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宇见众人都没有异议，拨通了电话：“喂，是文长吗？我是钱思宇，你们把潜艇开回去吧，我们用别的方法回去。”
听到魏文长应声之后，钱思宇便挂断了电话。
见几人都各自上车坐稳，钱思宇刻意将视线略过了拎着酒瓶子碰杯的关风月和风间羽二人，落在时运和冯建军附近：“那么，我们开溜？”
五辆摩托车以轰鸣声作出应答，载着五人一路向西，离开这片待了好久的大陆。
等到五辆摩托车的速度渐渐稳定下来，时运这才欲言又止地看着风间羽。
风间羽正和关风月碰杯，背对着时运，看不到他。
关风月倒是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了，碰完杯之后不急着喝，对时运说道：“我跟你说吧，反正也就那点东西。陈东昭是有给普通人传法的规划的，只不过一是受限于目前军区普遍实力其实不太能压得住，二是陈东昭说教材编写方面还有一些问题，所以就延后了。”
说着，关风月闷了一口，组织了一下语言：“反正吧，现在出的事，军区能顶的就顶上去了，军区都顶不住的其实普通人开始修行了也无济于事。再者说了，陈东昭现在有没有从坑里爬出来还不一定呢，不用着急。”
时运听到这方面有规划，这才安心一些。
风间羽喝完酒，眯着眼问道：“我有一个问题，陈东昭好像没什么背景吧？他推行这些真的不会有阻力吗？”
时运刚安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在最前面领头的钱思宇回头看了一眼：“谁说他没背景的？军区就是他的背景。有人反对是必然且可预料的，但我们不怕有人反对，我们军区一定会尽力保证这项规划落到实处。”
关风月带头拍起胳膊：“好！不愧是政委，说话就是官方。”
钱思宇当即翻了个白眼：“我都这么说话多少年了，你少整那不值钱的。”
关风月举手作投降状：“翻译一下就是军区会尽力顶住压力。不过其实就算顶不住，我估计他应该也有招。”
钱思宇这才开始好奇起来：“你这么相信他的吗？我是不太能想出来如果军区没顶住他能用出什么办法的。”
关风月摊手：“你都想不出来我更想不出来了。但是就按照这货之前搞了那么多无面人的性子，你说他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后手我是不信的。他可能会偷懒，但一定不会随便相信别人，尤其是一个集体。”
钱思宇没在意关风月说陈东昭不相信军区的事。他自己也知道，所有事情，一旦涉及一个庞大的群体，那出什么状况都是有可能的。
他反倒更好奇另一个问题：“那他会相信你和蔡威吗？”
关风月脑子中飞速过了一遍给她传承的那个无面人托付给她任务的场景，面上不露分毫：“这个问题，你得问他，我哪知道他能相信谁？他这个人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
钱思宇点点头，不再多问。
他是不问关风月了，关风月倒是有问题要问他：“话说，咱们回去的路线是啥？”
钱思宇对着她晃了一下手机：“先往西走，然后从南边绕过邪马台遗址，就之前蔡威他们回来的那条路。”
关风月啧了一声：“蔡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接收完传承出来干活，给我传承那个陈东昭给我强化了一下神魂，然后把传承硬塞完就给我踢出来了，说是让我出来干活。”
钱思宇嘴角一抽：“这么离谱的吗？我还以为他会教你很多东西。”
关风月耸耸肩：“并不，甚至给我的传承都只有半截，虽然他说是因为被发现了所以要隐藏起来，最后能量不够了，但我觉得除非那个无面人只能塞那么多能量，否则他有很大概率是算好了故意的。”
说着，关风月收起手里的空酒瓶，拿了一包薯片出来。
钱思宇伸手：“给我来包瓜子谢谢，另外你觉得这两种可能哪种概率更大？”
关风月翻手摸出一包瓜子扔了过去：“我觉得他多半是故意的，剩下一小半应该是确实没算到，但是后来发现半截传承影响不大，就没打算费劲补上这一块，反正还是故意的。”
钱思宇抬手一捞，捏出一个瓜子就开始嗑：“你也是真相信他能算无遗策啊。”
关风月嚼着薯片：“不，我不是相信他算无遗策。实际上他算计应该不咋地。我只是相信他查漏补缺的能力。”
钱思宇疑惑了：“为啥是查漏补缺？哪里不太对劲吧？”
关风月又拿出一瓶酒：“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带咱们去找大眼珠子的无面人？”
钱思宇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关风月用酒漱了漱口：“记不记得我们问他问题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机械音？他还特意给我们解释了是不知道哪个他放上的。”
钱思宇再次点点头：“所以，这代表了什么？”
关风月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让我们假定，每个无面人来自的时间线都不一样。”
时运举手：“等会儿，怎么还涉及到时间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关风月翻了个白眼：“要是不这么假定，你会发现事情更离谱。”
说着，她扔了一包瓜子过去：“你嗑瓜子去，少说话。”
时运接住瓜子，咂了咂嘴，不吭声了。
关风月继续说道：“按照这个假定，在那个负责找大眼珠子的家伙更后面的时间线上，有一个陈东昭发现这个无面人缺乏一些信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于是给他装上了一个预设提示，就是那个电子音。这是我能想出来最正常的解释了。”
钱思宇摸了摸下巴：“也正是因此，你才说你相信的是他的查漏补缺能力，以及他给你半截传承就是故意的？”
关风月打了个响指：“完全正确。”
时运嗑着瓜子：“我还是有点难以想象。那可是时间啊，这玩意是那么随便就能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