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喊了声,但是门外没答应,只是继续敲门。
我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瞧,可惜外面光线太暗,只能隐隐看见有个人影,具体是谁瞧不清。
“谁啊,不说话我报警了啊。”我隔着门朝外喊着。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有些古怪的别扭。
是她?我听出了声音是房东的那个二奶,可是这么晚了她敲我的门干什么呢?总不可能又是带了警察来抓我吧。
我打开了里面的门,隔着防盗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正是房东家的二奶。
可是这婆娘穿的也太清凉了些,丝质的睡衣领口开得大大的,露出一大片胸口的皮肤,以及那条深邃的,女性最引以为傲的沟壑。我腆着脸往下瞧了瞧,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偏生这婆娘的睡衣还特别短,基本上勉强包住个屁股,楼道里风一吹,就露出了底下半镂空的内裤。
靠,放在老家我这个岁数的都该抱上第二个孩子,偏偏我离家早,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视觉刺激?我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眼神游移不定,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随即我就想到了邻里间的一些传闻,貌似这个婆娘生活作风上不咋地道啊。这婆娘这么晚穿成这样来敲我的门该不会是夜里寂寞难耐了吧?
这么说吧,有那么一小会儿我心里是和猫挠的一样痒痒的,但是一想我可还是个处男呢,童男子之身要是丢在这种婆娘的身上也实在是太亏了,于是我连忙念了一段道家的清心诀,身体里的那股子邪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我才好好的瞧了瞧那婆娘的脸,一瞧之下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这婆娘两只眼睛直勾勾的,一点神采都没有,而且这么长时间了,眼皮子一下都没眨过。正常人哪有不眨眼睛的?
而且她脸上实在是白的太过分了,皮肤底下都能瞧见青筋,一点血色都没有,晚上借着灯这么一看,阴惨惨的真有点瘆的慌。
“大姐,你,没事儿吧。”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嘎。”那婆娘喉咙里憋出这么一声,然后手一声,直接捅破了防盗门上的纱,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他娘的是死人起尸还是让鬼上身了啊?我感觉到那婆娘手上还有点温热,应该还没死。
不过这婆娘手上的力气忒大,卡得我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
幸亏这几天时间里我专门自学了点针对这些情况的法门,我挣扎着咬破了自己右手的中指,然后也捅破了门上的纱,掐了个内狮子印,咬破的中指点在了那婆娘的额头之上。
“啊。”那婆娘痛嚎了一声,然后手一松,我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她能够到的范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要不是前几天自学了六甲秘祝,今天晚上我可真得去见祖宗了。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所谓的六甲秘祝呢,又叫道家九字真言。看过港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朋友应该有印象,马小玲打僵尸的时候常说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就是九字真言的误传读法。
真正的道家九字真言,源于东晋著名道士葛洪所著的《抱朴子》,原文是“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意思是常默念这九个字,可以摒除一切邪祟。“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就是道家的九字真言,又叫六甲秘祝。后来佛家的密教受道家护咒法的影响,把这个九字真言吸收了过去,可惜抄错成了“临兵斗者,皆阵列(裂)在前”,读曰“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日本阴阳术所传的九字出自于密教的“九会坛城”,所以也是个错误版本,结果回传回来,反而被众人所熟知了。
临,即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这是体魄的修炼;
兵,指的是体内蕴藏的能量,表示返老还童的生命力,它象征了行动的快速如风;
斗,则是心灵与宇宙的共鸣,不但要勇猛果敢,还要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涌出强烈的斗志;
者,意味着自由,既能支配自己的躯体,也可以支配别人的躯体。它是善于借鉴利用环境,操控万物的灵力;
皆,是指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数,是代表了奇门遁甲;组,指的是道心,道心惟坚,坚决裂开阻碍自己修炼的障碍;
行,是对元素的控制,这点和西方的秘术原理相通;
前,意味着光明超人的境界,我心即禅,万化冥合。
九字真言,又对印着九个手印,说是九个,其实也是虚指,可以从中化出恒河沙数的手印来,各有妙用。青茅宗所传的道法指诀便是由此演化而来,只不过我才学会了最基础的那九种。
不要脸的说,经过龙蛭脱胎换骨的我,学习起道法来是小菜一碟,但是毕竟修行时间尚短,真实功力不够,那个被鬼上身的婆娘受了我一记内狮子印,只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而且她好像被刚才那一下惹毛了,凶性大发,双手把着那扇年久失修的防盗门,一使劲,一扭身,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竟然把防盗门直接从墙上扒了下来。
这么大的力气!还他娘的是人么?
