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保姆车启动驶出一段距离，金钟国回过头满含歉意开口。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坐在他身后座位上的，正是混在后勤工作人员里，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现场的李湛。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球赛的事，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哎，怎么会，都不值一提。”
金钟国大气的摆摆手，若换做别人他可能早就骂娘了，但对李湛绝对不会，反而任劳任怨。
“你跟我的车走，你的车怎么办，要不前面路口停下，让甲镇替你开回去。”
金甲镇听完，立刻吓得脸色横肉乱颤，哥你害我！
开好车的确爽，但也要看多好的车。几十亿寒元的限量超跑，万一刮掉块漆，把我卖了都不够赔的。
“不用，过会儿就会有人帮我开回去。”
李湛笑呵呵的摆手，显然早有打算。
他又不是暴发户，怎么可能明知无数双眼睛盯着，还故意开这么显眼的车，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
而之所以如此高调，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事后快速撤离罢了，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了解一下。
在夜幕的掩护下，二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3V健身会所。
李湛下车去会和少女们，金钟国则再度出发，先一步前往今天比赛场地，蚕室综合运动场。
说起足球场，寒国遍地都是。所以私下举办的业余足球赛，本来是断然用不上十万人的场地的。
甚至李湛觉得，小姨子所就读的，距祥智10期仅五百米的清潭中学，就非常合适。
但考虑到提前公布了比赛时间，狂热粉丝恐成隐患，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深沟高垒，以蔽之！
“会长nim。”
后门门廊下，程诗源早已恭候多时，见到李湛立刻上前问好，并匆匆跟上脚步。
等尾随对方进了电梯，又快步绕道后方，伸长了胳膊替他按楼层。
随即站直了身形，安静等待电梯门再度开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问心无愧时，她对李湛尤三分敬七分畏。
更何况现在帮郑秀妍做的亏心事，岂止一件两件。
可偏偏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当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2，李湛突然开口了。
“来寒国有四个月了吧，怎么样，生活的还习惯吗？”
程诗源从不认为对下属嘘寒问暖是李湛的风格，可现在既然遇上了，只能打起精神去小心答对。
“谢谢您关心，虽然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但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
“哦？”
李湛侧过头略略扫了对方一眼，又轻笑着转回去。
“对你的适应能力，我感到很欣慰。比起wuli秀妍，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呃...”
程诗源当即语塞，即便揣摩不出具体深意，可她能听出李湛绝对不是在称赞。甚至阴阳怪气的语气里，隐隐透着责备意味。
“叮”的一声轻响后，电梯门再度开启。
李湛走出去后，按住按键阻止电梯门闭合，望着里面的程诗源。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给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不过看你用了四个月时间还没完全进入角色，只好提醒一句。是你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你。”
“同样的，作为生活助理，是你适应秀妍，而不是秀妍适应你。只要她想和你做亲故，你就要和她做亲故，哪怕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不怒而威的说了些重话，李湛翻脸跟翻书似的，忽然展颜一笑。带着温度，带着活力，甚至有些小逗逼。
“话又说回来了，wuli秀妍难道不可爱、不漂亮、不招人喜欢？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做不到，就找时间跟我打个招呼。放心，即便以后到了3V，你的能力也不会被埋没。下去让司机备车吧。”
李湛一副言尽于此的态度，松开按键放电梯闭合，径直走向练习室。
还是如从前一样，敲门口等待片刻，才推门进入。
可等看清屋内情绪，不等抬起的脚落地便以更快的速度收回，并顺势带上门。
倒不是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而是少女们摆出的阵势太骇人。
每人手持一根既粗且长的“棍子”，欲对他图谋不轨！
“砰，砰，砰...”
