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无奈只得施法结出一道结界,将它和段夕何罩住。然而它修为没有完全恢复,即便能结出结界,也是脆弱不堪。
群狼围着结界撕咬,不出一会那结界“噼啪”一声裂了开。
黑豆今日的种种表现,直让段夕何吃惊,她尚处在吃惊中未醒,结界已被撕破,无奈间她将蟒蛇鞭收起,转而将九天神女刀拔出来。
腕中一转,红艳的刀光如火光般闪耀。
对着冲上前的狼颈动脉狠狠刺去,狼血大喷,洒了一地。
黑豆因为刚刚施法伤了身,此时浑身无力,被冲上前的一只狼咬伤了腿,鲜流直流。
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让狼xing奋不已,它们张着白森森的狼牙直朝黑豆扑去。
段夕何见势不妙一个纵身跃去,挡在黑豆身前,将那狼头一掌拍开,趁着那狼尚没回神时,刀一转,深深扎进那狼的咽喉。
那狼低呼一声倒地,群狼开始犹豫。
“黑豆你怎么了?”
段夕何弯腰将黑豆抱起,正在这时,火堆里的干柴已燃尽,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树林里漆黑一片,能见的只是碧莹莹的狼眼。
群狼再次发起进攻,它们狂呼着将段夕何和黑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段夕何瞅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狼,心里发寒。
怀里的黑豆身躯冰冷,段夕何不禁蛾眉紧蹙,撕下一角衣衫,将黑豆受伤的腿包了住。随后将黑豆放至在火堆边,想让火堆里的余温将它暖和过来。
九天神女刀在她掌心划了个血口,鲜血一点点往下滴,群狼闻着新鲜的血味又开始雀舞,跟着段夕何朝另一个方向跑,显然忘了还有只兔子。
段夕何本想跟群狼再拼一拼的,可此时黑豆受了伤,她若再战,便无瑕顾及黑豆,而黑豆这些时日与她相伴,感觉油然而升。如今为了救黑豆只能将群狼引开另想办法。
她让血尽量流得慢些,隔一段时间才挤出几滴洒洒,群狼舔着那落在地上的血,边嗅边舔,似乎又兴奋了许多,连同狼眼里的光也再是先前的颜色转而变成了深红。
终于来到了一个山谷,段夕何的心陡然松了口气。
见这山谷三面有山,只有一个进出口,俨然成桶子状,便生上一计,大步直向山谷深处走。那山谷背面靠山,两旁又有山对峙,几座突兀的石峰耸于两旁。估摸下那山的高度,段夕何算着,以她的功力,跃至到那石峰顶上倒也容易,到时用鞭子击碎那石峰上的山石,这些狼便是有来无回,死无葬身。
打定主意,她让血流得快了些,群狼闻着血味争先恐后上前。
段夕何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待群狼全数进了山谷,一个纵身跃上石峰,挥出蟒蛇鞭将山石击碎。
“轰”,山石迸裂,纷纷滚落砸向群狼,群狼被成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到处乱窜,大乱成了一团。
段夕何见势,拍手为自己鼓掌。
正在得意间,只见一团红光由山谷那边飞速而来,那红光围着狼群打转,无形中形成一堵红色的屏障,将两边滚下的山石屏闭,群狼如被赶的羊群,呆在那屏障中间,惶恐不安地乱嚎,似乎遇上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那红光掠过众狼,无数红光闪过,群狼发出最后一声嘶鸣轰然倒地。
再见时,谷下一片寂静,徒留黑黑一片狼毛在地,山风一来,那些狼毛随风飘起,弄得空气中全是狼毛。
段夕何瞧着这诡异一幕,不禁打起寒颤。那团红光的到来极不寻常,似乎是什么妖物,看它,出手极为凶狠,那些狼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可谓死得彻底。
段夕何见难题已解,便要回去找黑豆。
不知那小家伙怎样了?
想此,她一个纵身跃下石峰,直朝谷外走,却在迈步时,见谷里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
“小姑娘,本座刚刚救了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段夕何止步,却见一道红光浮现,转眼在她身前落地,化成一个红衣男子。
那男子不仅红衣,连同头发都是鲜红色的,远看极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再看来人,面色如玉,与那身红衣相比,略微苍白,红发妖冶自然地披散在腰际,额间一点紫色闪电印记,让他整个人如同山谷里的妖灵。分明的五官如刀刻,异常俊美。剑眉下一双桃眼微眯,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正溢着笑意。如此组合让来人显得极为妖魅。
这又是一个美男!确切地说是她在这片大陆上的见到的第五位美男,其余四位分别是华乐桐、廖翮、段琰和云希子。这几位美男,各有千秋,有温柔如玉,也有刚毅如神,个个五官俊逸,美得人神共愤。而眼前这位,却不是前四位的那种美,他的美带着些妖艳,却又不失阳刚。
即便见多了各种美男,再见一个,她仍看得痴痴。
那美男倒也不在意,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搜刮。眸光含笑,直盯着她那尚在流血的掌心,眸底不经意间有红光流溢,一股嗜血的气息,让段夕何不寒而栗。
她被那眸光震慑了,赶紧撕下一角布条,将掌心包起。
不想那美男却飘至到她跟前。
速度快得,让她噤口。
美男一把攥住段夕何那只受伤的手掌,将她刚包好的布条解开,抚着那尚在流血的掌心道:“多纯净美味的血啊!”
说时伸出舌头顺着那掌心上的伤口舔起。
段夕何如遭雷辟,身躯定在原定,睁大眼睛望着这个横空而来的诡异男子。脑子翻腾,想到群狼的死,心中冷汗直渗。
那些狼不会就是这人杀死的吧,太恐怖了!死得皮肉全无,骨头渣的都没有!
她打了个激灵,两腿发抖,掌心上传来阵阵刺痛,让她收回理智。使出浑身力气挥出一掌,将那美男拍开。
那美男显然沉浸在血水的美味中,对段夕何突如其来的一掌没提防,移开了一步,唇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意犹未尽地将唇上的血水舔食干净。
动作儒雅,似乎刚食了什么美味,突然见吃完了,很是不称心。又见段夕何惶恐不安地望着自己,勾嘴笑道:“这血果然够鲜,本座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