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甘露殿前,晋阳公主从奶娘手里接过了孩子,亲自抱着儿子走进了甘露殿。
让晋阳公主感到意外的是,甘露殿里竟然还有别人,而且她还不认识。
“皇嫂。”
萧皇后起身相迎,伸出了双手,满脸笑意:“昕儿有些日子没入宫了,快让我抱抱。”
“你也是,不多带昕儿入宫来玩,弘儿可想他了,天天挂念着他呢。”
萧皇后还真不是客套,就在说话的功夫,李弘已经跑了过来,高兴的叫了起来。
“表弟,表弟,快下来玩!快来跟我一起玩。”
萧皇后顺势将房昕放在了地上,笑道:“你们表兄弟俩一起玩吧,我们大人说说话。”
作为皇长子,李弘自然各式各样的玩具都不缺,不过一个人玩终究有些无趣,如今有了玩伴,可把他高兴坏了。
宫里就李弘一个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确实挺孤单的。
李弘兴致勃勃的拉着房昕去玩具,萧皇后也连忙叮嘱嬷嬷们好生看顾。
俩孩子都金贵的不得了,哪怕磕破点油皮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甘露殿里的客人正是嘉和郡主金胜曼。
昨天房遗爱跟李治说嘉和郡主有些郁郁寡欢,李治听了后也颇为上心,当晚就跟萧皇后提了提。
萧皇后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所以她今天就把金胜曼叫进了宫里。
她不但把金胜曼叫进了宫里,还把晋阳公主也请进了宫。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玩。
金胜曼并没有见过晋阳公主,所以当晋阳公主走进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来人是谁。
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心里还在纳闷,来的到底是哪位竟然能让皇后也站起来迎接?
随后,那一句“皇嫂”让金胜曼立即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原来是位公主。
不过,这句“皇嫂”还是让金胜曼感到诧异,她也常来宫里赴宴,常有公主相陪,那些公主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敬称“皇后”。
哪位公主会这么任性的称呼皇后为“皇嫂”呢?
金胜曼原本就对大唐皇室挺了解的,所以,这并不难猜。
当然是和皇帝相伴长大的那位晋阳公主。
金胜曼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晋阳公主。
美,太美了。
天生丽质,贵气逼人。
来到长安之后,金胜曼也见识了不少美人,皇后、嫔妃、公主还有贵妇,一个赛一个的美貌。
但是,在见到晋阳公主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惊艳。
已为人母的晋阳公主青春正好,却又褪去了青涩,不再是美人胚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美若天仙。
萧皇后笑着介绍了起来。
“这是嘉和郡主。”
“这是陛下的胞妹,晋阳公主。”
金胜曼优雅的福身见礼:“见过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这才知道,原来对面就是金胜曼。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金胜曼这个名字,金胜曼曾经给高阳公主送过重礼,努力结交高阳公主和长孙家。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当年结交长孙家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结交高阳公主和长孙家,也不值得她留意。
毕竟,高阳公主和长孙家的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真正让晋阳公主留意的是金胜曼曾经试图勾引房遗爱,就是不知道金胜曼是真有情意还是纯粹为了自保。
知道是嘉和郡主当面,晋阳公主心里依然波澜不惊,面上带着浅笑。
虽然她和金胜曼一直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是,既然金胜曼已经被封为了郡主,以后自然会有大把的见面的机会。
“原来是郡主,我忙着带孩子,一直没能得见,来到长安可还习惯?”
金胜曼笑道:“蒙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典,赏赐了宅第,还有那么多下人伺候,比我在新罗过的还富贵,哪会不习惯?”
“久闻公主的美名,一直想当面感谢公主送的贺礼。”
晋阳公主笑吟吟说道:“你是郡主,便与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后还要多来往才是。”
萧皇后的目光在金胜曼和晋阳公主之间逡巡个不停,只不过,却没有从她们脸上发现任何异样。
若不是知道内情,还真她们之间一点事都没有呢。
萧皇后笑着接话:“晋阳说的是,以后就都是一家人,是该多来往。”
“你也不要总是一个人闷在府里,总是自己闷着,再开朗的人也会伤春悲秋。”
“就该多出来走动,多串串门,多结识朋友,很快就跟大家熟悉了。”
金胜曼温婉的笑道:“晋国公也是这般说,回长安的路上,还邀我去公主府做客。”
“只是,一直都没见过公主,也不好冒昧登门。”
听金胜曼主动提起了房遗爱,萧皇后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连忙看向晋阳公主,嘴上笑着说道:“是吗?”
晋阳公主嫣然笑道:“这有什么冒昧的,我就是因为刚生了孩子,孩子还太小太黏人,出来带着孩子又不方便,所以才出来走动的少。”
“平日我在家里也觉得无趣,你要来做客,也能让我解解闷儿,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萧皇后笑吟吟道:“既然晋阳主动邀你,你就直管去,她府上好吃的好玩的多着呢。”
“满天下就晋国公好主意最多,她们家说不定什么事就冒出些新奇玩意儿。”
金胜曼笑道:“国公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来到长安才知道世间还有暖房这样神奇的东西,竟然改变天时,在寒冬时候也能吃上新鲜果蔬。”
萧皇后满口夸赞:“哎呀,暖房是真的好,冬天能有爽口的新鲜果蔬,以前谁敢想?吃过之后就再也离不了了。”
“对了,你那郡主府有没有暖房?若是没有的话,找晋阳帮忙准没错。”
这等小事,晋阳公主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头:“小事,我回去就吩咐一声。”
金胜曼笑道:“没想到今天能遇到公主,我前几天听说了长安盛行建暖房,心里也十分意动,却又拿不定主意,就求助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