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眸底依然如一汪清水明澈。
“王妃...”
“你不用多说，我...感觉到了。因为我，霓裳要消失了。”她这么自私可以吗？九泉之下的父皇能原谅她吗？皇兄会理解她吗？
见慕容染月陷入了苦思，初儿极是担心“王妃，你怎么了？”
“初儿，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你才刚刚算出卦象，天昭国的命运是和绑在我一起的。我却擅作主张，和独孤夜浠达成了和平协议。是我为了自己，而没有尽力行使任务。是我太自私了。”
“王妃，其实，这个结果也许是最好的。”真的打起来，谁赢谁输，都是个未知数。
她这么做，至少能先让百姓们不用那么快就流离失所，至少能让将士们尝试一下酒足千杯醉的乐趣，放下枯骨埋他乡的悲伤。
这个结局，也许的确是最好的。也许...
遇上了意外...
魔宫
“启禀教主，城门口来消息，说独孤夜浠今天下午就出月城了。现在已经派了我们的个人跟着独孤夜浠了。”在魔宫，杀手领罚是因人而异的。思弦也算是文武皆可，只是偏向脑力贡献。所以身上基本没大碍，只是被人徒手摔了几下，扭伤了脚踝而已。倒是文案资料上的处罚压得她快窒息。但老话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思弦依然是走路别扭的。
而墨凡，应他的本身所学。处罚是连续三日被一百个杀手群攻，并且禁止其一个月不能开口说话，除了执行任务时，其余时间只能做手势，或是手写下来。对于平时最爱磕叨的墨凡不能说话可是重罚了。好在，一月已满，总算是解放了。他见叶锦岑面色凝重自然得好好把握这个说话的机会了“百里之内必然会有我们魔宫的人，教主不必太担心的。”
“才刚接回小月，他怎么就又离开了？方向哪里？”叶锦岑完全无视了墨凡的废话。只双手交握，眉头又皱的深了几许。
“探子回报，是往天昭国的方向。还说独孤夜浠好像已经发现他们在跟踪了，却故意没有甩掉他们。”看着一旁腰酸脖子疼的思弦，同情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庆幸。虽然脚还不利索，但好歹整理资料是坐着的。
独孤夜浠这是什么意思？“派人火速前往天照顾，务必抢在独孤夜浠之前到，被别发现了。”
“是。”
“找两个机灵些的，到时候见机行事，别带回来一堆无用的。”不是叶锦岑不相信自己魔宫的杀手，而是事关慕容染月，而且有些蹊跷，他得多留个心眼。
“是，属下明白。”
“没有事了的话，就都下去吧。”
“是，属下等告退。”
现在除了明靖公主的消息，叶锦岑都不会理会的。魔宫也已经有段时间拒接单子了。只是因为他们的教主一门心思全投注在了明靖公主身上。
“真不知道那个慕容染月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些么？哼。”思曲一个人走在前面，暗暗抱怨。
见四下只剩墨凡一人时，思曲才忍着脚上的痛追了上去“好些了吗？”
“哦~没事，小菜一碟啊，早就好了。”墨凡尴尬的笑笑。关节其实明明还是很酸。
“真的吗？”思曲有些怀疑的审视了一番。
“当然啊。”
“那就好。明靖公主回来了，你也趁着独孤夜浠离开的几天去王府探测一下周围暗中埋伏的兵力吧。”
“啊？不会吧。那天慕容染月都让我们当众赔罪丢脸了，回来后还被教主罚，我到现在都还没好呢。”墨凡撇撇嘴，他才不愿意去呢。
“你认为，当众丢脸的就我们吗？辰王府丢的脸可比我们大得多。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如果明靖公主不那样说，你以为那个管家会那么轻易松口放过我们吗？”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教主怎么会对那样讨厌的女人动心呢。呵呵！”
“在平日里也请你多转几个心思，才能好好效忠教主。还有，我刚问你，你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没好了？”
“其实...就还有一点点酸。”
“就明晚去吧。”
“为什么不是墨延？”
“如果你现在能代替墨延去天昭国的话。”
“我还是明晚去辰王府吧。”他现在还不易长途跋涉...