我拽起身边的板凳就砸了过去,谁知道那个婆娘伸手一挡,木质的板凳就被砸到了墙上,撞成了两截。我承认买的是便宜货,但是这婆娘的力气也是大的吓人了,而且反应非常迅速,身上关节弯曲自如,和之前遇到的行尸完全是两样。
我猜她是被鬼上身了,因为龙蛭安安静静的潜伏在我的体内,半点躁动的感觉都没有,若是遇到蛊虫,这个小家伙早该激动了。
我大声喊叫着,指望能惊醒楼里的居民,可是喊了几嗓子之后,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整栋楼里的人都睡死过去了一般。
指望不得别人,只能靠自己了。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冲着那婆娘刺了过去。其实呢,这招也是有说法的,之前说过煞气能镇破阴邪,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刀具、剪子都是有煞的物件,玄学上称之为“兵煞”。农村夜里锅碗响动,其实就是一些修仙的畜生不在意流露出了阴气,老人们称之为闹凶,只要扔出把柴刀或者菜刀啥的,就能镇住,这就是利用了兵煞破邪。
师父留给我的书上提到过,人被厉鬼冲身之后,不仅会变得力大无穷,连同皮肉筋骨都会变得坚硬无比,寻常的刀刃难以伤害。但是我也怕一刀刺下去有个什么好歹,所以刺的时候避开了婆娘的要害,而是照着她的手臂扎了过去,反正只要能在她身上破开个口子,让阴气泄露出来,我就有其他方法对付她。
谁知道那婆娘不闪不避,任由水果刀扎上了她的手臂。刀子一碰上去,我就知道书上的记载都是真的了,这感觉捅的哪里是人啊,直接像是块钢板,刀尖抵在女人的手臂上,任由我怎么用力也刺不进去分毫,我一咬牙,使劲一刺溜,刀尖在在她身上划了一道,只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浅红色的印子,别说流血了,连个伤口都没有。
我挥刀的幅度太大,不小心挑破了那婆娘睡衣的一只袖子,那半边睡衣就这么洋洋洒洒的滑落了下来,睡衣里面的内容就露了出来。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处男的我,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傻眼了。
这女人睡觉的时候原来是不穿内衣的。
被鬼上了身的人哪里还知道什么羞耻,婆娘趁我有些发呆的当儿,双手一并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手一抬,把我一百多斤的一个大活人生生举离了地面。
我四肢乱扑腾,可惜徒劳无功,连刀都伤害不了她,拳头又能起多大效果呢?当时我就想,完咯,估计今天是逃不过去了,照这婆娘的力气,拗断我的脖子跟掰断根黄瓜估计也差不多,只可惜我许多金到死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
谁知道那婆娘手上并不用力,只是举着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我试着踢了她两脚,但依旧毫无反应。难道这婆娘短路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脱困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走进来的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带着罩帽,不过他一抬头,我就立刻认了出来。
这个人我见过,不过也只是照片,那毒蛇一样的眼神让我记忆尤深,正是金海城他们通缉了好几年的大毒枭周力。
这下乐子可大了。
不过这个心狠手辣的大毒枭一开始并没有难为我,他打了个响指,房东的二奶双手一松,就把我放了下来,这派头,还真像个黑社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