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泯反常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苏融融的注意,要知道平日里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好朋友的模式,轻松自然,今日这般反常,定是有些原因的。
“赵泯,你今日是怎么了?平常你是不会这般奇怪的,若是有什么事你说便是。”她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遮掩。
只是赵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只是闷头往水渠那里走,水渠倒也是不远,就没几步的距离,两人很快便到了那里,查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两人就准备原路返回,只是苏融融实在是觉得奇怪,就追问了一番。
再三追问之下,赵泯才说出了实情,“夫人,刚刚你们谈话其实我听见了,你没听懂里头的意思,我听懂了,文先生是不想您和我走的太近,他说的也对,您成了亲,我毕竟是个男子,走得近对您的名声各方面都不太好。”
听了这话,苏融融直接呆在了原地,她听文恭讲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来在文恭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虽说你们的事情我并不了解,不过文先生应该是对您十分喜欢的。”末了,赵泯又补充了一句。
“你想多了,我们没什么关系。”苏融融下意识的否定了自己和文恭的关系,他们之间本来就还有一个约定没有履行,一旦履行,两人就会是陌生人。再说了,文恭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
这幅样子落在赵泯眼里,只觉得是苏融融害羞了,心中不禁羡慕起这二人的感情来,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就是感情好,不像自己是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知道的,她和文恭只是一对协议夫妻,只是约定生效的日子因着各种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自己确实对文恭有一些好感,可是文恭不一定对自己有好感,虽说这段时间有不少时候让她觉得文恭喜欢自己,可是她并不能确定这份感情。
现今赵泯说的这件事,让她有些确定文恭对自己有着一样的感情了。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火苗,点燃了她心中的感情,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些行动了。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她就想向文恭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自己不想那个约定生效了。
想到这她下了决心,急忙跑回去文恭那里,想要给他说清楚。文恭看着苏融融气喘吁吁的,有些心疼,忙让她平复一下,有什么事缓缓再说。
可是感情上的事情她怎么敢缓缓,她气喘吁吁的对着文恭,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刚叫出文恭的名字,就被旁人打断了。
那人是县令府的,也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朝着文恭大喊着。这时候苏融融看出来是有急事了,便没再说自己的事,让那人先说。
那人也没明着说是什么事情,就只是拉着文恭让他先回县令府,那里有急事等着他,文恭一听是急事,便也不敢耽误,赶紧跟着那人回了县令府。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快速忙完事情,也回了县令府去。谁知她刚进县令府回了厢房里,还没一会儿,文恭就过来了。文恭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场都丧了几分,整个人呈现一种颓势。
这样子的文恭让苏融融心中一惊,怕是没什么好事了,“文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同我说一说。”
“咱们家来了信,说是娘在家摔了一跤,人已经、人已经快不行了。”文恭堂堂一个男子汉,现在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果真是家里出了事,苏融融心里想着,这种事情可不敢耽误,最好是现在就赶回去。文恭也是这么想的,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就准备上路回家了。
回家之前一定是要给县令请辞的,顺便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这次回家实属突然,苏融融决定不带赵泯回家,让他留在县城里看着各个事情的进度走向,还有李老爷家的水井,也交给赵泯好好看着。
交代完一切之后,两人就去给县令请辞,县令虽然对于两人最近回乡频繁不太开心,但是这种亲人危在旦夕的事情,县令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允了他们回去。
两人慌里慌张的就坐上了马车,往家里赶着,平日里要走三四天的路程,生生缩短成了一天半,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一刻都没停歇。
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们跑到家的时候,文母已经快不行了,已经是最后吊着一口气了。到家连东西都来不及拿,两人就下了马车进了文母所在的院子,文良已经是在那里等着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咱娘就等着你回来,想看你一眼。”文良的面上也是掩不住的难过和悲伤。谁也没有想到文母会走的这般突然,院子里站满了文家的亲戚朋友,但是文恭都没理会,直接就跑进文母所在的屋子里。
苏融融也是紧随其后,准备进去,却被杜花拦住了,“你拦我干什么?”苏融融现在已经是有些恼了,这种场合还找事,杜花不要命了?
“你不能进去,你凭什么进去,娘生前都不喜欢你,你待在外边。”杜花蛮不讲理的拉着苏融融,就是不松手。苏融融想要发怒,不过还没说话,一旁的文良说了话。
“你能不能闭嘴!娘就是想看他们最后一面,不行吗?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吗?”文良已然是发了怒,杜花被训得不敢再说话,苏融融这才进了屋子去。
杜花其实对文家的人都没什么感情,除了文恭,对苏融融也只是有恨意,她今日拦着苏融融,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平衡,为什么她可以和文恭一起进去,为什么文母弥留之际最想见的是她。
其实事情很简单,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融融值得,她是文恭明媒正娶的娘子,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婆婆对她刮目相看,她自然可以拥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