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到来。
下班时间，工资准时打到了牧序的账户里。
“先走了。”徐子墨背着吉他，有些醉意熏熏的走向街道一侧。
“一起。”
牧序正想带着十六夜弦跟上，忽的被拽住了。
“不跟我回去吗？”牧序疑惑的回头看着拽着他的十六夜弦。
“不用管我，我没醉，自己能回。”徐子墨摆摆手，修长的身形背着吉他，向着头也不回。
“喂！你！”十六夜弦忽然喊道。
徐子墨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回头，“叫我么？”
十六夜弦指着路边的豪车，“你上那辆车，会送你回去。”
“那行。”徐子墨乐了，他并不是扭捏的人，所以也没客气，转身就走向豪车。
看着消失在车流当中的豪车，背着吉他的牧序有些惆怅的蹲在地上。
看着眼前脸颊微微泛红的十六夜弦惆怅道：
“什么意思？今天你要跟我睡街上？”
他想不通，十六夜弦让徐子墨坐车回公寓，却把她跟自己丢在了大街上，到底是什么用意。
清凉的晚风撩拨起十六夜弦绸缎般丝滑的长发，女孩脸颊微微泛红……当然，并不是害羞，而是有些醉酒。
“谁要跟你睡大街啊！”十六夜弦有些迷糊的说。
牧序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发现这货似乎真的有些醉酒了。
而醉酒后的十六夜弦，脸上没了以往的冷艳、冰冷。
微微张开的红色嘴唇，轻轻呼着热气，脸上有些呆滞，也有些迷糊，似乎想说什么来着，但是忘记了，所以迷迷糊糊的在回想。
“那你想要什么？”牧序乐呵呵的问，“要不要我陪你？”
“要。”十六夜弦不假思索。
“要不要我陪你逛街。”
“要。”
“要不要我抱抱你？”
“要。”
“那你自己过来抱吧。”蹲在地上的牧序乐道。
十六夜弦反应过来，有些生气，“不要，你抱。”
十六夜弦努力平息晕乎乎的脑袋，她也发现自己有些胡言乱语了，但难以控制。
怎么喝醉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牧序感觉这货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十六夜弦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有些慢吞吞的说，“跟我去，逛街。”
牧序站起身，“都十一点了，很多店都打烊了，去哪里逛街？”
“就去！”十六夜弦倔强。
两人四目相对，牧序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糊涂蛋，无奈道，“走吧。”
十六夜弦哼了一声，霸道的牵住牧序的手，拽着他往人影稀落的街上走。
“对了，”牧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逛街要收服务费，从余额里扣。”
“好。”十六夜弦很无所谓，一百万日元对她来说，不过是几个饭钱。
更何况服务费只收一日元。
一路走过去，很多店都关门了。
但还是找到了一家没有关门的冰激凌店，两人买了两根冰激凌然后继续走在街头。
空荡荡的公园里，两人在面向大海的长椅上，吃着冰激淋排排坐。
两人无言的吃着冰激凌，目光也没在对方身上，而是都有些恍惚的看着在月光下波澜壮阔的大海，听着海浪的起起伏伏。
好一会儿，牧序才幽幽道：
“大晚上的不回去，你拉着我来这里吃冰激凌，喝西北风，你们大小姐的食谱都是那么有趣的么？”
“你们？”十六夜弦抓住重点，目光冰寒的盯着牧序。
“哦，是在小说里看来的，现实里只有你一个大小姐女朋友。”牧序漫不经心，实在扼杀危险的解释。
十六夜弦盯着牧序的侧颜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以后不准看了。”
牧序表面，“好，以后我不看了。”
牧序心里：‘好，我以后偷偷看。’
等了一会，十六夜弦把冰激凌吃完，然后说道：“我要听你唱歌。”
“这要收演出费的，从你的余额里扣。”
“好。”十六夜弦很无所谓。
至于演出费多少，她也懒得问。
“要听什么？”
“中文歌，你随便唱吧。”
“是不是我在酒吧里唱歌，勾起了你对中文歌的兴趣？”牧序乐呵呵的说道。
“对，我觉得好听。”十六夜弦没有任何被揭穿的尴尬，她总是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
“晚风依旧很温柔
一个人慢慢走
在街道的岔路口
眺望银河与星斗”
牧序清唱着，磁性温柔的声音，将整个宁静的公园都染上了一层温柔。
双手住着下巴的十六夜弦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温柔的晚风与歌声。
“那时候你微笑着问候
要不要一起把那未来拼凑
那时候你牵着我的手
约定来一场世界巡游
那时候手心余温刚好
晚风很温柔有你陪就足够
时间是个小偷
无情盗走你我之间的所有
未留温暖又平凡的以后
你说分开也能相守
不过一个人把回忆保留
却还记得你的笑容……
——
十六夜弦的脑袋轻轻靠在牧序肩膀上，晚风吹起她的鬓角，露出少女青春而又美丽的侧颜。
“还要听什么？”牧序捧着她的手。
“你随便唱。”十六夜弦迷糊说道。
连续两首歌下来，牧序将女孩轻轻抱在怀里。
女孩柔软的身躯无力的倒在他的怀中，头埋进他的胸口，只露出少许酣眠的安静侧颜。
牧序把女孩脸颊上的几缕发丝撩到耳后，然后抱起她，披星戴月，沿着海边的道路离开。
大海在翻涌，潮汐起落发出破碎的声音。
到了公寓，即将关门的电梯里，牧序看见了一个手提着塑料袋，戴着口罩的女孩，熟料袋里装着不少零食和饮料。
多半是个宅女了，甚至有些轻微社恐。
牧序一眼就判断出个大概来。
在凌晨才去即将关门的便利店或者超市买东西，要么是白天真没空，要么是因为白天人多，傍晚还是有些人，但凌晨就没啥人了。
为了避免人流才选择在凌晨这个时间点，去超市买零食饮料，回来给自己的安全屋屯东西。
戴着口罩的女孩顺手按下了开门键，牧序走入打开的电梯，说道：“谢谢。”
女孩轻轻点头，没有回话，而余光却注视着牧序怀中的十六夜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