隔日清晨
慕容染月正要去正堂用早膳，在穿过东花园时，却遇上了许久未见的芸夫人和梦夫人。
“妾身见过王妃娘娘。”行礼的是芸夫人，一旁的梦夫人只是一个劲的在摆弄着手里刚摘下来的花。
“既然正巧遇上两位姐姐，早膳用了吗？一同去正堂用吧。”美眸幽幽一眨，朝两人莞然而笑。
“谢王妃。”随着慕容染月的脚步，芸夫人跟了上去。
而一旁的梦夫人却只是满目怒气的瞪着慕容染月，倒是慕容染月还是满不在乎的“是梦姐姐身子还没好吗？那一会儿用了早膳后，我就去逐梦居看姐姐。”说好，慕容染月迈着流云般的步子往正堂去。
紧跟慕容染月身后，芸夫人悄悄回头，冷眼瞥了瞥。真是没用的东西，果然是办不了大事的。哼！
正堂
芸夫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端仪的坐着，不紧不慢的喝着碗里的粥。
“这么久没见芸姐姐，倒是差点儿给忘了，霍小姐说那支簪子她很是喜欢，要我代她说声谢谢。”细嚼吞下，确定嘴里没有东西时，她才缓缓开口。
“只要霍小姐喜欢就好。妾身也只是略表心意。”放下手里的婉，没再吃，只是安静的坐着陪慕容染月。
半含着浅笑“怎么没听霍小姐说提起过你们是认识的啊？”
面色有些尴尬，有些憋煞白。“妾身虽然不认识霍小姐，但能向霍小姐送礼，妾身就觉得荣幸了。”
“哦？是吗？呵呵。”扬唇挑眉一笑。所谓礼多必诈，芸夫人这是在诈她啊！
“可是妾身哪里做的有错，惹恼了王妃和霍小姐。还请王妃宽恕。”绕过椅子，跪在慕容染月旁边，带着哭腔的哀求着。
放下筷子，左手捧着碗，右手扶起芸夫人说道“芸姐姐这是做什么？快，坐下吧，一会儿有人来那可多不好看啊。”明明偷了她的璇胥玉佩，还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芸夫人果然要比梦夫人多许多脑子。
“是，谢王妃。”这样，她是最拿手的了。她还不信就斗不过慕容染月了。
“芸...”才说了一个字，一个年迈的声音靠近。
“启禀王妃，月风歌公子来了。”是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生生打断了慕容染月下面的逼问。
“请进来吧。”说来还是怪月风歌的。
慕容染月话音刚落，就见一身火红长衫的男子，轻摇着折扇，一个笑容一个眼神皆然妖冶气。“王妃客气什么？还请什么呀，本公子都到了。”
“月公子来王府有何指教？”好像习惯了一般，慕容染月面对月风歌的到来并没有一点迎客之意。
“就是...”单字延长语气，是为了强调。
旁边的芸夫人也能明白过来“王妃与月公子定是有要事相商。妾身也有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芸夫人离开的背影，月风歌看的有些出神了。只觉得这个背影熟悉，却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本公子是想来问问，前天借王妃的坐轿，坐着...可还舒服啊？”
这是什么问题？听得慕容染月忍不住干笑几声。专程来问这个？他也不做轿撵生意的，这么关心坐轿舒不舒服干什么？“恩。谢谢月公子的坐轿。”
“那就好。说来...独孤夜浠都亲自去接你了，为什么还要拒绝，非要一个人坐轿子？”他知道，她和独孤夜浠的关系都是靠表面功夫做的。可是前天，那么明显，她就是故意在疏远他。而更出乎意料的是，独孤夜浠居然全数隐忍了下来。
抿着唇，只是淡然的一笑。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重提了。
“月公子，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出门，你...先请回去吧，日后再登门，我一定好好招待。”
“王妃这逐客令下得真是快啊。本公子坐下来才一盏茶的功夫啊。”事实是...他连茶都没喝完，就要赶他走，他像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么？“什么事啊，说不定本公子还能帮帮你呢？”
“只是小事一桩，不必动劳月公子的。”
“既然是小事，那就不用避讳本公子了吧。”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才两个晚上不见她，他就浮躁不安。今天他既然来了，哪肯这么快就走呢？现在，他是跟定她了。
“随你吧。”想到今天月风歌来得方式，她打趣道“以前月公子可都是翻墙过檐而入的，今日倒是懂从正门进了。”
“那是托王妃的福啊。独孤夜浠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本公子才懒得费神和一帮没脑子的武夫浪费力气呢。”
“月公子在这稍坐片刻，我先回屋去取些东西。”
月风歌微微点头，看着慕容染月回去，他却心思回到了芸夫人身上。他敢肯定，他一定在哪儿里见过那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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