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酒楼里乱成了一团,了悟和尚双手合十,沉沉颂了一声佛号,道:“诸位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是灵音寺的和尚,法号了悟。这次贫僧领受方丈法旨,与七位师弟一同护送陈剑南回山门。”
几位去灵音寺上香时见过了悟的酒客正要开口,和尚已经自报了家门,他们也就全都闭上了嘴。
诸位酒客闻言,全都舒了一口气,胡女歌姬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灵音寺的和尚可不是花和尚,也不是恶和尚。
修真报上报道过陈剑南在东集市里滥杀无辜,此前有些认出他的酒客还有点担忧,只是不敢出声。
修道人五感敏锐,怕被他听到了惹出事端。
也有不少认出陈剑南的酒客心里害怕,早就悄然溜走了。
此时八位高僧来了,有我佛的保佑,惧怕陈剑南的几位酒客也都放下心来。
很快,觥筹交错声、行令猜拳声、莺歌燕舞声又乱杂杂的响了起来。
了悟对着陈剑南左侧桌子上的几个酒客合掌行礼,那几个客人正在猜拳喝酒,看见和尚行礼也都会意,便把桌子让给了和尚,他们另行找了桌子坐下来。
四个和尚在陈剑南左侧的桌子前坐下来,另外四个和尚坐在右边空着的长条凳上。
八个和尚几乎都忽略了陈剑南,他们都眼巴巴的盯着不远处扭动着水蛇腰跳艳舞的胡女。
反正是陈剑南主动暴露自己的,他要逃早逃了,如今就在身边,不怕他插翅飞上天去。
八个和尚各要了一碗清茶,还有一些果仁、凉拌、水果等素食。
陈剑南咬了一口烧鸡腿,又喝了一口温热的米酒,说道:“贫道在酒楼里等了好几个时辰,你们却四处乱跑,害贫道等得好苦。”
八个和尚全都目光不善的转头看了过来,陈剑南分明是耍弄他们,害他们跑得好累,找得好苦,还要担惊受怕,没想到现在他在这里说风凉话。
了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陈剑南,你不要得意,你要是胆敢再说这样的风凉话,贫僧和七个师弟立即就把你痛打一顿,用佛怒金刚拳让你从痛苦中得到教训,好生的戒一戒妄语。”
陈剑南也不搭话,他做出很害怕的样子,那神态明显就是讽刺了悟和尚那吓不到人的恐吓。
这里毕竟人多不便闹事,虽然陈剑南充满讽刺的表情动作让了悟很气愤,和尚却也只好气呼呼的坐下来,继续品茶听歌看艳舞。
和尚都很垂涎陈剑南吃的烧鸡喝的烧酒,可是出家人戒荤戒酒,他们也只能干吞口水。
陈剑南和八个和尚各吃各的,各喝各的,相互之间许久都没有说话。
此时胡女歌姬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氵朝,她走下高高搭起的歌舞台,挨桌在喝得醉醺醺的酒客前大跳甩胸舞,把酒客塞进她胸脯的打赏银子变戏法一般收了起来。
有个肥头大耳的豪爽酒客在金钱纹员外服里头摸出一张银票,一把深深的塞进美人胸前勾勒出的丘壑里,随手还在胡女软绵绵肉乎乎充满弹性的胸脯掏弄了几下。
妖艳胡女把几乎塞进她肚皮的银票取出来,一边扭动着水蛇腰,一边偷偷的往手中的银票上瞄上几眼,仔细的看明了面值还有钱庄用印。
汇通钱庄,五千两!
汇通钱庄是天下最大的钱庄,各大城都有分号,倒是不怕取不出银子。
客人打赏的银子,胡女能分到五成,五千两就能分到二千五百两。
豪客打赏了如此大的面额,足够她过上几年安逸的生活,胡女激动得脸色潮红,身体都微微的哆嗦起来。
美人把胸脯越发贴近豪客的脸部,前中后、上中下、左中右的来回摇晃,她身上薄纱挂满的金片反射着酒楼四角元灵光石发出的粉嘟嘟、绿莹莹、蓝幽幽的光芒,发出玲玲的碰撞响声。
胡女在豪客的眼前好生摇晃了许久,等得中间隔着一桌的八个和尚都心急火燎的。
美人终于婉转莺啼般跟豪客说了声‘客官您可要常来’,那声音甜腻得胖子浑身的骨头好一阵酥麻,在他流连的眼神中扭动着水蛇腰,朝着和尚的隔壁桌走了过去。
胖子豪客想要站起来目送胡女以示对美人的敬意,可是他浑身酥软,两条腿更是发软,已经撑不起那差不多有两百斤重的肥大身躯。
胖子挣动了几下,硬是没有站起来。
美艳胡女慢吞吞的往前面桌走,用尽解数甩动着正对着胖子豪客的肥臀,直看得他眼睛呆直,口水直流。
前头的桌子坐着一个尖嘴猴腮长胡子干瘦老头,带了几个随从笔挺的站在他的后头,胡女认得他是佛多城最大生药铺的老东家赵东宗。
赵老东家平时也吞气服霞,体内炼出了金丹,身子骨非常健壮,他可是老当益壮,对女色的兴趣丝毫也不亚于青壮年。
美艳胡女前后摇动着双肩,在赵老东家的眼前甩动着丰满的胸脯,惹得老头一对色迷迷的老鼠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胸前乍泄的一片春光。
老头赵东宗也不小气,他把一锭银子放在艳女的胸脯,十两重的银子压在丝裙上,丝裙的布料看似柔软,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形。
胡女对着赵老东家柔柔的一笑,正要用手指把银子夹住藏起来,不料老头用花扇子把她的手一隔,眯着眼笑着说道:“美人且不慌取银子,我老头还要放银子哩。若是放的银子把你的衣裙坠落下来,美人可不能用手遮捂。”
赵老东家的一番话惹得一众酒客纷纷称好,若是衣裙坠下来,那胸前的春光不是全部乍泄了吗。
酒客们都很好奇美艳女子里面生的啥样。
胡女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惊怯和一丝羞涩,她却附和着酒客的要求,甜腻腻的说道:“老员外说哪里的话,要是您看得起,妾身这蒲柳之姿还不是任您采摘?”
