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阮松云刚一走近,就听到了墨语说讨厌自己的话。
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话不像是主神说的,看来墨语本人对他意见还挺大啊。
“我记得我们应该是没有见过才对,不知道哪里曾经得罪过你?”
“呵,没见过?怎么可能没见过........”
“宿主!你这不是自爆吗?!”黑雾简直要被这个宿主气死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那它费那么大功夫给她换脸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沈霜凝眉头拧紧,“不是你说我的身份暴露了,那我还装什么?”
黑雾:“.........我说的是你的身份在沈执面前暴露了,不是阮松云啊!”
沈霜凝这才发现是自己搞错了,但她看上去并不在乎,甚至还有些许畅快地疯癫,“反正他都要死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黑雾:“..........您请随意。”
黑雾如今已经放弃,让沈霜凝老老实实听指令做任务的单纯想法。
她愿意如何便如何吧。
反正它是管不了了。
沈霜凝轻活动了下身体,朝阮松云绽开一抹极灿烂的笑容。
“宋允,来玩个游戏吧”
海风吹着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沈霜凝从外衣口袋摸出一枚红色的开关。
“你应该也知道,沈执今天来见的人是谁,他们三个之间,你最舍不得谁死?”
阮松云面色逐渐凝重,朝小章鱼示意后,又重新将目光移回沈霜凝身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难道还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沈霜凝嗤笑一声,直接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嘭!”
一声巨响,距两人不远的位置瞬间炸出一朵热烈血腥的花。
小章鱼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几乎是瞬间缩回了系统空间。
“大,大佬,他在十米左右的位置设了屏障,我们被困住了。”小章鱼还在被巨响吓到的恐惧中,缩成一颗小球瑟瑟发抖。
“应该是主神给开了外挂,这个屏障我们解不开。”
对于自己会被困这件事,阮松云早有预料。
“这就是你所说的游戏?”
阮松云神色淡漠,讥笑道:“你是打算我说一个,你就炸一个?”
“当然不是,那多没有意思。”沈霜凝弯了弯眼睛,“我们二选一怎么样?”
“你还未见面的亲生父母和沈执,跟这整个岛上的人,你选谁死,谁话?”
这就是主神对自己动手打他,所给自己的教训吗?
见阮松云不说话,沈霜凝继续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可以炸哦。”
阮松云丝毫不会怀疑主神的变态程度,人类在他的眼中,就像是随时可以一脚碾死的蚂蚁。
仅仅是因为他心情不好,翻手间就可以覆灭一个小世界。
他说要玩游戏,不管阮松云同不同意,配不配合,他都会让游戏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
“我要见他。”
沈霜凝并不知道阮松云这是什么意思,飘在半空中的黑雾倒是清楚。
只是,主神来不来也不是他一个小系统可以左右的。
“你现在见谁都没用,”沈霜凝也不想追问阮松云想见谁,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计时器,道:“其实我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想想,你到底要保谁。”
“等到计时器归零,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决定,那就让整座岛为我们陪葬吧。”
阮松云在沈霜凝猖狂的大笑中坐了下来,“既然这个你现在就炸了吧,大家一起死。”
“你说什么?”沈霜凝从未想到阮松云会这么说,语气中充满惊诧,“你难道不想活着吗?你难道不想沈执活着吗?!”
“你刚才说了,要我二选一,如果我选了,岂不是就成了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阮松云坐在礁石上,一手撑着下巴,认认真真向沈霜凝解释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间接杀人也是杀人,哎,我可不想日后背上个杀人犯的帽子。”
阮松云苦恼地看向沈霜凝,“那不如我陪他们一起死,死后一堆枯骨,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你怎么能这么想?好歹救就一个算一个啊!你这样,难道不会觉得羞愧吗?”沈霜凝急了,阮松云不配合,她又怎么看着他痛苦?
如果大家一起死,她今天搞这一出还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还不想死。
“为什么不能这么想?人死债消,我的命都赔给他们了,哪儿还有什么羞不羞愧?”阮松云懒懒掀起眼皮,“倒是你,这一切是由你亲手造成的,该羞愧,该赎罪的人,是你才对。”
沈霜凝嘴唇颤了颤,拔高音量,朝阮松云大喊大叫,“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该死的是你,不是我!”
听了沈霜凝的话,阮松云也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吧,你说的都对,那就赶紧炸吧。”
说完阮松云直接瞌上眸子,躺在了坚硬的礁石上。
一派悠闲自得。
他这种一副懒得说话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沈霜凝,“阮松云,这是你逼我的!”
小章鱼缩在阮松云的颈窝瑟瑟发抖,“大佬,他不会真的要炸了这座岛吧?”
阮松云老神神在在,“放心,他不敢。”
“他要想炸,早就炸了,摆明了雷声大雨点小。”阮松云淡淡道:“他只是想看我痛苦,我表现的越无所谓,该着急的就是他了。”
小章鱼似懂非懂的点头。
黑雾看着已经被别人看透,还在不断放无用狠话的沈霜凝,给自己的货架又上新了木鱼。
没事敲一敲,给自己积点福报,希望下次就算绑不到聪明的宿主,至少是个正常人。
沈霜凝喊累了,就在离阮松云两米远的位置席地坐了下来,没忍住问,“喂!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当然怕啊,”阮松云的头发被吹的有些乱,他抓了抓,见还会乱飞,直接将小章鱼放到了头顶压着。
“但我说怕,你就会放过我吗?”
