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
杨山看到患者从诊室里走了出来。
被坂本龙一治疗的患者已经康复。
进诊疗室之前，患者是拄着拐走进去的。现在已经扔下双拐健步如飞。
反观杨山那边患者，虽然得到缓解，效果可远不如坂本龙一治疗的好。
患者感到除了身体沉重得到缓解以外，双腿的疼痛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朴人勇一次又一次刷新大家认知。
要说用药物治疗，可以达到药到病除效果。
刮痧属于物理疗法，在不借助激素或药物治疗情况下，让类风湿关节炎患者当天恢复行动，只存在神话传说里。
之前信心十足杨山也将脑袋搭下来，还比什么？人家扔下双拐出来的。
华夏代表团再次败北。
第四场比试失利，意味着华夏中医界彻底失败。
剩下两场比试，成了名誉之战，胜负已经无所谓。
回到队里，杨山生闷气一言不发。
王天良安慰了几句，来到聂凡面前问道：“聂医生，你看清了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天良已经坐不住，连输四场，谁都清楚即将面对是什么。
“延长治疗周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聂凡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杨山内心，也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当着这么多同行杨山觉得自己下不来台。
他来到聂凡面前指责道：“延长治疗周期？除了当缩头乌龟，你还会什么？你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杨山，聂医生可不是我的学生，他是我请来比赛的！”
“你说什么？比赛？就他？”
“请问王天良教授在么？”
杨山发飙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一女两男，三名记者。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会议室里不许一般人随意进出。
杨山站出来质问道。
女记者仰着头，晃了晃胸前的记者证一脸严肃问道：“我们是晶报记者，记者有采访权利！”
王天良来到女记者面前说道：“这位记者同志，现在我们不方便采访，请你……”
“你就是中医界泰斗人物王天良吧？我是晶报记者徐静，你刚刚说不接受采访，是不是在为失败找借口？”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为失败找借口？”
杨山语气急切带着愤怒质问道。
“这位杨山医生，您也是中医界名人，独创的五行刮痧在国内首屈一指，为什么到了临床，效果捉襟见肘？反观樱花帝国的坂本龙一仅仅只用了一天，让行动不便的患者重新恢复健康？”
徐静的每一个问题都咄咄逼人，直击这些老中医软肋。
杨山被问得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想狡辩却狡辩不了。
坂本龙诊治的患者已经康复，自己诊治的患者还没有好转。
谁高谁低，外行人都能看出来。
“我们只是治疗周期长一些，谁说我们输了？”
聂凡忽然开口。
聂凡是所有医生中年纪最小的，徐静眼里透出蔑视一脸怀疑地问道：“和在座的专家教授相比，你就是老百姓口中的民间中医吧？我想知道，主流医学界都失败了，你一个民间出身的非主流医生，凭什么认为没输？你能代表中医界？”
徐静的话杀人诛心。
很多学院派专家教授瞧不起民间中医。
认为他们连一个行医资格都没有的人，有什么权力给人看病？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医生分主流和非主流么？”
聂凡反问道。
徐静示意手下将镜头对准聂凡会问道：“众所周知，只有中医有所谓的民间医生，现代医学没有这种概念。换句话说，中医连双盲实验都没有，这不符合科学标准！那边朴人勇医生透露，在他们宇宙帝国对传统医学，有严格的双盲实验执行标准！”
提到双盲实验，下面名老中医一个个止声。
不是他们不想反驳，有句话叫做中医让你糊里糊涂活着，西医让你明明白白地死。
这句话虽然有出入，但也说明中医有很多医理是很难说清。
以前传统中医是师带徒，老师怎样教徒弟怎样学。
其中道理可能师父也不知其一，往往是方法掌握说不清道理。
中医到了现代，成为学院派产生了标准体系。提到中医治病的科学和原理，学院的老师往往解释某某经典里就是这样说的。
相比之下，西医发展到现代，有明确科学医理，解释起来也很科学。
尤其是双盲实验，很多中医黑经常拿双盲实验黑中医。
他们认为中医连双盲实验都没有，怎样确定疗效安全性？怪不得中成药的不良反应上写不详。
今天徐静当着这么多名老中医面子，再次提及等于戳中他们软肋。
聂凡听完徐静质疑，淡淡说道：“请问徐记者，科学标准是什么？双盲实验目的是什么？”
“你是医生，你来问我？”徐静冷笑一声解释道：“科学是人类在实践中不断实践总结出来的客观规律，双盲实验目的是保证用药安全性。”
徐静在解释时候，有种老师为学生解惑答疑的感觉。
“你错了。”
聂凡说道。
“这位民间中医，请问我哪里错了？”
谁都听得出来徐静用“民间中医”讽刺聂凡。
聂凡笑道：“科学没有统一标准，因为它的标准在不断变化。就像从地心说发展成日心说，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变革。”
“说到双盲实验，我要更正你刚刚的话，第一，所谓“双盲实验”只用于新药的开发，不是用来测试新药的效果。第二，中医药有着自身的三因制理论：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
“你盲目地用另一套体系去标榜另一套体系，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表现。”
原本气势汹汹的徐静，被聂凡有理有据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静本人就是一个中医黑，早年间奶奶被村里一个赤脚中医误诊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送到医院之前离开人世。
从那时候起徐静暗自发誓，要做一名职业记者，揭露社会的阴暗面。
这次听说国外有人要挑战华夏中医，还要溯本正源。
像这种热搜题材，对徐静这类新闻嗅觉度极高的女强人来说，自然不会放过报道机会。
她要借助这次机会，彻底扒开中医遮羞布。
一切都是按照她之前设想进行，聂凡这个民间中医半路杀出，打乱了她的采访节奏和计划。
她试图找出聂凡说话漏洞，无奈他不是医学界人士，短时间内找不出反驳的点。
见徐静被聂凡怼得脸红脖子粗，杨山支棱起来。
起初，他也看不起聂凡，徐静出现让他和聂凡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杨山上来笑道：“聂老弟，我们都是文明人，和禽兽较劲就输了。”
“你！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你所说的我会统统报道出来！”
徐静气愤说道。
“随便，这位记者希望你如实报道，不要断章取义。”
王天良站出来说道。
“不劳你费心！”
徐静带着人向着会议室门口走去。
“请等一下。”
聂凡走上去小声问道：“徐记者，你经常后半夜休息？即使睡着，也会在一点到两点之间苏醒？”
“……这位民间中医，请你自重，我睡眠质量好坏是我私人事情，和你无关。”
徐静那双大眼睛瞪着了一眼聂凡，上前就要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