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婉手心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符号,此时被眼泪淋湿,符号亮了起来,半空中出现了风柔的样貌。
林婉抬眼,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娘!”她哭着喊。
风柔的样貌在阵法里面动了起来,她笑了!
林婉也笑了。
“孩子,我对不起你!”风柔依然笑着,“我不能给你安稳的一切,你受了难,我也不能保护,对不起。”
风柔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依然在笑:“我不该让你在人间受难,不该让你藏于世间不能见人,我好焦心……”
风柔似乎虚弱极了,喘息了几口气,才慢慢的说道:“你记住,你需要的东西,东华玉在仙界上官家,那个很讨厌的人家,奸诈狡猾,还有……”她又喘了几口气,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要闭上了。
“无字书只有一本,在神界中天帝君烟寒的手里,那个疯婆子也不好对付,你要万分小……心……”
画面突然消失了,林婉眼中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她知道自己需要那些东西,虽然不能直接帮助檀玉出来,可给她指明了道路。
这两个东西一个在神界,一个在仙界!
“娘!”林婉又哭喊了一声,只觉得心里撕裂般的疼痛,那是她的娘,是生了她的娘。
而斩魔空间里的檀玉皱了皱眉,上官家族?他好像隐约记得神界似乎有一个上官家族,似乎,自己还认识许多人,可是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烟寒帝君!
烟寒帝君?
神界五位帝君中的一位中天帝君?
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张明媚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或欢喜,或难过,或哭闹或悲伤。
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她的样貌?
檀玉甩了甩头,自己的记忆,自己为什么失去了好多记忆?
不应该啊!
林婉呆呆的坐在床上,时间慢慢过去了,她一动也没动。
她想起了那个梦,那个被兵将抓去的女人,那个刚出声呱呱坠地的孩子!
而她心里有些波动,难道,那个孩子是自己?那个女人——是风柔?
可是,海底的那小丘下面,到底埋藏着什么?自己为什么能切身的感受到那东西的感受,冰冷而黑暗!
而那东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风柔已经没有了,没有人能解释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林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就像清华带着她接近浮波岛时,感受到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一样。
那是对风柔的感觉,一个孩子对母亲最熟悉的依赖。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清华举着一个高高的布条走了进来,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卜字。
他去算命挣钱去了!
“呀,你醒来了?”他看到林婉坐在床上,很是惊讶,又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林婉从思绪中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他:“仙界是不是有一个上官家族?”
清华想了一下:“仙界有好几个大家族,其中一个就是上官家族,人丁很多,很大,宝物也很多。”
“那……神界的烟寒帝君又是谁?”确认了真的有这么一家人了以后,林婉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烟寒帝君?”清华很惊讶,将手里的布条放下,这丫头一醒来怎么竟问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就说,有吗?”
“有,”清华点头,“不过此时应该叫烟寒玉帝君,几千年前,她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玉字,不允许旁人再叫她烟寒帝君,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好,有这一个人。
那么,风柔说的话是正确的!
林婉松了一口气,风柔告诉她这些消息,就是要让她接下来寻这两样的时候简单一点,可是,怎么能上去神仙界?
对了,清华上次说了,老头快要飞升!
自己离开了三个多月也不知道老头修炼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已经悄悄飞升了?
林婉不想再耽搁,起身就下了床,拉了清华:“走,回去!”
“啊?”清华愣了一下,“大小姐,你至少让我歇一歇,忙了一天了。”
“你们神仙不是可以点石成金,为什么不用?”林婉觉得清华就是一个废柴,神界的废柴,除了这一张嘴没有其他什么用处。
“点石成金可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清华摇头,“到了每一个地方,就要遵循每一个地方的规矩,要遵守天道定下的规矩,如果每一个神仙都能来人界点石成金,那大家都不要做神仙了!
你也不想一想,人界的钱财流通都有一定的规律,如果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那么肯定就会引起物价上涨,而那些赚不了钱财的穷人,是不是就要因为没有钱而冻死饿死?还有那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就是通货膨胀嘛,知道了!”林婉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什么是通货膨胀?”清华一脸木讷。
林婉抚了抚眉心,难得跟他解释。
“那你今日算命赚了多少?”她又问。
清华嘿嘿一笑:“今日生意不好,还没开张!”
林婉:“……?”
“不是,这不怪我呀!”清华摊了摊手,“泄露天机不可说,关乎性命不可说,而那些人又只喜欢听好话,这算的什么命嘛!”
他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街上路过的所有人群,他们的运气寿数钱财,所有一切,甚至还能看出他们为善为恶,下一辈子能投胎的是人还是畜生,可就是不能说啊,知道的天机越多,越不能说!
所以只能给人家测测姻缘,算算财运,还要假装算错。
算错了就不准了,不准就没人来算!
如此循环。
“行了行了,快些休息好,必须要在老头飞升之前赶回天仁宗,不然就赶不上了!”林婉道,要是老头飞升了,她找谁带着上天去?
清华还算识趣,只在客栈休息了半日,就被林婉提着飞上了半空,最后还是住客栈的钱还差几辆,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下来抵,才脱了客栈掌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