沈霜凝被噎了句,冷冷哼了声,“当然不会。”
阮松云了然一笑,“看来你是跟我有仇啊,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能给解释解释吗?”
见沈霜凝迟迟不说话,阮松云又道:“那这样吧,反正跟你有仇的是我,不是他们,你若想杀我,尽管来就是,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再把自己搭进去。”
沈霜凝眉心轻微蹙动,不屑一笑,“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一句话改变我原本的计划?!”
黑雾在沈霜凝周围绕了一圈,小声提醒道:“宿主,别跟他废话了,老大让我们把沈执引过来。”
沈霜凝闻言不悦地瞪了眼飘在半空的黑雾,“催催催,一点用没有整天就知道催!”
黑雾:“............”
话虽这样说,沈霜凝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拍了张阮松云的照片,发了过去。
“你不在乎他,他倒是极在乎你的。”沈霜凝看着匆匆朝这边赶来的沈执,嘲讽道。
“是吗?”阮松云歪了歪头,不知道主神打的什么注意。
看他们自相残杀?
可这一次,沈执并不恨他,也没有什么白月光.......
在阮松云他进来的时候,主神布下的屏障便已经生效,再外人眼里,甚至都看不见他们的存在。
因此甚至找遍了整个海边沙滩,都没能找到近在眼前的两人。
最终还是沈霜凝出声叫住了他,眼前的屏障才渐渐显是出人影。
“阮阮!”
甚至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阮松云,抬步就要朝阮松云走过去,却不管怎么都没有办法再靠近一步。
“为什么会这样?!”
沈执的手好像碰到了一层极薄的透明玻璃,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将其打破。
他只能站在外面却没有办法靠近。
是沈霜凝!
沈执的凌厉凶狠的目光扫过沈霜凝,压制着重重怒火,“赶紧将人放出来!”
沈霜凝心脏一颤,本能的后退一步,缓了几秒才意识到沈执进不来。
这下心里才算安稳了些,双手环胸,得意地看着焦急的沈执,笑道。
“沈执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求人,就要摆正自己求人的态度!”
这是沈霜凝第一次再沈执面前如此态度,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满足。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执攥紧的拳头狠狠打在了那道屏障上,愤怒像是要化成实质一般从他的身体溢出。
“不想怎么样,”沈霜凝绕在阮松云身边,一字一句缓声道:“既然这么想要他,不如跪下求我?”
“或许我还能考虑考虑把他完整还给你。”
沈霜凝摆明了是要羞辱他。
可阮松。
阮松云从礁石上跳下来,拍拍手走到沈执身边,“执哥,你看我这像有事儿的样子吗?”
沈执抿抿唇,瞧着的确不想是被绑架或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阮阮,你快出来好不好?”
就算如此沈执依旧不能完全放心,沈霜凝身上的疑点太多,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凌空弄出这么一片阻止人进入的屏障。
阮阮在她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阮松云,抓了抓头发,没说话。
身旁的沈霜凝冷喝一声,“出去?真是笑死了,你看他出的去吗?”
沈霜凝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把枪,子弹上膛抵在了 阮松云的后脑,“沈执,你要是不跪,我可就要将你omega的脑袋打碎喽。”
见沈执不信,沈霜凝本想在阮松云身上不伤及性命的位置开枪,黑雾却冲上去堵住了枪口。
“宿主不可以,老大不让伤他。”
沈霜凝恨恨撇开眼,冷哼一声,将枪移向身后的大海,连开三枪,随后重新对准阮松云。
对沈执说,“跪下。”
黑雾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稍稍松了口气。
抬眼却瞧见阮松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无声动了动唇,好像是在说,“不能伤我吗?那事情可就好办了呢。”
什么意思?
沈霜凝还在不断逼迫沈执给她下跪。
沈执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此刻他无比痛恨,为什么自己要让阮松云离开自己身边。
如果昨天自己在坚持坚持,不把阮松云送回去,不告诉他地址,再或者自己今天去接他一起过来。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跪!你别伤害他。”
沈执在看到沈霜凝手中枪支的真实性后,几乎没有犹豫,直挺挺跪了下去。
“执哥!”
阮松云瞳孔骤缩,抬步就想上前将沈执扶起。
手臂却被沈霜凝死死抓住,“不许动,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沈霜凝威胁完阮松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执,脸上的笑意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只是这样就算求人了吗?”
“瞪什么!”沈霜凝呵斥一声,“你是不想要他的小命了吗?磕头认错!”
“好,我认错。”沈执应的干脆,作势便要向沈霜凝磕头认错。
“沈执!”
阮松云红着眼看向沈执。
沈执抿抿唇,冲他安抚一笑,“别担心,没关系的。”
沈霜凝或许不会真的开枪杀阮松云,但沈执不敢拿阮松云的命去赌。
他不敢承受丁点,阮松云会受到伤害的风险。
只是跪一跪,能换阮阮的安全,他觉得是值得的。
阮松云的手紧了紧,不错眼地盯着沈执的动作,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哪里过分了?”沈霜凝扯了扯嘴角,怨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沈执,“他害死了我母亲,害的我失去了腺体,把我当成实验品关在实验室,到底是谁过分?!”
“好歹我也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妹妹,说不要就不要,像丢垃圾一样丢开,他这么无情无义的人,我现在这样过分吗?!”
“原来是你啊,”阮松云至此终于认出了面前人的身份。
哼笑一声,嗤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他哪门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