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看大伙都急了,都要往里冲,他也不玩深沉了,赶紧就说:“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你们要干什么?”
姬芸一听就回来了:“大哥没死呀?那你摇什么头,叹什么气呀?想吓死人是不是?”
梁跃松开了大夫的衣领子,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说:“对不起大夫,我们都是紧张大哥,一时冲动,您别见怪。”
大夫看着梁跃和姬芸也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也没敢翻脸,老老实实的交代病情了:“你大哥颅骨骨折,引发颅内出血,脑页有挫伤,现在还在昏迷中,只要过了今晚,估计生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会不会瘫痪就得看脑神经的受损程度了。另外他肋骨折了四根,手指断了三根,都已经接好了,这些和脑部的伤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他说完了,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面前这几个人都傻了,面面相视,谁也不说话,最后姬芸拽着大夫的手哭腔说:“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大哥呀,他明天还要结婚呢!”
梁跃把大夫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挺厚一摞子钱来,硬要塞给大夫,这大夫说什么也不要,梁跃还非得给,姬芸和荆玉瑶过来挡着说:“放心吧大夫,没人看见的。”
大夫一指头上的摄像头:“你们是想让我丢饭碗呀!”
梁跃他们这才发现,医院走廊过道的都有监控设备。梁跃说:“没关系,待会我给您送家里去,只要我大哥能好,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大夫被他们给气乐了:“你们真是一帮孩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就是不给我钱,我也不希望病人在我手上丢命。你们放心吧,我会请求医院组织会诊,一定尽最大的力来救患者。你们不要在这瞎闹了,患者被打得可不轻,我建议你们报警吧,不然你大哥不是白挨打啦!”
梁跃说:“大夫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打我大哥的这帮小子一个也好不了。你就只管静下心来救人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梁飞危险期过了,恢复了意识,但是还不能说话,大家轮流进去看了看他,白馨月守在梁飞床前不愿意离去,心里特难受,今天本来是他们俩结婚的日子,梁飞说过,今天将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没想到却躺在了病床上。
姬芸拉着梁跃在医院里出来,荆玉倩赶紧问梁跃干什么去,梁跃说和姬芸商量一下给大哥治病的事,荆玉倩不放心,就在身后不远处盯着梁跃,她怕梁跃去找打梁飞的人拼命,这一夜没少叮嘱他不要鲁莽行事,主张报警,通过正常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但是梁跃嘴上答应,却总是和姬芸背着她嘀嘀咕咕,这让荆玉倩老大个不放心了。
公司那边来电话了,荆玉倩那一大摊子的事儿扔不下,也不能整天的看着梁跃,她又叮嘱了一番梁跃以后,责令荆玉瑶看着梁跃 和姬芸,不要让他们惹出祸来,然后自己暂时回公司了。
梁跃见荆玉倩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也有些犹豫了,想要报警走正途,姬芸说那就报警试试,看看警方怎么说,咱们也别闲着,也跟着查,双管齐下,别指着警方,如果警方不行的话,认着饭店不开了也得帮大哥讨回个公平来。
派出所介入,还真就不给力,调查走访了一圈,做完了所有目击者的笔录,人还没开始抓,先让荆玉瑶包赔了冷冰冰三千块钱的损失,让梁跃他们等消息,之后就没见他们有什么进展。
梁跃也没闲着,他找了大奎和傻逼小新,又招集了不少以前的旧识,在隆安最豪华的酒楼包间摆下两大桌,许下重诺,谁要是帮忙查出来打梁飞的人是谁,立马点现金。然后他有拜会了阚浩洋和三榔头这两个算是他大哥辈的人物,这俩人别看对梁飞要娶姚七遗孀有些意见,但是对梁跃还是很给面子的,也答应帮忙,召集人马找凶手。
江湖人查江湖事,要比警方查快捷得多,没两天就有消息了,打梁飞领头的叫刀疤,是以前跟着滕二虎混的。脑袋上顶着大便似的头型的小伙子叫严赫,是一个发型师,一个小混混,没事的时候总跟着刀疤这些老混子屁股后边混,并引以为荣。
知道是谁了,梁跃带着人就开始抓人,先去的刀疤家,没在,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滕老大那边早就知道信儿了,他本意是想吓唬吓唬梁飞他们,但是没想到刀疤把梁飞给打坏了,他更没想到梁飞一个饭店打工的竟然是当年炮轰霸王的梁大炮的哥哥,他虽然不害怕跑路刚刚回来的梁大炮,但是也不想和他硬拼,告诉刀疤出去躲几天,看看形式再说。
没抓到刀疤,转头就奔农机胡同的领秀发型工作室,找美发大工严赫。到了那还是扑空,不过这小子没有跑路,当时去打人他就算是一个跟班的,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他的头上来,他是出去泡妞去了,他刚刚泡上个马子,每天都如胶似漆的黏糊着呢。老板对此很不满意,不过这个马子不但是这个发廊的金牌贵宾,据说很有来头,平时在店里和严赫打情骂俏的老板是敢怒不敢言,今天正好严赫不在,一见有人找,老板没好气地告诉梁跃他们,在这附近的旅店找吧,出不了这条街,说不定在哪个房间里快活呢!
这个农机胡同靠着站前,以前都是买农用机械的商店,不知啥时候开始这里穿插进来很多的发廊和小旅店,靠着站前开旅店也很正常,但是在这条街上的旅店住宿的还真不多,基本上都是开钟点房的,而且一到傍晚每个旅店门口都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或是假装女孩的老娘们儿,不时地向着过往的路人抛媚眼,都是些廉价野鸡,赚过路客“性”快餐钱的,这是后来隆安很有名的红灯区的雏形,听说这些旅馆都是有后台保护的,不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