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在江景语落座之前一直站在门边上,惹得二班一些一直注意着他动作的女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佬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难道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开元旦晚会吗?
几个女生还想着心思,就看见陈时走了进来。
陈时两只手插在校服裤子的口袋里,他的上身校服拉链拉的很紧实,跟以前的他不同,以前他会把上身校服穿的松松垮垮,帅气地很随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种帅气,变得十分正经。
越正经,越让人想看他。
几个女生见他进来立马把头低下去,但是眼睛还在偷偷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陈时径直走向一个方向。
果然是她们体委的位置。
江景语一直在帮着沈白做准备工作,才准备好,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沈白还在忙着音响的事,所以她想着也帮沈白占一个位置。
讲台两边没有合适的位置,要不然就是中间有一个空位,要不就是被占用来放零食或者包,所以她只能坐在讲台对面那一排没什么人坐在椅子上。
这里也挺好的,最起码看表演的时候,视野很好。
谁知道还没等到沈白来,她身边的位置就被人占了。
某个人一本正经走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坐下。
江景语从陈时往这边走就一直看着他,可他直到坐下他都没看她一眼,更别提跟她说话了。
他闲散地坐着,两条腿在桌子底下伸得笔直,手还放在裤子口袋里没拿出来,江景语觉得此时要是再给他一个口香糖,那画面简直绝了。
“怎么了?”才察觉到她在看他似的,陈时把头转过来,故意装作一脸惊讶地问。
“这是我给大白留的位置。”言下之意你不能坐。
陈时“啧”了一声,“你看看。”
说着把头往左边一撇,江景语跟着歪头,看见了江齐,坐在一群女生旁边,身边靠里面留了一个位置,他正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发呆。
看着讲台上的沈白发呆。
行吧,她知道了。
可她不太想跟陈时坐在一起,现在是在她们班!要是他做小动作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江景语想到这,往旁边挪了挪。
陈时见小姑娘微微点头,知道她了解了,然后就见她往远处慢慢慢慢地移了一点。
他也不恼,跟着她一块把椅子往里头挪,甚至比刚才贴她更近。
不仅如此,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此时借着桌子抽屉的掩饰,摸过来握住她的。
江景语做贼一样看着四周,还好她后面没有座位所以不会有人,前面一览无余,没有人在看他们。
“你放开。”她小声说,“被同学看见怎么办?”
陈时满不在乎的样子,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不放,“看见就看见。”看见了还方便些。
两个人拉扯间,沈白站在讲台上拿起了麦克风。
“都准备好了吧,现在按照小组报名顺序,从第一组报名的同学开始表演节目。”
这种形式集体活动,其实并不多见,一班和二班的同学分别了一年,又重新坐到同一间教室里。
感觉很奇妙,自然不必多说,原先比较疏远的关系,通过这次活动又重新联合到一起。
沈白在讲台上自然看见江景语和陈时坐在一块,所以她打算下去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毕竟她还要主持和串词。
她才走一步,就看见后门边上的江齐朝她猛挥手。
“大白!大白!这这这!”边说边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拍,一副欢迎来坐的架势。
沈白往他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了个弯走回去,在前门一个放零食的位子坐下了。
跟江齐刚好一前一后隔开了,江齐瞬间不乐意,他身边坐着的女生都笑了。
“江齐,你不行啊。”
“啊?”江齐哭丧着脸,“你怎么能说我不行!”
大白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看看那边阿时跟江景语腻歪着呢,他在这孤身一人,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配乐是《Myheartwillgoon》,江景语也不跟陈时争了,认真看着自己班的那个姑娘跳舞。
这首歌前奏很柔和,那个姑娘也是即兴发挥,跳得很慢很美。
沈白靠在窗户上认真看着,到高潮部分,那个姑娘手猛地一抬,又突然落下,她的心也跟着姑娘的舞蹈悬起来。
然后她就感觉到头发被谁扯了一下。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
江齐把玻璃推开,就站在窗外,玩她垂在身后的马尾。
她刚想骂他,就听见老头子的声音,“江齐,在外头站着干什么呢?节目不好看?不冷?还是想罚站?”
江齐赶紧把手缩回来,“不不不,想找个好点的位置,嘿嘿嘿。”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话音刚落就拔腿往后门跑。
老头子被这小子无厘头的举动逗笑了,整理下表情,推开前门进班。
本来说好是今天学生自己把握老师不管,但他还是要进来看看。
入门一眼就看见最后一排坐在一起的江景语跟陈时。
小姑娘脸皮薄,看见他来了明显一怔,然后他看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显然被拉远了。
陈时还靠在椅子上,表情懒散地看着他。
小姑娘看见老师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慌忙挣开他的手。
陈时把手搭在江景语的椅子上,坦坦荡荡地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跟他对视了一会,脚尖点了点地,身子晃动两下,往两边看。
沈白坐在第一组前面的窗户底下,面无表情。
老头子挑了挑眉,看了眼规规矩矩坐在后门最后一个位子上的江齐。
但他没表现得很明显,还跟往常一样,他在班上兜了个圈,一路上还在女生手里拿了点小零食,一边吃一边说“吃的都是什么啊,一点也不好吃。”
吃完却还要着吃。
江景语见班主任似乎好像大概没有发现什么,不自觉松了口气。
老头子踱步到最后一排,在江景语面前背对着她站住,不动了。
江景语的心砰砰跳着。
果不其然,老头子转过身在她面前那张桌子上敲了敲,对陈时说,“你出来下。”
说完就往后门走,路过江齐停住,“你也来。”
不少人心知肚明着,知道这回一班两个大佬逃不掉了。
江景语哪里知道老头子早就知道他们四个的关系,见陈时被喊走,她还以为是刚刚自己跟陈时的举动太过逾矩被老头子发现了。
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一会,陈时江齐一前一后回来,脸色没变。
唱歌的还在继续唱着歌,听歌的都心照不宣,偷偷瞄着后排。
陈时依旧是手插在裤兜里,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眼睛看着正前方,江景语心都要跳出来。
桌子底下,他又握住她的手。
淡淡开口,“你们班主任跟嫁女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