“欧巴！”
一连串爆炸声后，庆祝用的礼炮喷出五彩缤纷的彩纸亮片漫天飞扬。少女们齐声轻叫，暴风埋怨李湛不解风情。
李湛却不为所动，推开门后无视练习室内一片狼藉的景象，而是打量起少女们身上的衣着。
确认保暖程度足以抵御户外迫近冰点的低温，没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作死，继而开口催促道。
“闹够了就抓紧时间出发，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待豪华大巴驶离停车场，赶赴蚕食运动场，才着手惩戒一群妄图谋害他的小婊砸。
“有留海的撩起来，没留海的不许动。”
甩出八记脑瓜崩，弹得少女们抱头鼠窜，又大笑着搂住亮出大脑门，紧闭双眼等待着的傻西西。
虽然挨了脑瓜崩，但见李湛褪去公事公办的嘴脸，轰子们立刻活泛起来。
叽叽喳喳吵闹了一阵，随即询问起近期行程安排。
比如沉寂了几个月，什么时候能重返舞台；比如歌曲和MV的录制，是否依旧由他继续操刀；再比如《FactoryGirl》第十期的题材。
以上这些事，李湛本来是打算找个时间开个会。不过见少女们现在既然急于知道，索性便趁机公布出来。
“歌曲录制下星期开始，然后是MV。舞台的话，要等到年末，三大电视台的歌谣大战，但中间的一个月大家也不会闲着。”
“其实你们公司那边，一直都有收到广告代言的邀请，我从中挑了两份还算不错的，分别是炸鸡...”
“Yeah！呃...”
被李湛冷飕飕的视线扫到身上，队内两大吃货林允儿和崔秀英赶紧合拢嘴巴，讪笑着端正坐好。
李湛呲了呲森白的牙齿，又把警告的目光投向Sunny。
“和游戏！”
Sunny登时明白过来，脸上泛起苦笑。
“欧巴不用这么看着我。她俩高兴是因为能吃到免费的炸鸡，我又不可能在拍广告时打游戏，还不如吃炸鸡呢。”
李湛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感觉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嗯，有觉悟。我决定，拍摄时她俩的炸鸡都由你承包了。”
“哎？不是吧！”
三个女孩的表情同时凝固，其中最受打击的是Sunny。她的体质可不像那两个饿死鬼托生的食神，暴饮暴食还吃不胖。
李湛没理会三人浮夸的表现，转而说起团队综艺的事。
前世的《FactoryGirl》，因为摄制组眼高手低，少女时代行程日渐忙碌，导致最后几期虎头蛇尾，甚至有点滥竽充数的意思，他自然不会去犯那种低级错误。
随出席国民MC婚礼，好莱坞大片首映礼，少女们的装束打扮逐渐升级，营造出一种她们的时尚感正因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命题任务稳步上升的假象。
所以作为收官的第十期的主题，依旧是少女们为出席活动设计造型。
不过造型会更加惊艳，活动也更加盛大，为此他甚至还做足了铺垫。
“问你们个问题，为什么第九期的主题是设计足球队服？”
“为了足球赛！”
林允儿脑子最快，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便第一时间抢答。
“恭喜你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李湛轻笑着瞥了眼喜上眉梢的林嘚瑟，并故意打击道。
“那我再问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足球赛？”
“为了拍节目素材！”
林允儿不以为忤，反倒因李湛和她开玩笑感觉欢喜，并继续卖弄着自己聪明的脑袋瓜。
李湛不置可否的笑笑，指着林允儿，看向的却是其他少女。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么？”
少女们有点懵，想想被李湛炒到热度居高不下的足球赛话题，立刻觉得事有蹊跷。
“当然不是了！”
乖乖在猫窝里趴了好一阵，西卡喵终于加入谈话。
把小伙伴们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洋洋得意的坐直身子。
“其实是为了慈善拍卖会！今天球赛用到的所有球衣将会成为拍品，第十期的题材也是慈善拍卖会。”
“Bingo！回答完全正确！”
李湛点头认证，大手抚上女亲的小脑袋。
不仅没责怪她提前公布答案，抢了他没来及说的台词，反倒厚颜无耻的公然双标。
“作为奖励，拍卖会上相中什么东西，就让诗源帮你拍下来。”
其实这是李湛早就想好的，作为慈善拍卖会的发起人，又是焦点人物，他自然无法当众去帮郑秀妍竞价，所以到时只好委派程诗源代劳。
“谢谢欧巴，么么！”
男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令郑秀妍开心不已，立刻勾住对方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非正式会议开得好好的，却突然被强塞了满嘴狗粮，少女们心里甭提多腻歪。
谈正事就谈正事，喜欢秀恩爱拜托能不能回家再秀！
好在，当大巴车驶入蚕室运动场，铺面而来的冷空气带走了饱腹感。
而随冷风一同到来的，是一阵直插云霄的咆哮。
“呀！你们这帮小子，才跑几圈就喊累。谁都不许停，全给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