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物质转移完,已经是天黑了,这边天色黑的晚一点。崔波和赵云涛跟着矿部的车直接去了了木里,我和刘勇他们开车回了天峻县。
是的,我感觉很累,没有了一点点欣喜。没看到雪山,也没见到奔腾的骏马,刚看不到雪莲格桑花……原本我们就是来挖山吃馍的……想起来白天那些滞留在路边几天没洗脸的司机,看到那些接应我们往车上装菜的人,这丝毫没有了我心目中的那些能听得见歌谣,满眼雪山胜景。
洗完澡我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夜,隔壁房间里一个司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姑娘,折腾了多半夜。我着实睡不着了,出来楼梯抽根烟,通样在楼梯间抽烟的还有我们的大厨老刘头。不过半个月后,他的名字就变成了半熟,因为他做饭总煮不熟。
“你不冷吗,大爷,白天我看着你穿的就有点少啊?”
“不冷,他们说到了矿上有,棉袄棉裤都给发!”
在那一时间,我突然觉得这老头压根真的不该来这里,他应该在老家放羊捡粪。我跑到停车场那辆拉被服的车上给他拿件军大衣。不是我心生怜悯,是他的年纪跟我的父亲差不多。再怎么陌生,也是个长辈。
我彻底失眠了,虽然隔壁房间的俩人不在折腾了,我还是没有了丝毫睡意。夜空被云遮掩着,看不到满天星星。虽然崔波说这里的天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天都蓝,可是我到了青海之后,这两天都是阴天,仿佛孕育着一场特别大的雪。
提到雪,我又想起来尹慧,那些暴雪天在湖南的日子。是的,我爱上了她。她就这样匆匆从我生命中走了,留给我的只有一个解不开的迷和无尽的悲伤。
时间会抹平所有的伤痛,我也会有新的人生,尹慧说过这是肯定的。打开笔记本,我尝试着去解那个u盘的最后一道秘钥。无论怎么木里努力,我还是解不开。在医院里,尹慧都告诉我了,我还是理解不透。看来我是真的愚蠢。
失眠是痛苦的,而胡思乱想的失眠才更让人痛苦万分。我知道我在逃避,逃避自己扪心自问的那种割裂的痛苦。在尹慧最后的时间里,她是多么的想见我,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里没有鸡鸣犬吠,这里只有重载汽车驶过和远处货运列车的鸣叫。这里没有流光溢彩,这里只有人们贪婪看向金钱的那种眼光的炙热。
崔波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他说德青能源给矿三部打来电话,对我们及时给他们送去了补给物质对我们提出表扬。并且给我们每个参与的人和车分别奖励补助一万和五千元现金。
看完信息,我合上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把U做的项链重新挂在胸前。是的,前天夜里喝酒的时候,赵云涛说的那句只要好好干,在木里一年挣个四五十是没问题的,他后缀的单位是万元。
这是一个火热的年代,全国到处是开建的工地,全国到处是投资新建的住宅小区。我们也许是众多建设者中的一员,为祖国的建设从大西北挖掘出更多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