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走在人群的最前方,神色有些漠然地望着前方的石门,随着人群渐渐地靠近,那道石门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感应,开始慢慢地向上抬升了起来。
轰隆隆地声响传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镂刻着各式各样的玄奥图纹,而在石柱的正中央位置,悬挂着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子,他的皮肤几乎都是干枯的,紧贴在骨骼和血脉上,头颅上披散着血红色的发丝,瘦削得就像是一具干尸的模样。
不知究竟是生是死,但是偏偏却带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男子的面孔上涌流着暗红色的气息,丝丝缕缕如同细线,透着极为诡异的感觉。
“他是活物还是死人,怎么和之前的血尸有所不同?”燧诺依面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前方不知死活的男子,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地问道。
临皇凝视着眼前的石柱,沉声道:“他曾是我们第二任族长座下的得力助将,唤作羽松,生前的实力极强,即便死后沦为了血尸,也保存了身前相当的一部分力量,比起之前的那些血尸,强上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他也是我们前行的阻力?”孟蘅对其来历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只关心这具血尸究竟是敌是友。
临皇沉默不言,朱天由却有恃无恐地朝着前方走去,自信满满地道:“这个血尸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狠的样子。“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身前的石柱忽然晃动了起来,一股浓郁的凶煞之气朝着四周席卷而来。
原本沉睡的羽松的身躯也跟着挪动了一下,紧握着的双手朝着前方挪动一下,双眼猛地睁开,猩红色的眸子就像是晶莹的珍珠,渗出一丝丝骇人的凶光。
“哗!“羽松身躯上一层黑色的光芒宛如实质破碎开来,他整个人也开始慢慢地复苏了,但浑身上下都是森然邪气,倘若要说他是九泉之下的恶鬼,恐怕也没有人会怀疑。
“滚!“一道沉闷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吐出,整个大殿都开始剧烈颤动了起来。
正准备靠近石柱的朱天由被吓了一跳,身躯赶紧朝着后方缩去,牙齿上下打颤地道:“你…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有帮手的,你看这边的白发少侠,他手中的剑可是专门克制你们这些恶鬼的,还有这边的大叔,他、他可是你们枯禾族的现任族长,你要是敢动手就是大不敬!“
羽松猛地咆哮了一声,身躯就朝着前方剧烈挪动了起来,仿佛就要猛扑了过来。
朱天由见状脸色都白了,整欲向后方的两人求救时,忽然见羽松的身躯竟然僵硬在了半空之中,除了依旧不断的咆哮声,身躯却是难以挪动分毫。
原来在石柱上,还有着一股股透明的锁链,紧紧地捆缚住了羽松的手臂和双腿,每当他颤动之时,锁链上的光芒就开始剧烈流动了起来,讲其全身的凶气都给压制回了身体中。
看着像木偶一般被捆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血尸,朱天由渐渐从惊惶中恢复了过来,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他道:“被链子捆着还叫得这么凶,你倒是继续给爷爷横?“
羽松震怒无比,就要朝着前方冲去,可是无奈锁链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任他凶气滔天也难以挣脱,只能将所有的怨恨聚集在目光中。
朱天由摊开手掌朝着虚空一握,一团红色火焰顿时跳跃了起来,飞速弹射到暗红色的胸膛上,火光击打着一道道符印弥漫之处,一丝丝白色的雾气顿时飘散,虽然没有对其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此举却是彻彻底底将他给激怒了。
“吼!“羽松脚尖猛点虚空,全身凶气剧烈地激荡了起来,手掌直接朝着前方的锁链抓去,天地间的能量在此刻仿佛骤然收缩,所有的锁链都渐渐由透明变成了深黑色,在幽幽亮光的照射下,每一根锁链上都汇聚着无数道细小的符印。
“轰!“无数条的锁链在一时间内悉数崩碎开来,细碎的光芒飞散,一道身影霎时变得模糊了起来,直接出现在了朱天由的身前,手掌朝着他的胸口紧紧一握,他胸口的衣衫就像粉尘一般爆裂开来。
“砰!”羽松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拉,暗红色的光亮渐渐变长,就像是一枝羽箭慢慢出现。
“小心,他身前擅长使用弓箭,能够以神息凝箭,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极其惊人。”临皇慌忙提醒道。
朱天由感受到那只红色羽箭上的凌厉气息,面色都开始变得有些微微发青,双手同时结印,疾呼道:“木火流石!”
他身前无数道虚影闪烁了起来,一块块的火焰石头从手掌上浮现,手指不断地弹射间,火焰在空气中划过了一道道的痕迹,所有的流光一同朝着前方轰击而去。
羽松将羽箭握于手中,飞快地朝着前方划动着,凝聚着火光的石块霎时崩碎开来,他的身躯也如同鬼魅一般朝着前方闪去。
朱天由看着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前方,当下心头一紧,瞬息之后,羽松的身躯又猛地出现,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手握着羽箭刺来。
“让开!”一道呼喊声从他的声后传来,只见一道身影飞速闪掠而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火红色的光芒浩浩如龙,随着白色袖袍一挥,熊熊火焰对着羽松猛震而去。
忽然出现的身影正是孟蘅,对付起这些邪秽之物来,无论是燧木之火还是菩提火都有着奇效,当红色火焰射出时,羽松就像是遇到了天地一般,慌忙朝着后方退避。
一道火光直接冲到了石柱上,将坚硬无比的石胚给硬生生地轰击成了一片碎屑,他脚尖一踏地面,紧握着圭易剑朝着前方追去,两人的速度几乎都快到了一种极致,在虚空中几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影迹。
“嘿嘿.你追我那么紧作甚?”当孟蘅穿过了一片深黑色的回廊之后,前方的那道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平静而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