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罗灿一脸震惊地重复着卡特刚刚说的那个词语，心里面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
“人类也可以成为神明吗？”罗灿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拥有四个崩坏名词就可以成为神明，难道说现在的神明以前都是人类！”
罗灿话音刚落，卡特就用自己的食指关节敲打了他的脑袋，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要随便揣测神明！这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因果，知道吗？”
“为什么？”罗灿捂住脑袋说道，卡特的手劲真大啊！打得罗灿眼眶都湿了，感觉被打在泪腺上面了。
“凡有言，必有知，你就不要多问了！现在光是浮士德一个就已经很麻烦了，我可不想再面对一位天使级别的敌人。”
天使吗？罗灿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没穿衣服，长着六只翅膀，浑身圣光的图景，一时间浑身恶寒。
卡特不知道罗灿在想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浑身不得劲，推了一下罗灿说：
“你就不好奇这里是哪里吗？还有我要怎么去对付浮士德的？这些都是和你性命攸关的事情，我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在意！”
“真是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没心没肺，唉……”
听着卡特的牢骚，罗灿将目光重新放回了他的身上：不一样，确实和现在的卡特很不一样！没有那么有礼貌了，反而和自己一样，说了一大堆的垃圾话。
真是不知道卡特是和谁学的，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苍天啊！快把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卡特还给我吧！
“浮士德的三个崩坏名词，正好对应了历史、时间和命运，所以傅雷村这里的一切也只有它才可以做得到。”
“如果我们想屏蔽掉浮士德的影响，让你可以活着离开傅雷村，我就必须利用你身上的那个崩坏名词。”
“活着离开？”罗灿疑惑地看着卡特，“我会死？”
卡特摇了摇头，“你不会死，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你会一直困在一个假的世界里面，一直待着那个所谓的傅雷村里面，一遍又一遍。”
“然后遇见那个爱你的女孩，再然后你会亲手杀死她，吃掉她，毁掉这个村子，然后再一次回到这里，重新经历这一切，失去记忆，没有尽头，陷入永恒的轮回。”
“浮士德不会杀你，也杀不死你，但只有你陷入其中，你失去了自我，它迟早可以获得那个崩坏名词——零。”
“零？”罗灿感觉自己眼前闪过数不清的画面，自己一次次死去，或者一次次杀死米勒，爱的终点只有死亡。
这让罗灿的大脑极度痛苦，浑身就像是陷入刀山火海般煎熬，呼吸急促，手指颤抖，瞳孔发白。
“那个崩坏名词叫零？它有什么作用？为什么浮士德杀不死我，还有你为什么可以来这里救我？”
有些失控的罗灿发了疯似的对着卡特询问着，步步紧逼，恨不得直接抓起卡特的衣领。
卡特把罗灿的手甩到了一边，捉住他的手掌，有些不忍心地看着罗灿，一咬牙，一巴掌扇到了罗灿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罗灿直接被一巴掌扇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卡特就扑了上去，大喊着：
“王八蛋！你tm居然扇我！卡特你tm的……！”
罗灿骑到了卡特的肚子上面，对着卡特就要一顿输出，但是卡特只是轻轻一挥手，罗灿就悬浮了起来，像是一只被人拎起来的猫。
罗灿在半空中疯狂乱动着，对着卡特挤眉弄眼，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绷紧，恨不得冲下来咬死他。
“终于消停了！吵死我了！”卡特背着手，看着罗灿微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笑得更猥琐了，他小声地嘀咕着：“早就想打你了，但是一直没打过，今天总算是圆满了。”
“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要求我打的，可不能怪我啊……”
随即卡特就走到了罗灿的面前，打了个响指，罗灿的嘴里面瞬间就骂出许多词汇辱骂卡特，甚至就要吐口水了。
吓得卡特赶紧恢复了控制，“没想到仅仅解开了嘴巴的控制就这么危险，真不愧是罗灿啊！”卡特心有余悸地说道。
呼了口气，卡特严肃地看着罗灿说道：“崩坏名词——零，能力未知，发动条件未知，获得条件未知，仪式未知。”
“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崩坏名词零，可以让拥有者免于任何形式的梦境污染，获得绝对强大的精神力，永远可以保持自我意识，不可能被什么东西控制。”
说到这卡特看到罗灿安分了下来，解开了控制，指着罗灿的脑袋说：“也就是说，这个名词的拥有者，灵魂不灭，意识永存！”
罗灿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差一点就要倒下去，刚刚好卡特的手指就在前面，他就顺势倒向卡特。
卡特只能赶紧把整个手掌摊开，扶住罗灿，一下子逼格尽失。
“所以这就是我身居各种邪神污染，还可以保持自我的原因吗？那为什么我还会失控，不是说绝对的自我意识吗？”罗灿一边倒下，一边说着。
卡特笑了起来，把罗灿扶好，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的意识确实是完好的啊！因为它已经沉迷在了另一个梦境，所以这个梦境的你自然会失控啊！”
“零不是让与你有关的一切都不会失控，而是让唯一的一个你，永远清醒。”
“你即是你，也只能是你，只有一个，也永远有一个，这就是零对你灵魂的影响，就像是神明一样的唯一性。”
霎时间天崩地裂，数不清的流光从黑暗中冲了进来，紧接着是各种各样的人脸，与所有罗灿所熟悉的一切，包括傅雷村，也包括罗明那里的东西。
“来了！等不及了吗？”卡特抬头望着那些东西说道，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放到了罗灿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该走了！”
“去哪里？还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怎么对付浮士德？”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浮士德的攻击只针对意识和灵魂，它杀不死我的，但它可以困住你，所以快走吧！去雷德胡克帝国找我！”
“找你？”罗灿更加疑惑了，“你不是就在这里吗？和我在一起啊！”
“哈哈！罗灿，我问你如果一段历史和现实消失了的话，那它所带来的影响还会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
“没错，谁也不会记得，包括这个世界。”
“那我呢？”
“你记得。”
“为什么？”
“因为你是零的主人，你的记忆也是灵魂的一部分。”
“只有我？”
“对，在这个世界上，记得傅雷村的人就只有你了……”
空间破碎，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各种各样的光揉成一团，痛苦与眼泪，在笑声和幸福中撕裂。
最后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她是一个女孩，白头发，用手沾着水在给罗灿擦脸，笑起来很好看。
罗灿想抓住她的手却抓不到，紧接着是别的人，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罗灿的爸爸妈妈，连王琼也在里面。
最后的最后，他们都消失了，像泡沫一样，像小美人鱼变成泡沫一样，是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一份只属于罗灿的爱情。
天亮了，荒山野岭里面，罗灿被刺眼的阳光给射醒了，他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抓，什么都没有。
从现在开始，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