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阮松云刷牙换衣服,都是沈执亲力亲为,阮松云昏昏沉沉窝在沈执怀里,手都懒的抬一下。
沈霜凝约莫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周霞的电话催了不下十次,沈执的专属电梯终于‘叮’了一声。
“二哥...”见到沈执的身影,沈霜凝忙迎了上去,谁知那个不要脸的宋允,正靠在沈执怀里哼哼唧唧。
这个心机的蜜桃omega为什么非得让二哥抱着!是没有腿吗?!
阮松云换了套星蓝色的西装,粉钻雕刻成的水蜜桃做了一套胸针和袖口,乖巧点缀在身前,手上左手食指无名指被沈执套上了戒指,连耳廓都没有放过,挂上了龙舌兰缠绕托举着小水蜜桃的耳骨夹......
阮松云身上这些,不正是沈执那天出门让人定制那堆东西的其中一部分?
她还以为上次出门是沈执特意陪自己,谁知道最后连她给自己买的都用在了这小狐狸精身上!
沈霜凝咬紧后槽牙,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原本狰狞本相来。
她同沈执这么多年兄妹情分,除了每年的生日,沈执会让陈秘书送上一份流水线礼物外,再无其他。
宋允到底哪里好,不过相识几天,竟能让沈执这样待他!
“愣着做什么?”沈执不悦地看了眼挡在正前方的沈霜凝,“还不赶紧走。”
沈执突然提高的音量弄的迷迷糊糊地阮松云不满的折腾起来,不断推着沈执的脸。
沈执轻声对怀里的人道:“别闹。”
阮松云似乎并不满意沈执对他说话的态度,轻哼一声,抬手去拍他的脸。
沈霜凝愤恨又嫉妒,冷冷哼了声,心中暗道:“二哥向来讨厌别人不听话,可恶的小狐狸精就等着被丢到地上吧!”
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沈执向来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丝毫不耐,捉住他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堪称纵容的哄道:“好了好了,乖一点,不要闹。”
“......”
“这两人再继续这么折腾下去,这大门还出的去吗?”沈霜凝不敢崔沈执,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
沈执本想让阮松云在家里休息,奈何这小醉鬼实在是太粘人了,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一放下又哭又闹,吵的人头疼,只好将人一起带了出来。
沈执开启轮椅的自动前进,抱着阮松云来到了车旁。
沈霜凝木着脸跟在他身后,本想和沈执一起坐后面,被冷漠告知要么坐副驾驶,要么就坐其他车。
为了监督小狐狸精不要作妖,沈霜凝只好认命上了副驾驶。
车辆启动没有十分钟,沈霜凝就后悔了。
后面两个恍若无人地腻歪,丝毫不在乎她和司机的死活。
主要是放荡的小狐狸精缠着沈执不肯撒手。
不是嫌热就是嫌冷,一会嫌座椅太软,一会儿又嫌沈执的腿太硬,硌的他疼......
听的坐在前面的沈霜凝直翻白眼,不禁开始怀疑沈执是不是眼瞎,这么个做作的小妖精到底哪里值得他宠。
一路上阮松云就没安分过,沈执无奈地捏着他软嫩的脸,热气喷洒在耳畔,低声警告,“再敢闹,小心揍你。”
可能是上次的惩罚对他的刺激太大了,闻言阮松云知道,沈执可能还会打自己,那张乖软是小脸肉眼可见的慌张,连忙捂住,神情越发委屈,“不要打,疼。”
沈执几乎是把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阮松云的身上,跟哄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那你乖一点。”
阮松云抿了下唇,似乎是在思考沈执话的意思,随后抓着沈执的手说道:“我乖,你不可以打我。”
小家伙琥珀色的眼睛小幅度的颤了颤,看上去有些害怕。
“嗯。”沈执将这闹人的小o按回怀里,轻拍了拍他的脊背。“睡会儿吧。”
阮松云记得自己要乖,顺从地靠在沈执温热坚挺的胸膛,听话地瞌着眸子。
直到车辆驶进沈家老宅都没有再闹过。
沈家老宅外,一个刚停下车的alpha蹙眉指着径直从大门驶进的车辆,问道:“不是说沈老爷子喜静,不准将车开进去,刚才那是谁的车?”
“嗷!爸你打我干啥!”方才说话的小A脑袋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子,捂住后脑气道。
他爸哼了声,揪着他的耳朵教训道:“这他妈是沈执的车,人回自己家你管个屁,老子来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听哪儿去了?!”
方才一脸不满的alpha顿时哑了声音,梗着脖子半天道:“回去我告诉妈你骂人。”
“嘿,你个混球!”
自从沈执接手沈家以来,不管是一代还是几代,只要你想在星城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招惹沈执。
无他,沈执的手段太狠辣了,跟他作对,非死即伤。
...
沈家老宅坐落在山间,依山傍水,最适宜疗养身体。
车刚开进大门,前院交谈的众人声音忽的一滞,商界新贵,或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油条,政商名流此刻的目光都落在那辆停下的车上。
沈老爷子喜爱排场,星城中数得上名字的基本上都会邀请。
像他们这些人举行寿宴,基本就是为了交流资源,结识人脉来的。
但如今的沈家毕竟是沈执当家,沈老爷子可以说没有任何话语权,为了利益驱使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这事儿让家里的小辈们送点东西过来,顺便结交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为以后在生意场上行走打好基础,也就是了。
可他们这些人,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有消息传出,沈老爷子这次寿宴,沈执会参加。
原本等了半天,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没想到,沈执居然真的来了。
沈霜凝就在一众宾客探究的目光中,被迫自愿下车。
“李总,这位姑娘是谁家的?瞧着眼生的很。”
李总捧着啤酒肚道:“这位是沈老三沈巳的女儿,听说很受沈先生喜欢,瞧,这不都同进同出。”
问话的章总轻啧了声,“我还以为这沈先生终于铁树开花了,也不知以后哪家的孩子,有幸得到沈先生的垂青。”
听了章总这话,李总忽然笑了声,“说起来,这沈先生曾经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李总这话一出,在两人周围的人,顿时围了上来。
“谁啊?”
年纪稍长的,倒是都听过这事,“你说的是虞城那位?可惜啊,那孩子没福气。”
李总也跟着附和,“是啊,那孩子小时候我还见过一次,长得漂亮,可惜,不然现在可就是沈家的当家主母喽。”
沈执让司机顺着石子路直接开去了东院。
虽然许多年没有踏足老宅,可这里的一草一木跟幼时记忆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司机停好车后,从后备箱拿出沈执的轮椅放好。
沈执不喜欢别人碰他,听说上次有个保镖因为沈执下车时,帮忙扶了下他的腿,就被扔去了公司大门当保安了。
因此司机只敢低头扶好轮椅,绝不做多余的事儿。
沈执两手撑在轮椅上将自己挪上去,随后看了看歪在座椅上睡的正香的阮松云,又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沈执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血肉翻起,鲜血顿时染红了指尖。
一股烦闷燥郁萦绕心头,像他这样的残废,甚至连将自己的omega抱下车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