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华盯着导航,看回家的路线确实没有偏,才舒了一口气,“你原来有女儿啊!”
这么爱女儿的男人,情绪应该挺稳定,不会做什么坏事。
左藏柿见聊天起了效果,他唇角勾了勾。
“是啊,我女儿今年十岁,正是闹心的时候,爱吃甜品,见到喜欢的,一定要吃个够,才会换另一个口味。”
钱锦华瞄了一眼前方开车的男人,不经意间地说:“和我闺女一样,都是个不服管的孩子。”
左藏柿笑了笑,问:“你女儿几岁了?”
“她已经参加工作,二十多了,我还有个儿子,比闺女小几岁,马上要高考了。”钱锦华松一口气,心变的平稳一点。
“那你结婚应该挺早的吧!”
“那时候都结婚早。”钱锦华觉的对方光问她,有点不适,转移话题说:“女儿才十岁,你应该结婚挺晚的吧!”
“我那时候贪玩,没想着结婚,等遇到我妻子,都已经二十七了,我们看对眼后,火速闪婚,然后就有了我女儿,不过,妻子生下她没多久,就得了病,很快去世了。”
许是过去的时间久了。
左藏柿再次谈起这段伤心往事的时候,心里没有那么痛了,但句里行间还是有股淡淡的悲伤。
钱锦华沉默一瞬,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陌生人,没什么资格安慰人家。
她只能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我知道,所以......”
左藏柿借着后视镜望了望后排的女人,“我打算再找一个,女儿老是喊着要妈妈,我期望能找到一个疼爱她的母亲。”
钱锦华心中一跳。
她不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联想这人之前的操作,虽然很可疑,但她还是觉的,自己有点想多了。
她抿抿唇说:“也是,孩子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对她的身心有好处,就像我虽然不大满意我的丈夫,但为了两个孩子,我不得不继续深陷在婚姻的沼泽里。”
“你为什么不离婚?”左藏柿诧异地问。
钱锦华佯装叹气,“哪里有那么容易?我总要为两个孩子的未来打算吧!”
左藏柿思虑了片刻,问:“你不是开了个甜品店吗?有了收入也不能离婚吗?你女儿长大了,不需要你照顾,儿子跟着他父亲,应该可以脱离家庭束缚吧!”
钱锦华心中一窒。
想不到男人这么聪明,居然找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她垂下眼,缓缓地说:“将儿子交给我丈夫,我不放心,他是个极度看中钱财的人,不会轻易给我儿子钱财,就算和他离婚了,儿子大概率还得归我养,我这个小店刚开业,挣不了几个钱,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左藏柿不说话了。
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默默地开着车。
一时间,车厢里的氛围有点静谧。
钱锦华低着头,盯着手机里的导航,还有一两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她隔着车窗,望着越来越熟悉的街道,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这个男人真没骗她啊!
也是,她姿色不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骗她还不如骗小姑娘有价值。
只是,到了地方,左藏柿停了车,并没有将车上的锁打开。
“左先生,到地方了,我要下车。”钱锦华一边摸着车的门把手,一边提醒他。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莫不是这男人反悔了?
左藏柿一言不发地打开车窗的锁,“下车吧!”
钱锦华连忙下了车。
有了这次,就算这个人不是坏人,她再也不想再坐他的车了。
好不容易将儿女养大,和前夫离婚,有了比较好的生活,可不能就这么放弃。
左藏柿也下了车,拦住她。
“若你想离婚,我可以帮你,想必你之所以说婚姻是沼泽,应该是受到了不好的待遇吧!比如家暴之类的,我可以帮你。”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指定律师,免费帮你打官司,只要你想,我可以让你丈夫净身出户,刚刚你拍的照片,可以证明我不是骗子。”
钱锦华发觉自己在男人面前,像是个小白。
他居然可以猜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实在太恐怖了。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接过了那张名片,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谢谢,若我有需要,会给你打电话的。”
当然不会打。
她早就离婚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律师。
“好。”左藏柿点点头。
钱锦华转身,快速往前走,转了一个弯,进到一家商店,在里面逛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出来。
她猫着腰望了望男人停车的地方,见那里早就没了车的踪影,松了一口气,赶紧小跑着,回到了聚香苑。
刚到家,她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妈妈,你给我发实时定位干嘛?”鹿锦蹙眉问。
钱锦华将钥匙和包包放到一旁,笑呵呵地说:“没事,就是发着玩的,现在我现在到家了,还要做晚饭,就不跟你说了啊!”
反正自己没受什么伤,这事就不和女儿讲了,省的她担忧。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鹿锦想到早上的事,又说:“对了,妈妈,以后不出意外,爸爸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你就放宽心吧!”
“锦宝,你是不是让闻择打你爸爸了 ?”钱锦华紧张地问。
闺女千万不要干傻事啊!
“妈妈,我在你眼里,是那种畜生吗?”
鹿锦对于母亲的猜测,很是无语,她又接着说:“你把我想的也太差了吧!上次我打爸爸,是因为自卫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我虽然不喜欢便宜老爸,但他毕竟是我亲爸爸,将我养大了,我再混账,也不会干那种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钱锦华舒了口气。
鹿锦挂了妈妈的电话,拍了一下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瞪着他说:“我要休息。”
今天上班又迟到了半小时,都怪他。
喻之衡被打,仿佛没感觉到疼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