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时接过钥匙后对江景语说了句“这边”就开始带路,江景语跟在陈时身后,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开口。
“我们俩一人一张床,让我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知道江景语要说什么一样,陈时在江景语开口表述清楚之前就打断了她。
江景语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知道陈时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姑娘家家又人生地不熟的,住在招待所里会觉得害怕或者会遇上什么突发事件,他跟她住在一起,是想要保护她的。
但是……终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说不慌是假的。
到了房间门口,陈时拿钥匙开门,江景语已经紧张到手心出汗了。
门开,进去,灯开,门关。
学校的招待所跟小旅馆和民宿是有一些相像的,但是因为是校园里面的东西,所以卫生情况会比普通的旅馆好很多。
“先洗澡吧。”陈时说。
江景语还拎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不敢进去。
“你先洗吧,我去买点东西回来。”陈时的语气越是淡定,江景语的心就跳得越快。
陈时从江集女身边路过,开门要出去,江景语往旁边一躲,等着陈时把门打开。
谁知道,说要出去买东西的陈时,就站在屋里房间门口,江景语的背后,迟迟未动。
江景语几步走进去,行李箱还在原来的位置。
她坐到床上,看陈时的背影。
似乎已经察觉到小姑娘坐好在打量自己的目光了,陈时打开门,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听见关门声,江景语长舒了一口,累了一天,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恨不得立马倒到床上倒头大睡。
但是一会儿陈时就要回来了,要是她直接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他回来明天两个人会不会很尴尬?
那如果自己不睡觉的话,等他回来,两个人又该说什么呢?这样进退两难的问题,让江景语有些头疼,她决定暂时不想那么多。
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的独立小袋中拿出自己欢喜的衣物与洗漱用品,进了招待所房间的卫生间。
陈时买好东西,一步未歇地赶回来,打开门听见的就是江景语在浴室洗澡的水声。他轻笑了一声,把门关上,将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到房间的桌子上。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而现在距离他十八岁生日结束,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了。
到现在他一个愿望都没有许。
看着刚刚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简易的小蛋糕坐在地上的陈时笑了笑。
如果许愿真的灵验的话那他就在成年这天夜里,许下他这辈子最真诚的愿望。希望她永远开心永远幸福,奢侈一点,希望她的开心,她的幸福都与他有关。
陈时一个人坐着想着,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你……什……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洗完澡,洗好头,发丝还在滴水的江景语,卸去今天一天不断的奔波所带来的一身的疲倦,正是脑子最放松的时候,就突然看见不一样的陈时。
“刚刚。”陈时回答。
“你买了什么了?”江景语走过去,到陈时身边停下。
“蛋糕?”看清楚陈时手边的东西,江景语小声惊呼,“我都忘了今天要给你买蛋糕了,看我这记性。”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随后表情严肃而庄重,用认真的语气认真地对陈时说,“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陈时一只手撑着下巴头转向江景语这边,“谢谢。”他回了一句,随后又说,“那你,给我什么生日礼物?”
江景语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的生日就要过了,他现在跟她要礼物。
“额。”江景语没说话,但脑子在飞速运转着。说之后补给他吗?好像不太切实际。说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没有准时送到他手里,那不就是在撒谎吗?
直接说没准备,他可能会不高兴吧?虽然她真的没有准备。
一方面她是觉得两个人足够熟悉了,另一方面是她不想要重复这种生日时互送礼物的活动,因为会很麻烦,而且还浪费钱。
如果想要什么礼物日常就可以送,不必非要等到生日这种有来有回的时候。
“我…”江景语正想说抱歉没有准备,陈时突然起身。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他一边向她靠近一边说,“我最大的愿望,企图了三年的愿望,就是,你。”
江景语被陈时突然直白的话吓到了,反复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他说的这些,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想要,她?
还没等江景语反应过来,陈时就已经压上来了。
正好再地毯上,不算脏,但他还没洗澡,一身风尘仆仆带着些晚间的露水气,轻轻压在她身上。
江景语仰面对着天花板,随后陈时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蜻蜓点水般的触觉,他就离开了她,江景语的眼睛还没闭上,又想重新睁开。
随后就是攻城略地。
她甚至都还没有准备好,他就狂风暴雨般袭来,三年的忍耐,三个月的委屈,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一一诉尽。
陈时把江景语抱起来,后背抵在床沿。
江景语被亲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再次没有睁开的机会,又是一阵攻势。
她被迫承受,实战中进步着。
一吻毕,陈时把头埋在江景语的肩膀,小声地,急促地,大口地,呼吸着。
江景语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脚底轻飘飘的,脑袋也是轻飘飘的,一片空白,只有脖颈处他温热的呼吸还提醒着她,她醒着,没有昏过去。
半晌,陈时起身,直接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江景语终于再次后知后觉。
啊!
他们刚刚干了什么?
他刚刚干了什么!
她刚刚干了什么!
把头埋在他大学招待所今天唯一一间空房里,江景语的脸到耳朵再到脖子,红透了。
陈时这澡洗得够久,至少他出来的时候,刚刚还清醒着的江景语已经规规矩矩盖好了被子,紧闭双眼。
若不是灯光剪影下,她眼睫微颤,他恐怕真的要以为她睡着了。
一阵轻笑,江景语感觉到自己的床尾一点点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