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鹿锦点点头,轻声回应。
云姣曼越看这丫头,越喜欢,她长的真乖,还漂亮,比自己的闺女强多了。
她笑盈盈地抚着她的脑袋,问:“你多大了?”
“二十多了。”
云姣曼又问:“找对象没有啊!”
小丫头最好没找,要是找了,和云家不门当户对,怕是也成不了。
鹿锦迟疑一瞬,但还是点点头说:“找了。”
云姣曼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笑着说:“那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还行。”鹿锦有点无奈,是不是长辈都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刚认的大姨,问的这么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云姣曼的笑容越拉越大,“小丫头,要是感觉不合适,可以分手,我们云家家大业大,找个好男人,还是不难的。”
这丫头是对男朋友不满意啊!
看来妹妹教育的很好,不是个恋爱脑,比自家闺女好多了。
“家大业大?”鹿锦一愣。
“怎么?乔昇没和你说吗?”云姣曼蹙眉,抬头看向晏乔昇。
男人摇头,“没有,还没有确定,我自然不能说什么。”
鹿锦眼中带着困惑,问:“难道云家开企业做生意了?”
就像闺蜜家一样吗?
云姣曼望着眼前的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大笑了一声,搂着她的肩膀说。
“小锦,我们云家,在京都,不只是开了一个公司,准确地说是一个集团,在众多领域都有投资,到时候你跟着你母亲回家,就知道了。”
鹿锦被惊的张开了嘴巴。
没想到,云家居然这么豪,看上去,比死党家都要强上不少。
回想男人那么有钱,他的家庭,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种不能想,一想就控制不住。
她按下纷乱的思绪,问:“既然云家这么有钱,怎么还会把人弄丢了呢?”
随便找个保姆看护住,也不至于被弄丢。
自己倒没什么可惜。
若母亲在云家安稳长大,估计不会找父亲结婚,也不会有她和衾影了。
被人扎心窝子,云姣曼禁不住哭了起来,拉着女孩的手说。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看护不当,小妹也不会丢,三十多年前,云家只是做小生意的个体户,还没那么壮大,那时候也忙,妹妹又小,你姥姥姥爷就让我看着妹妹,但是我贪玩,将小妹丢到了一边,和别的小朋友去玩了,等我回来,就发现长辈们在找小妹,他们问我,我才知道是自己错了,把妹妹弄丢了,自此,你姥姥姥爷的头发就没黑过,是我对不起他们。”
鹿锦握住女人的手,眼圈红红的,“不是你的错,当时,你也是个孩子,贪玩是孩子的天性,我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怪你,要怪就怪拐走妈妈的人贩子吧!对了,当时拐走妈妈的人贩子,抓住了吗?”
“他们早就被抓,进了监狱。”
想到此处,云姣曼就恨的咬牙切齿,“他们将你母亲卖了,经过了几手,这才没有抓住线索,找到你妈妈。”
她顿了顿,盯着女孩说:“若我知道你们在橦城,早就过来寻你们了,何必等了近四十年,才见到。”
鹿锦摇摇头说:“我们之前可不是在橦城,是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我母亲是被她养父母从孤儿院里,领养出来的,成年后嫁给了我父亲,跟着爸爸出来做生意,我们才来到橦城的。”
晏乔昇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说错了,你母亲不是从孤儿院领养的,我查了一下孤儿院的档案,没有你母亲的照片,极有可能是你母亲的养父母,从人贩子那里买了她,再谎称是从孤儿院领养的,那时候查的不严,很宽松,就算他们这样说,也不会有人怀疑。”
鹿锦吃了一惊,又问:“那年龄是怎么回事?”
“年龄还不是想改就改?那时候的孩子,长的都瘦弱,估计你母亲吃的不错,营养很好,长的白净,同大两岁的孩子比,差距没那么大,她养父母这样说,估计是在躲避警察的追捕。”
云姣曼恨恨地说:“怪不得我找小妹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年龄都大了两岁,警察如何去找?那对夫妻真是混蛋,想要孩子自己为什么不生,还要偷别人的孩子养,要是买卖同刑,我恨不得立刻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坐牢枪毙。”
晏乔昇看着女人,说:“云姨,为他们那样的人渣生气不值得,那俩人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生不出来,才买孩子养。”
“那更可恶,要不是他们,我小妹不会受了近四十年苦头,四十年啊!几乎是她的一生,我恨不得立刻将那两人送进监狱。”
鹿锦沉默了片刻,说:“他们现在已经七八十岁了,身体不大好,看着时日不多了,就算警察想定他们的罪行,估计也没办法,超过年限了,再说,母亲有好几年,都没有去过那边走亲戚,相当于断了那边的亲戚关系。”
云姣曼气的将平时的优雅都抛到了一边,呸了一声。
“去走什么亲戚,给他们脸了!”
鹿锦看着她,又说:“虽说母亲在他们家过的不大好,但他们还是让她上了小学,只是,后来为了他们的孩子能上学,就不让我母亲上了,留在他们家洗衣做饭,之后因为我母亲长的漂亮,早早就许了我爸爸家,到了成年就嫁人了,不久后,就有了我,但在农村里,生不出男孩,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不久后,我父亲带着我们走出小村落,来到橦城,才没人说闲话了,之后,妈妈就有了我弟弟,一直待在橦城,只有过年,才回老家看爷爷奶奶。”
“你说这些,是想为你爸爸家,还有你母亲的养父母求情吗?”云姣曼的面色有些不大好,冷冷地说。
“不是。”鹿锦真诚地说:“我和衾影都期望,我妈妈过好的生活,没有任何人,能比我们姐弟俩,更能爱护我母亲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了解,我母亲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