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由被吓了一跳,身躯猛地朝着后方闪掠了几步,有些惊魂未定地道:“你想要干什么?”
“要你死!”留皇手掌紧握,大殿中的气息骤然汇聚了起啦,这股气息相当凌厉,散发着犹如刀刃般的气息,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分割成为碎片。
朱天由双手结印,一股火红色的气息犹如潮水般从他的身躯上扩散开来,形成了斑驳的火红色的纹路印记持护周身,与留皇释出的气息碰撞到了一起,激荡起了丝丝缕缕的乱流来。
临皇见两人动手,当下飞身出现在了朱天由的身前,猛地拍出了一掌,将雄浑的气劲给硬生生轰散,急切地说道:“先祖,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你切莫动怒。”
留皇皱眉,脸庞上隐隐有怒气萦绕,说道:“我要杀便杀,你给我让开!”说完他从袖袍中探出了干枯的手臂来,径直朝着前方抓去。
临皇看了一眼身后的朱天由,有些抱歉地道:“先祖盛怒之下,你们恐怕是继续前行不得了,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荒谬,都已经走到此处了,岂能说退就退。”一道身影忽然从后方飞射而出,手中紧握着金色流光,朝着前方猛地劈砍而下,虚空被剑气给划出了一道深痕来,纷乱的气流涌出,俯冲向了留皇的身躯,与他的手臂硬撼到了一起。
两道极端恐怖的力量对撞到了一起,反震出来的气劲让留皇的长袖直接碎裂成为了粉末,露出了黝黑干枯的臂膀。
“好烫的剑气。”他转身看向前方时,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淡淡惊惧之意,从先前那道剑气之中,他能够明显察觉到极端危险的气息。
反观孟蘅,他的目光则显得有些灼热,周身的气息因为高温都开始变得朦胧虚幻了起来,整个身躯此际有些模糊不清。
“孟蘅表哥他打算对付这个千年老妖?”孟折萦猛地踏前了一步,满脸关切地道:“要不我们一起上,或许会多几分胜算。”
燧诺依虽然有些忧心忡忡,但却说道:“你不用太过担心,孟蘅并非是莽撞的性格,既然他敢出手,必定是有着几分把握的。”
旁边有几个枯禾族的弟子不满地道:“你们说笑吧,那可是我们的第四任族长,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是我们族长的对手。”
众人话音未落,半空中两道身影霎时交错到了一起,金黄色的光影裹挟着无数道剑气流转,留皇周身黑气涌动不止,一拳一掌轰击之下皆是有着猛烈的气劲震荡出,两人身影纷然闪动,数十招之后竟然没有一人落入下风。
孟蘅身形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圭易剑上的光芒已经璀璨到了极端,剑刃上满是凝聚着斑驳纹路,一剑骤然划下,金黄色的光芒如同长龙般射出,在虚空中旋绕了一圈之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弧度射向了临皇的身躯。
此刻他全身还有着火焰的气息残余,手掌朝着周身挥舞了一阵之后,双臂猛地合拢,十指紧紧地抓住了那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猛喝了一声,将其给轰散了去。
“孟公子的战斗力实在是有些惊人了,虽然只是地仙两重的实力,但是此刻倘若真正以命相搏的话,恐怕就连地仙五重的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霸道的火属性神息加上圭易剑,这世间两大神物同时出现在一人的身上,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临皇虽然对孟蘅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一个极端的强者在自己眼前成长,特别是此人的心思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留皇虽然生前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仙境的巅峰,但是毕竟死去了千万年,体内的神息早已腐化消失得所剩无几,此刻对战起来发挥不到百分之一的真正实力,因而出现了焦灼的局面,但是这种情形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当下手握着巨大的黑色石棺,将全身的气息都灌注到了石棺上,如同水渠中渐渐注入了水流,整个石棺在刹那之间都变得幽幽发亮了起来,远远望去倒像是一件难得的神兵。
“去死!”他将手掌猛地朝着石棺上一拍,笨拙的石棺陡然飞速旋转了起啦,带着阵阵凌厉气息,朝着前方不断地盘旋去。
孟蘅身躯岿然不动,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双眼微微闪烁,浑身的神识之力在此刻都散发出来,眼瞳中的六色流光死死地盯住了石棺的表面,将圭易剑朝着前方狠狠地投掷了过去。
金色剑光对装上了飞旋成为了一团模糊影迹的石棺,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清脆声响,圭易剑乃是世间坚韧之物,按理来说有着无坚不摧的奇效,但是偏偏与石棺对撞却没有占得太多的便宜,剑刃虽然刺入了石棺之中,但也仅仅进入三寸。
孟蘅手掌一握,圭易剑又倒飞回了手中,他左手持剑,右手双指并立,朝着虚空飞速勾勒出了无数道细小的金黄的灵印,灵活的五指骤然收缩,金黄色的灵印顿时凝聚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罗盘。
石棺猛烈的气劲轰然撞击到了金色罗盘之上,但是相持的局面却没有出现,罗盘直接被轰碎成了漫天金光。
孟蘅双瞳骤缩,又飞速地结起了灵印来,一道道灵印光芒不断地收缩聚拢,汇聚成为了庞大的光轮,随着手掌轻挥朝着前方射去。
“砰砰砰砰!”地爆裂声连绵不断,光轮相继破碎开来,他感觉大脑和胸口皆有着阵阵的剧痛起来,当下一口鲜血从喉中吐出,气息相较之前已然弱上了几分。
“这石棺究竟是什么来头,质地忽然如此坚硬,就连圭易剑斩不破.”孟蘅皱了皱眉头,身躯开始朝着后方闪退,倘若被这古怪的石棺撞到了身躯,恐怕他即便不死也至少重伤。
留皇见他狼狈逃窜,脸上笑意更盛,忽然袖袍朝着前方重重地甩去,石棺居然慢慢地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