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荡漾出现的无声无息——她直接在于处长车上的后座处开了个通道钻了出来。
“其实就在这辆车里谈，也不错。”楚荡漾探头说道。
于处长明显是吓坏了，身前和身后都有人也让她不知道该和谁讲话。
看到围观群众渐渐多了起来，杭生摇了摇头：“这里不太合适，直接带她回办公楼吧。”
楚荡漾把后座的圆圈放到前座，杭生打开车门伸手将惊得说不出话的于处长推进通道里。
两人对视一眼，先后钻进通道。
一秒后，一只手从通道里伸出，把通道也回收了。
周围的议论声爆发开来。
。。。
“我们是降临者小队，时间紧迫我就不多废话了。”杭生坐在审讯室里，伸手将白板拉了过来。
他在上面写下45号仓库几个字，然后画了个圈把它们圈住。
“说吧，关于这个你都知道什么？能让我之后少问一个问题，算你立功。”
于处长看着白板上的字，眼神灰暗，但是嘴巴闭得紧紧的。
“啧，”杭生想了想，在45号仓库上点了几下，“这里我们俩去过了，里面那个降临者跑了，用他的降临科技去找骗他的人复仇。你知道那个降临者是怎么回事，他那种人才，就算进去了也能戴罪立功。而我们也很希望能够尽早把他放出来干活。。
。。所以，为了让他能早点出来，我很愿意在调查的过程中帮他减轻罪名。比如他这次去寻仇，万一弄死人了。。算你头上？”
于处长脸色发黄，这番话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作为一个普通人，她还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降临者小队打交道，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确实令她措手不及。
杭生注意到于处长两手紧抓自己的衣摆，手指关节都发白了，他知道往骆驼身上加草的时机到了。
“没关系，想不出来可以慢慢想，我们是等得起的。但是我看那个降临者冲出去的时候，那气性可不小，他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
。。。
“一个破仓库，加上一个更破的地下室，那小子一个月的流水能有八位数！？”杭生在和楚荡漾快步下楼的时候说道。
“你说我们上次找到的九号酒吧里面，能够临时给予别人降临能力的那种产品要是放到外界能产生多大利益？”楚荡漾没有正面应和杭生的惊叹。
“你是想说那小子的降临科技能够达到把人人都变成降临者的程度？”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杭生不接话了，从他看到的场景来说，的确如此。
两人飞奔上车，开往于处长交代的地址。
在楚荡漾完全不要命却偏偏能活到现在的开车方式下，两人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于处长给出的公寓地址。
这里看上去很安静。
“说不定那个人真是来道谢？没像你说的那样来复仇。”楚荡漾下车后看到周围完全没有什么异常的小区说道。
“我知道啊，我那么说是骗那个于处长的，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杭生一边数着楼层一边回道。
“我们能用飞的吗？”楚荡漾递上竹蜻蜓。
“太慢了，而且你的道具不是会被他发现吗？”杭生拒绝了，同时伸出手示意楚荡漾一起。
楚荡漾戴上竹蜻蜓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噌！”杭生蹿了上去。
身后是慢悠悠升高的楚荡漾。
两手成拳砸碎了玻璃之后，杭生就地一滚，在这间公寓里站起。
这套公寓的采光非常好，杭生落地的地方是客厅，没有什么能够阻拦视线的障碍物。
所以他扫视一圈之后终于确定了，在这间客厅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说要来道谢的年轻人。
“你的感谢就是把他放跑了？”杭生质问道。
年轻人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杭生奇特的入场方式也没什么表示。听见这句话只是平淡地伸出手：“我犯法了，你们抓我吧。”
杭生看了看年轻人的衣着，偏了偏头问道：“你身上那东西呢。。。那个盔甲？哪去了？你不会把那个也送他了吧？”
年轻人拍了拍手背，自手背上蔓延出蓝黑色光芒，爬上了年轻人的手臂，肩膀，上半身。。然后将他覆盖住了。
“这和我的DNA是绑定的，按照我的降临本体描述，我的一生只能做出这一套。”
杭生总觉得对方这种平淡的语气很欠揍，但是也没什么动手的欲望。看到那个你们快点把我抓走的表情，只能恶狠狠地挥了下拳头。
“人呢？”刚刚飞上来的楚荡漾问道。
“他来通风报信，人家怎么可能坐在这等我们？”杭生回道。
“你为什么没跟着一起跑？”楚荡漾问出了杭生忽略的问题。
“你们是正确的，我们才是错误的。应该要有人留下来赎罪。”年轻人依旧平淡。
“你他妈三观还挺正！”杭生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年轻人坐的沙发上，把沙发的一半砸了个稀烂，而年轻人所坐的另一半却完好无损。力道之精妙令人感慨。
当然，更值得感慨的是那个年轻人在杭生挥拳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知道这一拳不会伤及自己分毫。
“带走！”
。。。
杭生，楚荡漾，年轻人——刚刚审讯得知对方名叫葛志。
三人坐在审讯室相对无言。
杭生每次提问有关于45号仓库的事，有关于对方的科技，对方的产品的事，葛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答得非常详细。
但是只要问到那个欺骗葛志，冒充降临者小队的人，甚至是旁敲侧击挖坑提问，葛志都会选择沉默。
这个僵局从把葛志带回来以后，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了。
杭生盯着葛志，这三小时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像这样盯着葛志看了多久了。
权衡再三，杭生脱下那只鞋子。
“这也是你的产品？”
“H-35动力鞋，是我做的。”葛志点了点头。
“这鞋。。有什么用？怎么用？”
“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思产生强助力，不过经过我的调整，这种助力不会超过六十公斤，给一个普通人穿上，最多就是完成一记中场射门。”年轻人还做了个形象的比喻。
“那你知不知道，这只鞋的使用者已经死了？死因很可能跟这只鞋子有关？”
“科技只是科技，人要如何使用，使用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不能干预。一把水果刀能用来伤人，这并不代表水果刀的发明者有罪。”年轻人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