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荡漾这句话如果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说出来，听着还蛮渗人的。
只不过现在杭生听到了，第一反应就是伸长了脖子去张望。
海面很平静也很深邃，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没这种感觉。。打捞队不是都下去两趟了吗？有啥东西早就捞上来了吧？”
“我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形容，硬要说的话，那是一种感觉，就好像有东西在看我，但是仔细盯着却又发现不了。”楚荡漾眉头紧锁，对她来说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
这话说的，听着像什么哲学名言。
“我也有这种感觉。”单芝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视线也放在海面上喃喃道。
一个人是偶然，两个人都有这种感觉，那问题可能就出在杭生自己身上了。
杭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使劲瞪着海平面。
但是他的确什么也看不出来。
“田甘！”杭生回头把田甘也喊了过来，“你看看这片海，能看到什么？”
“看海？”田甘看着面前三位并肩站在桥上俯视海面的人，那句着名的台词“UJump，IJump”就在嘴边了。
“你别问了，你就看，看完告诉我你的感受。”
田甘闻言走上前，低头注视海面。
“挺。。挺蓝的。”
。。。
最终杭生也没能知道楚荡漾所说的目光到底是什么。
因为来现场调查的所有人只有她和单芝语有这种感觉。
打捞队打捞了一上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桥梁残渣和到现在也分析不出成分的降临产品。
他是一位年近中年的出租车司机，姓费。
“你说那个客人在你车上落下一部手机？”杭生询问道，同时把目光放在一边的警务人员身上。
“对对，他下车之后我还接了个电话。我寻思着是有人帮他找手机的，我就接了，然后我记得说的是别用什么东西。。我说这手机被落在车上了，对面就挂了。”
杭生一边听，一边从警务人员的手里接过证物袋。
里面放着的应该就是他说的那部手机。隔着袋子，杭生摁亮了手机屏幕。不过很可惜，有密码锁。
“负责破译的同事正在抓紧，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解开了。”递来证物袋的警察说道。
杭生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他聊天？说些其他的事？”
“没有，他一上车就在接电话了，我也不可能打扰他。”
“哦。电话内容呢？”
“我当时在开车，而且又是夜路，所以也没听到啥。反正有印象的就是有个什么什么东西，好不好用之类的。”
杭生偏头看了看楚荡漾的写字板，上面都是黑字，说明这位司机很诚实。
“感谢您的配合。”杭生站起身，跟对方握了握手。
。。。
“你说咱们同时办两个完全不相干的案子，于组长能不能再请点人过来帮忙啊？”从早上起床被叫到现场，再到询问证人，杭生一上午什么也没吃。终于是在下午两点多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也终于有空问出这句话了。
“现在的降临者，能力足够的怎么会愿意来查案，能力不足的叫来也是帮倒忙。于组长能找来单小姐已经是意外惊喜了，怎么你还不满足？”
“啧，这不是太忙了吗？之前是找鞋，现在又要找人。。哎你说这俩案子有没有可能也有联系？”
楚荡漾低头看了眼杭生脚上的鸳鸯鞋，笑了一声说道：“怎么？
杭生抽出腿，用穿了证物鞋的那只脚跺了跺。
“那可不行。”楚荡漾突然说道。
杭生还以为这姑奶奶转性了，要说几句舍不得自己的话。
结果他的期待只换来了一句“你要是真的不确定这只鞋有没有危险，可以先把笑笑放在我家寄养。”
“啧。”杭生讨了个没趣，专心对付盒饭去了。
。。。
“你看着那东西了吗？”
“别吵，我正在看。”
所有调查组的人都不知道，在他们搬运打捞物，记录周围环境损失的时候，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从视角上来看，这几双眼睛是处在桥底的位置观察整个案发现场的。看视角的移动速度，这个偷窥用的物什很像是一架航拍器。
有三个人正坐在屏幕前观察着整个案发现场的状况。这些人的视线全都锁在打捞物上，表情既期待又紧张，看起来很矛盾。
“嗯，没有！”正对着屏幕的人在反复确认过打捞物内容之后，用力地点了下头。
“呼！”右手边的男子听到这话，结合自己看到的内容，终于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左手边的人看到自己老大终于有所舒缓，赶紧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懂个屁，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初那姓李的给我这批货给得价格低还痛快，老子当时就觉得有问题。谁知道这问题会这么大动静。”这位老大品了品自己的话，赶紧把左手戴着的腕表摘了下来。
“行了，这事儿谁也别提了，都给老子咽到肚子里！你们最近也不要再碰那批货里的东西了。等我去确认一下这批货的具体情况再说。”老大摘下手表以后立刻指了指身边这俩人的身上。
在一通噼里啪啦声过后，老大看了看地上多出来的好多东西，瞪了两人一眼。
你俩还挺能藏啊。
老大抿了抿嘴，转身继续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