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宿,都没睡好,虽然得到了个自家猪要去拱白菜的好消息,但是也没亢奋太久,回去之后都一头扎进被窝呼呼睡觉了。
因为心里有事儿,许国强一大早天没亮就起来了,先是去了大队部看看还被绑着的陈老蔫儿,虽然被绑了半宿,有点精神萎靡,但是没什么大问题。
许国强让昨晚看人的这两个人回去休息了,今天不用上工了,工分照常算,然后又换了两个人来看着,这个活都愿意看,也不用出什么力气,就坐在那看着人别跑了别死了就行。
之后他又去村里的卫生所看了下银杏,经过这半宿的休息,状态好了不少,村医说了,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什么的,好好养养就行了,就是身上这些伤口是肯定要留疤的,身上还不是最要紧的,陈老蔫儿最后那几下子,有两下扫到了她脸上了。
这个时候的医学还没那么发达,没什么祛疤的手段,只怕这个疤没办法了,但是银杏姑娘倒是看的很开,说她也不想找什么对象了,有疤就有疤,也不耽误正常生活。
知道银杏身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许国强就表示想带她一起到县里去,到公安局报案,因为毕竟她也算是受害者家属,而且她还是证人,是她听见陈老蔫儿承认杀人的。
虽然银杏身上的伤很痛,但是听见他的话之后还是挣扎着下了床,坚定的表示她肯定是要一起去公安局的,她要还妈妈一个清白。
她的身体不适合坐自行车,颠簸一路的话,刚包好的伤口估计要裂开一半,所以许国强安排村里的牛车,拉上银杏一起去了县里。
许言昨天真是兵荒马乱的忙了一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了才来了个自然醒,知道她昨天累坏了,也没人去打扰她。
许国强先带着银杏去了趟医院,毕竟不看看他不放心,别在出点什么问题,到时候他也是要担责任的,但是医院的大夫跟村医的说法差不多,都是养养就行,但是会留疤。
之后又在医院拿了点外伤的药,许国强才带着银杏往公安局去了,当然了,在医院花的钱都是许国强垫付的,银杏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许国强在这里也是有认识的人的,找到他之后把这个事儿跟他说了,之后他们又问了银杏几句话,确定这个事儿应该是真的,当即就重视起来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杀人那都是大案子,在他们这小县城里,公安处理的基本上都是偷鸡摸狗的小事儿,最多也就是打架斗殴的,杀人案还是很少的。
所以他们领导知道了这个事儿之后大手一挥,派了四个人跟着他们回许家村,到时候要是人手不够就安排他们村里的民兵帮忙。
村里人今天下地干活的心思都不专注了,都在想着昨晚的事儿呢,基本上都在小声的说着话,小声的讨论着,同时心里也有点胆寒,自己居然跟个杀人犯住在一个村里。
不少人开始马后炮,说什么自己早就觉得陈老蔫儿看着不是好东西,现在证明自己当初看的没错什么的,还有人说自己真是命大,之前还跟陈老蔫儿家吵过架。
他们正说的起劲儿呢,突然有个人指着进村的路喊道,“你们看那是不是大队长回来了?后面跟着的骑自行车的是公安吧?”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
“妈呀,还真是公安,还一下来了四个!”
“这下是真把事儿闹大了!”
“你懂啥,这事儿不是闹大的,是事儿本来就很大!”
但是话题很快就跑偏了,“哎!你看这些公安真有钱哈,一人骑一台自行车!”
“也不知道那个小伙子有没有对象,我娘家侄女正好年龄合适!”
“呸!你娘家侄女我见过,跟你似的,有缸粗没缸高的,能配得上人家公安!”
“你说什么呢!我撕了你的嘴!”
没说两句,两个大娘就掐了起来,也没人拉架什么的,都在旁边看热闹,这在村里都是常见的事儿了,每天不来上两场都觉得少了点啥。
因为许国强他们坐的是牛车,所以速度很慢,那几个公安也只能控制着速度,跟在他们后面跟他们一起回到了村里,先把银杏给送回了卫生所,她的伤口需要每天换药,所以让她先暂时住在那里。
之后许国强带着这四个公安就去了大队部,见到被五花大绑的陈老蔫儿时,几个公安还愣了一下,“这咋绑成这样了?”
还没等许国强说话呢,一个看人的小伙子就呲着一口大板牙笑道,“这么绑可结实了,俺们村杀猪的时候都这么绑,那猪都整不开,他肯定也不行!”
公安本来是怕他们这么绑着人有什么意外,但是听见他的话,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只能忍着笑让他先把人解开,他们好几个公安在呢,都是练过的,还能让他跑了啊!
许国强怕他们多想,以为自己给陈老蔫儿上私行了,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公安同志,也不是我们想绑着他的,只要是你们也看见了,那闺女都让他打成啥样了,昨晚我们要不是人多,都按不住他啊!”
只见昨晚还对着银杏要打要杀一脸凶相的陈老蔫儿,在对上几个公安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时,居然双腿哆嗦着站都站不起来了。
领头的一个公安盯着他,冷冷的问道,“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你是自己主动交代了还是让我们自己查啊?”
陈老蔫儿咽了咽唾沫,讨好的笑了笑,“政府。。。我没杀人啊,都是那个丫头胡说的,她记恨我之前打她,她就栽赃我啊!你们可不能让她糊弄住了冤枉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