐模糊,他的一生如走马观花般浮现在他眼前。
画面定格在裴若晚依旧年轻精致的小脸上。
“晚晚,如果有来世换我守着你,护着你……”
又或者说,你别遇见我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的这一生被毁得彻底,却也怨不得别人!
……
包间混合着酒味,让他觉得异常难受。
司爵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缓缓睁开了眼睛。
包间里酒瓶散落一地!
司爵之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哪儿?
他刚起身又踉跄的跌了回去。
头疼欲裂!
总觉的身边的一切都好熟悉,难不成这是回光返照?
想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艰难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司爵之双手掬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倦意都冲刷掉。
他抬头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住了,镜子里的他双眼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极重,犹如深邃的黑洞,仿佛要将他的疲惫和忧虑都吞噬进去。
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怎么变年轻了?
现在的他宛如一块精心雕琢的玉,英俊帅气,五官和长大后的司砚舟如出一辙。
可惜他当时瞎了眼,压根没看出来那是他儿子。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对……他忽然想起来了,现在……好像是他和裴若晚(林晚)结婚后的第二年!
司爵之难以置信的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很疼,他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对......”司爵之喃喃自语道,“这不是梦,是真的,我重生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司爵之暗暗发誓,晚晚,这一世我绝不会……
司爵之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他们结婚之后他没有自己一个人出来喝过酒,唯一一次是——晚晚早产前!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心不自觉的狂跳起来!
急匆匆的跑回包间,拿起手机解锁,当他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时,直接呆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
重来一次,他……似乎又要失去她了!
今天就是晚晚生产的时间。
司爵之来不及多想,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快,派车来接我,马上!”
挂断之后又拨了裴若晚的电话,但是那边无人接听。
他焦急地等待着车辆的到来,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拦着路边的车 这一世,他一定要守护好晚晚和孩子。
可是这个时代车子还很少,根本就没有车停下来。
好在来接他的车子很快抵达了,“云安别苑,快点!”
那是他们的婚房,也是晚晚被人发现的地方。
司爵之心里祈祷着,【既然您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一定不要让晚晚出事儿。】
还没进家,司爵之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家里一个佣人也没有!
“晚晚!”
“老婆……”
他边喊边往里走。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
司爵之心急如焚,他快速冲进房间,只见卧室里满地鲜血,而裴若晚则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如坠冰窖,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
他还是晚了一步……
司爵之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紧紧握着裴若晚的手,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唤醒她。
“晚晚,你不要吓我!”
“晚晚……”
司爵之颤抖的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往外跑。
司机见他们出来,赶紧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司爵之紧紧的抱着她,整个人都是抖的。
司爵之感到无比自责,他后悔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没有好好保护她,一想到她一个人无助的躺在地上等待死亡是有多么的绝望。
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好在半路上遇到了救护车,医生立刻采取了急救措施。
“让云医生安排产房,快!”
“好!”
司爵之听着他们的话,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到医院了,明明不远,可对于他来说,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太太……”
“您放心,先签字!”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字的。
“晚晚……”他轻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医生走出产房,司爵之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我太太她还好吗?”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拿出两份通知书,又让他签字:“是个男孩,但是被羊水呛到有窒息的现象,又是早产,救是救回来了,但情况不容乐观,至于……产妇大出血,医生还在抢救。”
司爵之人都傻了,怎么会这样。
“快签字!”
司爵之听完医生的话,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扶住墙壁,努力让自己站稳。
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手中的笔仿佛有千斤重。
签下名字后,司爵之坐在产房外的椅子上,他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他回忆起曾经与裴若晚的点点滴滴,内心懊悔不已。
只要晚晚能平平安安的从产房出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司爵之在外头来回踱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亮着的灯。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上辈子的他到底干了什么?
周鹏,周美凌他要让他们全都付出相应的代价。
到了半夜,门终于被打开了。
司爵之踌躇着不敢上去问,他害怕听到的消息是他无法接受的。
医生一脸疲倦地走出来,司爵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司爵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医生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抢救过来了,不过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司爵之一听,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先去办入院手续,现在护士和医生都在里面呢!”医生安慰道。
司爵之现在哪敢离开这儿,吩咐佣人去办。
“医生,孩子在哪儿?”
医生:“等会儿我让护士带你过去看,孩子也要好好照顾,早产再加上被羊水呛到,身体特别弱。”
司爵之用力的点了点头。
裴若晚这边有医生守着,他则是被小护士带着去了新生儿科那边。
司砚舟小小的,身子红红的,身体到处插着管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看着里面小小的司砚舟,他的心情极为复杂,上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除了晚晚就是他。
从小身体不好,他也不管,所有人都能欺负他。
特别是周美凌,他都不敢细想,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司爵之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地抚摸着司砚舟,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疼爱。
“阿砚,以后爸爸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和妈妈的。”他轻声说道。
人救回来了,那就说明这辈子终归是发生了些变化,他还有机会!
……
第三天裴若晚才被转到普通病房。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司爵之趴在她的病床前,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不是和周美凌在一起了吗?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她想清楚了,一个人过似乎也不赖,孩子还小,就算是真要离婚也是跟着她。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裴若晚伸出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司爵之的头发。
司爵之一下子就惊醒了,抬起头来,看到裴若晚已经醒了,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的头发凌乱,下巴还有一圈青色的胡茬,黑眼圈非常重,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晚晚,你终于醒了。”司爵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连忙起身,给裴若晚倒了一杯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若晚摇了摇头,“我没事......孩子呢?”
“孩子在新生儿科那边,早产加上被羊水呛到了,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司爵之道,“不过你放心吧,一切都很好,马上就能转回来了。”
裴若晚看着司爵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这个男人,但是现在看到他的瞬间,她的心又动摇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过她也要学着放下,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感情,还一直纠缠他,只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对自己也是。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裴若晚轻声说道。
司爵之没想到她会这么客气疏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们......”
裴若晚听到这话,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打断了他的话,“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司爵之看着手里的手被抽走,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不过她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
“晚晚,对不起,这段时间……”司爵之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裴若晚淡淡的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什么都知道,你有你的选择,咱俩结婚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想通了。”
司爵之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生怕他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是自己不敢听到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谁都有选择奔向幸福的权利,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拖着你,以后不会了,等我出院……我们离婚吧。”
司爵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若晚,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出离婚。
“不,我不同意!”司爵之大声说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晚晚,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但是我现在想要弥补,我想要和你还有孩子一起生活。”
裴若晚看着司爵之,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眼里平静无波。
“司爵之,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过了,也许分开才是更好的选择,至于爸妈那儿,我会去和他们说清楚,孩子你可以随时来看。”她轻轻地说道。
司爵之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什么都想好了,这次她下定了决心。
他抓住裴若晚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裴若晚默默地低下了头,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相互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思。
“你和周美凌本来就是两情相悦,这几年是我耽误你们了。”她叹了口气,“现在我只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司爵之看着裴若晚,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但他知道,他不能强迫她,只能给予她时间和空间。
“先不说这些,现在没有什么比你养好身体更重要,等出院了,我们在谈,可以吗?”
司爵之表现的很卑微,语气几近哀求。
裴若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但一个人的心一旦被伤透了,就很难愈合。
从鬼门关回来一趟之后,她更加懂得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勉强不来。
“你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司爵之知道她这是下了逐客令,“我先让医生进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你再休息。”
裴若晚没有说话,把头偏向另一边。
不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都经不起二次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