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锦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弟弟还是太小,不知道轻重。
她和妈妈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她住院的消息。
邢焉铃在高中时,和她是好朋友,虽然性子胆小,却是个电脑高手。
上次,她查喻之衡,就是让焉铃帮的忙。
上学时,因为她们两家离的不远,焉铃经常找她玩。
一来二去,焉铃就和弟弟混熟。
鹿衾影偷瞄鹿锦一眼。
“当时警察来,他们没告诉我,可能是没查出来,妈妈也不告诉我,我只好找焉铃姐,她帮我查,是你的前男友潘斯城绑的你,焉铃姐又查到人渣的行程,我就摸着过来了,不揍那人渣几拳,我难消心头之恨。”
鹿锦的眼神紧紧盯着弟弟。
“那你知道,你马上要高考了吗?如果你插手,可能一辈子都要毁了。”
这孩子太傻,潘斯城身边,汇集着众多舔他的二代和打手。
若弟弟去,只有挨揍的份,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就算是她,也只是敢下巴豆药丸暗算,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
他们家是斗不过橦城首富的。
和潘斯城分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惹他。
给家人惹这么多事。
若是妈妈弟弟因为她出事,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果然还是太年轻。
她要为以后,做好打算。
“我不怕,就算不高考,也有其他的法子赚钱,我只知道,要是我不管你,我的良心过不去的,再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姐姐,你出了事,我怎么会不管你?”
鹿锦眼眶微热,心里暖暖的。
没想到,小屁孩弟弟长大成人,竟然能维护她了。
果然没白疼他。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小孩子气性,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还有,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姐姐,你手机是不是静音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啊,是我忘记了,人总有记性不好的时候。”
鹿锦心虚一笑,她要去干事,手机当然不能设置响铃。
为防止意外,她连震动都没设,只开了静音模式。
她摸出手一看,果然有几个未知来电,除了弟弟的手机号,还有喻之衡的。
他竟然打四个电话,也不知道找她什么事。
但现下不是回电话的时候。
让弟弟下了计程车,鹿锦隔几公里才让车停下。
走进商场,换一身衣物,将换掉衣服装进背包里。
又买个大的背包,将东西塞进去。
倒不是她不想扔衣服,而是她怕留下痕迹,被潘斯城查到。
打了计程车,回到家,鹿锦便看到弟弟在厨房里帮妈妈做饭。
和妈妈弟弟打完招呼,钻进她的房间。
将背包里的东西塞进床底,打算夜晚时分,再去烧掉这些证据。
做完这些事,感觉身子有些疲惫。
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床上眯眼睡过去。
不知睡多久,鹿锦被门外的门铃声吵醒,她住的房间靠近大门,外面有什么动静,她大致都能知道。
她眨眨惺忪的睡眼,揉了揉,打个哈欠起身。
拧开卧室门,打算去开门,却没想到鹿衾影抢了先。
“你是谁?”
鹿衾影瞟一眼提着一堆礼品、长的无比精致的高大男人,眼神带有一丝警惕。
喻之衡的眼中难得有一丝错愕。
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小妻子出轨了,找个帅气的高中生当情人,眼神旋即化作一抹冰冷。
“之衡来了,赶紧进来!”
钱锦华过来一看,竟然是锦宝的男朋友,热情地招呼他进来。
喻之衡见连丈母娘都无动于衷,本来就冷的眼神更寒了些。
鹿锦感觉有些冷意,摸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昏昏欲睡的脑子终于清醒。
见到喻之衡,她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她是住这里的?
不行,到时候得问问他。
上次是她被人围堵绑架,有危险,就算了。
这次查到她的住址信息来上门,该怎么算?
难道还是警局里有人?
但人都带着礼物来了,她总不好驳人面子。
见对方的眼神不对劲,鹿锦连忙说,“弟弟,赶紧让客......他进来,别堵在门口,太失礼。”
他怕是误会了吧!
反正他们是假夫妻,迟早要离婚的,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连‘客人’这个词都不敢说,怕他生气。
“进来吧!”
虽然姐姐放话,但鹿衾影眼神中还是有一丝不善。
而喻之衡听到‘弟弟’二字,眼中的寒意仅仅散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
只要是没有血缘的弟弟,在他眼中,都是危险分子。
当然,就算是有血缘的,也不安全。
钱锦华热情地招呼,帮忙接过对方手里的礼品。
“之衡来都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辛苦了,你要喝点什么?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可乐果汁,还是咖啡和茶?”
她非常感激这个年轻人,在危急时刻救了锦宝。
并且还慷慨解囊,不图回报。
长的非常不错,人品也很好。
把锦宝交给他,她能放心。
喻之衡将不悦的神色敛住,薄唇勾了勾。
“阿姨,别忙活了,我喝什么都行,我来就是看看您和锦宝,第一次上门,不知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您别嫌弃。”
“你这孩子,太谦虚了,来了不用带什么东西,只要你来,我就高兴。”
钱锦华说着,试探地问。
“要不,我给你沏一杯咖啡吧,锦宝挺喜欢喝的,你们能在一起,喜好应该是有些相似的。”
喻之衡向钱锦华礼貌点头,“那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去帮你沏咖啡。”
鹿锦和他相处一些时日,知道他爱干净,找一把白色椅子,垫上整洁的坐垫。
“坐吧!之衡。”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家人面前,听到她喊‘之衡’。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喻之衡开口,“锦宝,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你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