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心是焦急的看着薛沐洵,摇摇头,示意薛沐洵把『穴』道给她解开。
这个时候,她若还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小师妹的圈套,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小师妹这是想撮合她和苏离昧呢。
她满心苦涩的闭了闭眼,没有用的,这么多年,若是苏离昧对她但凡有一点心,她岂能那么容易放弃?
她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让自己过回平静的生活,实在不想,也没有勇气再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的追在一个人身后了。
薛沐洵笑眯眯的直接忽略了自家师姐的眼神,挥挥手让袁昊上前去抱孟素心。
袁昊满心苦涩,可怜巴巴的瞅了一眼自家世子,却见萧祁湛的注意力都在世子妃身上呢,连个眼风都没有施舍给她。
他又瞅了瞅院子门口站着的紫陌,却见她兴匆匆的等着看戏的样子,顿时觉得更加心塞。
袁昊哀叹一声,默默的走向孟素心。
苏离昧眼眸低垂,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等到袁昊扶住孟素心一只胳膊,他倏然松开了揽着孟素心的手,转身向正房走去。
“不是要把脉吗?还不跟我进去。”他幽蓝的眸子轻飘飘的撇了一眼薛沐洵,负手大步先走了。
孟素心失落的望着他冷清的背影,贝齿轻咬嘴唇,眼角有晶莹的泪滴滑落。
薛沐洵默默叹气,解开了她的『穴』道。
孟素心一个踉跄,趔趄了下,随即脚步不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倔,薛沐洵蹙眉。
萧祁湛上前轻轻揽住她,抚平她蹙起的眉头,缓声道:“他们之间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慢慢来吧。”
也只能这样了,薛沐洵眼珠转了转,可惜师父已经仙逝,没有人知道师姐和大师兄之间到底有什么心结,不然也好对症下『药』。
“以你的感觉来看,大师兄心里应该还是有师姐的吧?”薛沐洵被他拉着往屋里走,低声问道。
萧祁湛仔细想了想刚才苏离昧的表现:“他掩饰的很好,但师姐从秋千上摔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千钧一发之际,最能表现一个人的心思,所以他心里定然是在意师姐的。”
千钧一发之际?薛沐洵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红尘,紫陌和袁昊,红尘拍拍手,抱着剑利落的走了。
紫陌嘟着嘴跑过来,掐着腰瞪向袁昊:“刚才差一点就能抱上美人了,心里很失落吧?”
这声音,这语调酸得都跟腌了一冬天的酸白菜似的,袁昊双眼倏然一亮,专注的看着紫陌,喃喃道:“相信我,若是刚才世子妃让我抱的是你,我一点都不是犹豫的。”
紫陌被他的话『骚』的俏脸通红,跺了跺脚,哼道:“你个登徒子,还想占我便宜。”
说罢,红着小脸一溜烟的追着红尘跑了。
袁昊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已经跑走的俏丽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了。
自己这算是因祸得福啊,追了这么久,一直没开窍的小丫头紫陌,竟然因为世子妃一个调皮的举动而意外开窍了。
这下他定然会比严冲先娶到媳『妇』了,袁昊乐颠颠的背着手追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吹了风,也或许是因为有心病,很少生病的孟素心竟然夜里发起了高烧。
薛沐洵得到消息,直接让红尘去找苏离昧拿『药』,送去给孟素心。
半夜的时候,红尘进来报告说苏离昧在孟苏心的院子外站了半宿。
薛沐洵叹息:“大师兄这是何苦?明明对师姐有情,却又不肯接受师姐的感情,蹉跎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心结?”
萧祁湛有些不满的将薛沐洵揽入怀中:“他们有何心结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你在他们俩人身上用的心未免有些太多了。”
这毫不掩饰的酸味.......薛沐洵哑然,竟然也有些莫名的心虚。
她最近好像,确实有些忽略了萧祁湛。
转过头去,看到旁边正侧着身子,目光幽然深沉望着她的男人,她眼波微转:“哪里有,我这不是最近养胎,闲的么......”
话未说完,一双大手已经罩上了她的丰盈,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磁『性』:“你确实太闲了,应该给你找些事情做了......洵宝,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
薛沐洵被他『揉』的有些心神恍惚,因为怀孕更加敏感的身子有些瘫软的倒在他怀里。
“洵宝,我会十分小心的.....”萧祁湛气息有些不稳的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今日苏离昧才刚为她诊了脉,洵宝一切正常,肚子里的孩儿也十分健康,这让已经老老实实憋了两个多月的萧世子有些坚持不住了。
薛沐洵也有些意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窗外月『色』融融,映照室内的温柔情动.......
京城里的形势却是暗『潮』汹涌,随着崔家的倒台,冯长生的入阁,兵部尚书谭大人回乡养病,新的兵部尚书上台,朝廷的官员阵营出现了新的分化。
太子最近诸事皆有些不顺,心情十分烦躁。
自从崔家势力退出京城后,原来隶属于崔家的门生并非全都站在他这边,再加上有心人的拉拢,六部之中有不少官员对他的态度都有些模棱两可。
这还不算,永嘉帝对他的态度也与之前有些不同,曾几次三番的询问试探他,崔家在离开之前是否曾对他说过什么。
太子以为是他暗夜替崔向安收尸,给崔明昊送行的事情被永嘉帝知道了,所以有些心虚。
永嘉帝则疑心崔向安临死之前有什么证据或者把柄交到了太子手上,毕竟崔向安如此狡猾的人,永嘉帝不信他临终前什么都没留下。
太子心虚,永嘉帝怀疑,父子俩一时都有些不愿意见到对方,这无疑又给朝中官员传递出一些其他的信号。
自认为观察到这种微妙信号的官员,自然在对待太子的态度或者交代下来的差事上,难免有些疏忽。
于是太子就感受到了政令难以推行实施的阻碍,这让他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