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俏抬眼看了看西门傲。
“你还不好意思呢?”
西门傲本来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棠俏这么说。
他体内男子气概被激发,突然变得特别凶猛。
西门傲冷笑了一声问:“老子不好意思?”
从他问出这个问题开始算,第一次对女生诉说内心甜蜜的负担已经完全消失。
棠俏还没有回答。
西门傲一阵嘲讽地笑了。
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棠俏的问题过于愚蠢。
棠俏看出来了。
西门大少爷脸皮还是很厚的。
这样很好。
毕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棠俏说:“我看你实在是闲着没事干,我也已经替你出谋划策了,你要是继续纠缠我,让我替你解闷那就太不礼貌了。”
毕竟她是个大忙人。
她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她没空应付西门傲。
西门傲眼睁睁看着棠俏从眼前经过。
他问:“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棠俏头也不回地说:“真是好笑诶,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我有什么资格下逐客令?我只是忙而已。”
西门傲迈着大步追上棠俏,并且凶巴巴地从她身边路过,气场非常非常强势,像是准备用内功重伤棠俏。
伴随嘭的一声闷响。
西门傲走了。
西门大少爷的气场依旧残留于房间。
“……”
棠俏特别特别无语。
她也没干嘛啊。
西门大少爷至于这么生气么?
西门傲走了。
之后他再也没有现身。
但是棠俏可以确定,西门傲并没有下船。
他还在这艘梦幻少女号上。
邮轮成功停靠A市港口。
聂悠悠棠俏并肩而行,她问:“西门少爷是半途下船了?”
棠俏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聂悠悠还想说话,抬头看到了樱幻柔柔。
她立马将所有话收入心底,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棠俏,提醒她樱幻柔柔在那。
棠俏看到了。
棠俏早就看到了。
她们先看到樱幻柔柔。
樱幻柔柔真的是樱华高中独一无二的女神。
她穿着的波西米亚风的碎花长裙,外面搭配薄透的白色针织外套,系带罗马凉鞋,黑长直发,带着一个很普通的米色发箍,发箍管理了头发,额头饱满,就连发际线都完美完美无缺。
樱幻柔柔站在蔚蓝大海边,蓝天白云下,五官十分立体精致,却有种东方传统美人的古典美,双手提着一个小小的铂金包,就那么站在那里,自成一幅绝美画卷。
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事实上她也确实在等人。
西门傲来了。
樱幻柔柔等到了西门傲。
她看到西门傲就高兴,轻步过去说:“只是一把伞而已,你根本不用特意过去拿啦。”
语气娇嗔,乍听之下像是在埋怨西门傲事多,仔细品品,里面全是幸福满足。
西门傲左手握着一把蕾丝遮阳伞。
他打开伞,无比绅士地将伞撑到樱幻柔柔头顶,替她挡住了海边火辣辣阳光。
伞很小。
伞只挡住了樱幻柔柔。
西门傲高大的身影完全在伞外面。
他看向了棠俏。
棠俏:“……”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棠俏有种十分强烈的直觉。
她总觉得西门傲是在故意气她……
这也……
太幼稚吧……
聂悠悠抬头,发现棠俏西门傲隔着将近十米远的距离在对视,她轻轻叹气。
“我们一直觉得西门傲樱幻柔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确实很般配,不管是家世还是外貌都很登对……”
聂悠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特别惆怅。
无形中,她仿佛接受了某种现实。
对棠俏来说,西门傲樱幻柔柔登对就登对呗。
他们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和她没有关系。
棠俏说:“我们走吧——”
聂悠悠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此情此景下她们能做的只有离开。
不走又能怎么样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
棠俏也是一样。
聂悠悠棠俏一起到达举办方为她们安排的住处。
一栋海边度假别墅。
风格很马尔代夫。
她们的行李也被专门的工作人员送来。
入住第一天没有活动。
毕竟都是年轻青春的小姑娘,舟车劳顿的,必须得好好休息。
岛上没有餐厅。
四个厨房二十四小时有专业厨师在岗。
早晚午餐下午茶宵夜都是自助餐形式。
有人会在这个过程记录每一个参赛选手的表现。
棠俏聂悠悠在用餐区遇到了同样来自樱华高中的冰紫陌尉迟琉璃。
她们都带着三名工作人员。
大小姐出行气派满满当当。
冰紫陌看到棠俏就乐了。
“西门没陪你吗?”
问题看似关心,其实全是嘲讽。
没有任何意外,棠俏还没出声,冰紫陌跟着恍然大悟地说:“瞧我这个脑袋,我忘了西门现在正在陪我们樱姐姐,他没空来找闲杂人等。”
棠俏问:“说完了吗?”
尉迟琉璃拉拉冰紫陌的手说:“走吧,我们和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棠俏称赞地说:“学姐你比咱们樱华的可爱公主识趣了。”
冰紫陌咧嘴笑了,“你想激怒我是?哈哈,我才不会上当,你这个乡巴佬!”
聂悠悠一听到‘乡巴佬’三个字就不乐意了。
说话就说话。
干嘛要人身攻击。
冰紫陌立马看向聂悠悠问:“你想干嘛?”
聂悠悠说:“冰紫陌,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冰紫陌高高在上地说:“只有白痴才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家教那么好,我怎么会没有礼貌呢?”
她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意思只有一个。
棠俏是低等人。
棠俏不配和她们生活在一片天空下。
棠俏也配不上她的礼貌。
对于三观特别端正,且一心追求公平公正的聂悠悠来说,冰紫陌的话不可理喻,她无法容忍。
聂悠悠问:“所以呢?冰紫陌你什么意思?棠俏同学低你一等,她配不上你的礼貌?”
冰紫陌看着一本正经点点头:“是的呀,差不多吧,你说的还是不够准确,她不是低我一等,而是低了很多很多等,我如圣洁的天上云,她最多就是地上卑贱的烂泥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