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这个教主是靠绝对的武力才坐上去的,明教诸人心中的不服肯定是存在的,尤其以方腊亲族最为明显。
也多亏方腊识大体,尽力压制,才免去一场伤筋动骨的大清洗。
“教中现在有多少人?”
“二十余万。”方腊细说道:“青壮只有数万人,其余皆是家眷,其余信徒还有数万,但没有加入本教。”
黄尚了然。
如今的明教比起元末时期,势力终究太过弱小,受环境和时代的限制,目前也只能在浙东这一隅之地传教。
“能战者有多少?”
“大约一万余人,其中练过武的占一半左右,其余青壮负责杂务。”
古代的组织大抵如此,听起来数量极其吓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即便行军打仗也如此,对外号称几万大军,其实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几分之一,其余多是辅兵,苦力一类。
“这个你拿着。”黄尚拿出锻体十式交给方腊,道:“这是我编写的锻体心得,简单易学,效果奇佳,正适合这些资质平庸的人修炼,虽无法成为高手,但也能让他们体质大幅提升。”
这门锻体术结合了天竺瑜伽术和龙象般若功前三层精华,又加了九阴真经中易经锻骨篇的内容,见效虽快,上限却低,论高深精妙还不及三门功夫中的任何一门,并不适合高手修炼。
“妙!”方腊欣喜道:“教主此法虽不是高深武学,但用于训练士卒却是极好,若练十万之众,何惧天下?”
何须十万?
只要能够训练出三五万,装备好兵器铠甲,敌军纵有百万也可一战。
“这是一些新式火器的设计图,拿去给教中匠人仔细研究,争取早日打造出来,如此又是一件攻伐利器。”
方腊接过一看,当即心中一震。
这个时期,宋军之中也有火器,只不过相对落后,没有大规模装备,比起元末时期自然落后好几个档次。
“神器乎!”方腊讶然道:“若真能造出此等利器来,攻城拔寨岂非如履平地,朝廷兵马再多也无用处。”
明教众人见此,纷纷凑近观看,也都如方腊一般发出惊叹之声。
“有一件事情我得先说明。”黄尚警告道:“此事为绝密,仅限你我数人知晓,谁若泄露出去,必死无疑!”
“教主放心。”方腊保证道:“属下亲自保管图纸,绝无差池。”
给完好处,再给警告,现在是时候给出一记震撼,让其知道厉害,免得有人心存侥幸,以为还可以铤而走险。
“前方山谷怎么回事?”
“回禀教主。”方腊解释道:“那是一处天然河谷,将清溪峒和外界连成一片,属于战略要地,布有重兵。”
“区区河谷,何须重兵,把所有的人都撤回来,待我略施手段。”
“是!”方腊虽有疑虑,但执行得却相当果断,一阵锣响,河谷中的人手立即向峒内退来,很快空无一人。
“既有破绽,自当堵死。”
“属下也曾这么打算,可惜工程量太庞大,加上雨季之时,水位涨落,根本无法全部堵塞,最后只能放弃。”
黄尚淡淡一笑,右手对前方诸多山丘一摄,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其中一座石山竟在这恐怖的力量下被拔起。
随着右手移动而快速移动,最终落在河谷之内,将唯一的破绽给堵死。
“教主神威,属下拜服。”方腊突然跪地叩拜,面上尽是佩服之色,虽然练武多年也未见过此等神功大法。
明教诸人也都面面相觑,被这移山拔岳的恐怖力量所震撼,心中那点儿不服气,被这座大山压得灰飞烟灭。
“教主神威,属下拜服!”这一拜才有一点儿心悦诚服的意思。
既已震慑,还得再赏,如此恩威并用才能够激发这帮人的积极性。
“这个你拿去练一练。”黄尚掏出一本秘籍扔给方腊,道:“以你目前的修为,修炼此功一年之内必有所成,届时乾坤大挪移自然可以练到第七层境界,到时候本座自有大事要你完成。”
“九阳神功?”方腊接过一看,竟是一本闻所未闻的武功,待翻开第一页一看,便被其中的内容深深震撼。
“好高明的武功,精妙绝伦,如此神功恐怕不亚于少林派的易筋经!”
“易筋经的确厉害,但修炼者要堪破人相我相,不存修习武功之念,武林中人千千万,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教主所言极是。”
“你本身的武功已高,生死玄关也已打通,算是过了九阳神功最难的一道关口,只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即可。”
“多谢教主指点。”
“我给你两年时间,好生修炼,到时候本座还要靠你完成一件大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腊态度诚恳,黄尚极其满意,此人心胸开阔,确实可称一代豪杰。
黄尚目光一扫,掠过方天定、王寅、方杰、邓元觉、石宝、厉天闰、司行方等,透露出了一股审视的意味。
“你们都是一流高手,但比起绝顶人物还差点儿火候,本座就送你们一场机缘,看你们能不能把握得住。”
“多谢教主!”诸人对视一眼,面露激动之色,心中各有期待。
“这本九阴真经乃是道门宝典,集道门武功之大成,包罗万象,尔等好生修炼,假以时日,必然武功大进。”
“多谢教主。”诸人再次拜谢。
九阴真经放在当世依旧是绝顶的武学宝典,可对于黄尚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经文中的神髓早被他吃透。
“本座赐经,分属大家,尔等不可因一己之私争抢,否则必死无疑。”
“属下谨遵教主训示。”
“教主。”方腊进言道:“无论是打造火器还是训练士卒,都需要大量的银钱,教中经济艰难,难以为济。”
“说得有理。”黄尚赞同道:“本教教义就是拯救百姓,若是让教中兄弟出钱,这反而有违本教的初衷。”
“如何行事请教主示下。”方腊这时候发现不做教主也不错,至少不用做决断,不用为这些难题而发愁。
“天下的银钱随着时代发展只会变得越来越多,而百姓却越发的贫困,那么这些多出来的银钱去哪儿了?”
“自然是被朝廷的狗官贪了。”
“不错!”黄尚道:“天下的百姓越贫困,这些官员就越富有,咱们明教干的就是均贫富的事,你们说呢?”
“教主的意思是抢狗官的钱?”
“粗俗。”黄尚道:“本教一向替天行道,何来抢掠一说,这些赃官罪行累累,就应该多出出血赎罪才是。”
“既然不抢,那又是……”
“还不明白?”黄尚点明道:“教中高手不少,可暗中将这些赃官请来喝喝茶,再让他们的家人出钱赎罪。”
“绑票?”众人面面相觑,绝没有想到黄尚竟出了这么个主意。
“什么绑票?”黄尚呵斥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让这些赃官吐出民脂民膏,一半救济百姓,一半自取。”
“遵命。”方腊又问道:“若是公然绑架朝廷官吏,岂非立即造反?教中未准备完备,起事恐怕于我不利。”
“不必担心。”黄尚笑道:“这些个赃官怕死得很,只要你们事情办得够漂亮,他们是绝不敢多说什么的。”
于是乎。
一场轰轰烈烈的绑票运动开始,浙东一带的大小赃官几乎无一幸免,倒是颇有几分一心搞钱的豪哥的风采。
凡是被绑之人,身上必下禁制,就是害怕这些家伙事后再报复。
短短一月,得钱六百万贯,哪怕只留一半也足以维持明教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