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一路需要‘武力’的章明曦在陈易凛怀里异常乖巧，把她放到沙发上也没立马跳起来继续跳舞。
当然，这种话陈易凛是绝对不会说的，万一她只是暂时忘了，他这一提醒又想起来了怎么办？
一低头正好看见章明曦发红的脚丫，“脚都脏了，在这里等着。”
陈易凛这辈子都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给别人端洗脚水，如果是两三年前有人对他说他以后会给一个女人端洗脚水，他一定会全城封杀那个人。
现在，不过是她的脚冻得有些发红而已，陈易凛便有些坐不住了。
“嗯。”章明曦一改之前在天台夸张的行事风格，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易凛，听话的点头。
看得陈易凛心猿意马，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手感……很不错。
试过水温之后，陈易凛才敢把水端出来，他感觉，以后对女儿也不会这么好了。
屈尊降贵的蹲子，修长的指将她秀气小巧的脚放进水中，仔仔细细的搓着。
“章明曦，这辈子都没给人洗过脚，你最好是真醉了，明天早上一觉醒来把这些事全都忘了！”陈易凛恶狠狠地警告，“就算没忘也得装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自己心里偷着乐就行了，别给我表现出来！”
没听见章明曦回答的陈易凛也不在意，反正她都醉了，还指望她给什么回答？
一滴水啪的落到陈易凛的胳膊上，砸起一个小水花。
这是……人工降雨？一抬头，只见章明曦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圈通红。
“……”还真是人工降雨！陈易凛显然没应付过这种事，一下就愣住了。而章明曦也不是一般女人，不是一个包，一张卡就能解决的人，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那十八万，陈易凛可不打算松口，还指望靠这个套牢章明曦呢。
章明曦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陈易凛最终无法，妥协道，“行了，不用这么感动，不就是洗脚吗？以后你再给我洗回来就行了。”
“……”章明曦的眼泪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陈易凛觉得可能他解释的方向不对，也许是他刚才说的话她听懂了？审视了章明曦几秒，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尴尬的蹭了蹭鼻尖，完全忘了这是刚刚给章明曦洗过脚的手。
“我刚才说的话……是有点严重，不过那都是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你明早起来没忘，我能把你怎么样，对不对？”
陈易凛循序善诱的安慰了几句。
“……”章明曦这边还是毫无起色。
一分钟，两分钟……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到底怎么回事？哭什么？”
这一嗓子，倒是让章明曦立马止住了眼泪。
“……”陈易凛有些尴尬，却一时半刻也说不出哄她的话。
只听章明曦小声的吐出一个字，“疼……”
陈易凛立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上下检查她的身体，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淤青，神色却始终没有松懈，对上她无辜的小脸就忍不住语气放软，“哪儿疼？”
“脚……”怕陈易凛不信似的，凄惨的指了指刚洗干净的白皙瘦削的脚，“真的很疼。”
“我弄疼你了？”这得疼成什么样？都把人疼哭了，网上说的那个痛经，也就这种程度吧？
“你去倒水的时候就开始疼了。”章明曦不满的噘着嘴，满腹委屈，“我跳舞的时候摔了一下，就是这，特别疼。”
章明曦俯子指了指自己右脚脚踝，模样别提多温软，跟刚上了幼儿园的半大孩子一样。
“……”陈易凛抿唇不语，敢情这女人下来之后没跳舞是因为脚疼？亏他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提醒了她，“刚才你在天台跳舞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摔过一跤的人。”
“我真的摔了，很疼。”章明曦又重申了一遍。
“行了，不用说了，我信了。”陈易凛从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却十分娴熟的用毛巾把她的脚擦干，然后盖上毛毯，“我去拿冰，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哪儿也不准去。”
章明曦先是愣愣的看了他两秒，然后点点头，“我不跑，脚疼。”
“……”你还是跳舞去吧！
陈易凛先是把洗脚水倒掉，然后取了一条干净的厚度适中的毛巾去了厨房。
陈易凛有时候会喝酒，而且厨房有不少新鲜的果蔬需要冰块保鲜，所以别墅一年四季二十四个小时都有冰块，不难找，就在冰箱的最底层。
等他回到客厅，章明曦她……又不见了。突然很有把冰块摔在地上的冲动，想了想那女人可怜巴巴在她面前说脚疼的场景，他还是忍住了，随手放在桌子上。
“章明曦？你去哪了？”
“到底在不在？”
陈易凛一个人楼上楼下觉得快把整个别墅翻遍，喊了无数遍都没人回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楼上天台看看。
“脚扭伤了还敢去，让我看见你在上跳舞，我非……”
路过一楼洗手间的时候，陈易凛听见一阵流水声，难道，人在里面？
陈易凛心里一急，也顾不上什么顾虑，一把打开洗手间的门。
一张口，声音竟然更加低沉，透着浓浓的压抑的感觉，“不是让你坐在那里等我吗？”
章明曦劫后余生，虽然没有摔倒，但刚才那一下还是把她吓得够呛，死死抓住陈易凛的衣服，像是要撕碎了似的。
神色无辜道，“洗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洗澡，等了你半天你都没回来，我就自己来洗，刚才还差点摔倒……”
她傻兮兮的站在旁边，一脸相看着他，“陈总，你是个好人。”
“知道我是好人，就别给我添麻烦。”陈易凛一点脾气都没有，哭笑不得，只是时不时回头看看章明曦还在不在，然后就被发了好人卡。
章明曦再次点头保证，“我就在这里站着，哪儿也不去。”
“……”现在章明曦说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信，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亲自盯着来得实在。
浴缸放满了水，水温刚刚好，他扶着她走到浴缸边，犹豫道，“自己能洗吗？”
后者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着一浴缸的水眼睛冒光，三番几次像一头扎进去，都被陈易凛拦住了。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
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浴室里暖的灯光看起来十分，陈易凛也像喝了酒似的，脸上有些发热。
“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我就走。”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得发紧，既像是说给她听得，又像是暗示自己。
陈易凛一粒一粒的解开她的扣子，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越来越多，他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她低着头看着他把她的扣子解开，最终没忍住疑惑，“你为什么要解我的扣子？”
“……”不解扣子怎么洗澡？
“陈总，你要占我便宜吗？”章明曦看起来十分疑惑不解。
“我……”
“可是，我已经不在陈氏工作了，就算现在也没什么用了，陈总，我觉得我亏了。”章明曦终于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是真心觉得自己亏了。
“……”她喝酒把脑子也喝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