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段夕何料定这会离南都已经够远,摸摸干瘪的小腹,那里正一个劲地唱着空城计,她难受地皱皱眉,在包裹里翻找着包子,可惜半天找不到一个,猛得一拍脑门想到,那几个包子,她吃了一个,其余的在赶路时,遇见两个饥饿的孩子,她塞给了他们,段夕何不禁苦笑起,定是饿过了头,连大脑也慢了一拍。
段夕何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也挪不出一步,四处打量,见不远处有家客栈,那客栈处在半上腰上,在这日暮黄昏时,有袅袅青烟冒出,两只灯笼高挂在客栈门前,一只写着“客”字,一只写着“栈”字,长长的流苏在灯笼灯下晃荡着。刚到黄昏这客栈已点灯营生,两只灯笼发出朦胧不清桔红色的光,如两只小柿子般挂在山腰上。
段夕何不得不打起精神赶了去。
“店家!来碗红烧牛肉面!”段夕何压粗着嗓门,两脚摊开,一甩袍服,颇有男子气度地道。孰不知,这一甩袍摊腿的动作,有点显阔,只适合南都那些养尊处贵的世家公子,这穷乡偏野,过往的都是些贩夫走卒,砍柴大哥和打猎大叔,她这一来,免不了惹了他人眼。
邻座的两位粗犷大汉,相互使起眼色,其中一个嬉笑着步过来与段夕何搭讪:“小兄弟,咱家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不像是山里人,你这是打哪来啊?”
段夕何不屑地瞟他一眼,撅起嘴道:“打哪来,还要向你汇报么?滚开,别误了大爷的味口!”
“哈哈!乳臭未干,还自称起大爷!咱家是看你孤苦伶仃在外无依靠,想与你作个伴怎样!”那男子说着伸手朝段夕何脸上摸去,那黝黑粗糙的手掌,让段夕何不时想起宫里栓养的狗熊,胃里一阵翻涌,哪还有心思吃面,搁下筷子,抓紧包裹,摸了点碎银在桌上就想走人。
那大汉见她要走,一把攥住她的包裹。
“小兄弟,你这包裹里的珠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兄弟不会是梁上君子吧!”这大汉说着放肆大笑。
笑声引来另一位大汉,这大汉干脆一把夺过包裹,道:“这包里的东西看似不寻常,依小兄弟这般年纪,哪来这么多财物,走,咱家带你去见官!”
“大胆!本公……本公子花自己的东西,用得着你们来指手划脚么!把包裹还给本公子!”段夕何心一急,差点道出自己的身份,好在大脑闪得快,又被她纠了过去。段夕何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玩抢劫,就算她在有忍耐,也已坐视不住。
段夕何朝攥包裹的大汉冲去,双手紧紧攥住包裹的一角不放。
那大汉见之裂嘴一笑,大掌一伸,攥住她的衣领,像小鸡般将她扔到了一边,拿着她的包裹大模大样地步出了客栈。
段夕何怎肯这么放过他们,赶紧从地上爬起喊道:“抢劫啦!”
可是这荒山野林的路人本就少,哪有人有闲空管她的事,段夕何无奈只得拼命追着那两个大汉,然那两个大汉人高马大,走路颇快,段夕何一路跑着也没能追上。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山里升起水雾,雾越漫越浓,渐渐地将路都给遮住了。
段夕何慌了神,她一味追着那两个大汉,倒将路给忘了,这会迷了路,她是哭爹喊娘也没了主意。
山林里树林葱葱,野草丛丛,难保夜间不会有野兽出没,这一想,段夕何早就忘了疲惫,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山林兜转,好在天上还有轮月亮,她倒是还能辨得清东西南北。只是这山林比她想像中要深要广,她转幽了许久也没能走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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