“那美人是答应了喽。”身后的家奴托着一盘银子,赵老东家取了银子,一锭一锭的放在胡女的胸口上。
瞪大眼目的一众客官以几名和尚为最,巴巴的等待着美人的丝裙被银子坠下来的时刻,到时候就可以看到她身上的两颗粉红色的蓓蕾。
可怜的几个和尚,他们还没观赏过女子的春光哩,即便是五大三粗的女子也够他们兴奋激动的了,何况是一个绝世妖艳?
直到赵老东家把盘子里的十锭银子都放在胡女的胸口,叠在一起的银子直垒到美人的脑门高,摇摇晃晃的却没有掉下来,女人胸前的丝裙竟然丝毫也没有变形,直让一众客官摇头嗟叹。
胡女手脚麻利的把胸前的银子收起来,如同变戏法一般不知道藏在何处,然后对着赵东宗盈盈一拜,道:“小女子愧受赵老员外厚赐。”
赵老东家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是轻轻的朝着美人点头示意,也没有说要再放几百锭银子之类的话,由着胡女扭动着腰肢去了。
美艳胡女是多精明的女子,从其中几名和尚的眼神中,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最好女色的,况且和尚没有家室要养活,跟信众说句‘阿弥陀佛’就能要来银子,和尚的银子挺多的哩。
眼看着艳姬隔着一张桌子,伴着音韵的节律朝他们扭动着腰肢,其中几个和尚对万事万物定力都好,唯独对美人没有什么防御力,他们的鼻子都快要喷出血来。
了圆和尚的心里充满了期待,胡女若要过来表演,他也要颂一声佛号,变戏法一般从未解开的包袱里取出一锭银元宝,双手合十把银子递到美人的手中,银元宝要十两足称,不能让美人看扁了去。
了圆可不敢把银子塞进美人的胸脯,这样会落了灵音寺的名声。
胡女原地舞了一阵子,扭着腰肢盈盈走来,其中几名和尚期待到了极点。
陈剑南突然站了起来,干净利落的背起冰棺,抓起猴腿,把斗笠抱在身前,看样子要走。
“喂,等一下再走。”了圆急道。
陈剑南哪里会听和尚的,他的左腿一屈一伸,身体已经射出酒楼,转眼就掠过了前面的几间砖瓦房。
几个和尚还是童子身,从来没有享受过阴阳交合的乐趣,他们有雌雄合抱的渴望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哩,因此最是倾慕雌儿,此时正要好好的欣赏一下美艳胡女半遮半掩的妙曼身姿,陈剑南竟然不等他们过完瘾就突然离开。
僧人们暗道晦气,却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混蛋,回来。”
“等等!”
“不要走!”
八个和尚都气呼呼的跃出酒楼,希望将他追回来,可是转眼间陈剑南就远去了百来丈。
“陈剑南,快回来。你倒好,白天歇息,夜里赶路。我们白天可是找你累了一天,如今没力气赶路了,快回来……”
“夜里赶路多累呀,折返酒楼歇息一阵子,明早再赶路也不迟。”
“快点回来,凡事都好商量。”
八僧纷纷开口,希望陈剑南不要急着赶路,返回酒楼,好让他们度一宿春梦。
陈剑南却只顾着赶路,根本就不跟他们搭话,惹得八个和尚也都恼了,光脑袋上冒起了一团怒火,只想着尽快把他截住。
八个和尚气机相连,在空中迈起了罗汉步,相当于八人的速度叠加,可是也就只能堪堪的掇在他的后头罢了。
没多久,八僧就追出去十里,二十里,三十里,离酒楼越来越远了,他们还是没有截住陈剑南。
“陈剑南,这不是往挪移阵的方向。”
“陈剑南,你是要往哪里去!”
陈剑南时而往东走,时而往东南走,时而往东北走,没多久就折转一次方向,惹得众僧怒吼连连。
天已经大亮,陈剑南终于不再赶路,他像一块陨铁般飞速下坠,离地三丈时速度骤减,如同一片鸿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气喘吁吁的众僧紧随后头,也都轻轻的落在他的旁边。
八僧已经累得满脸通红,满身大汗,呼吸急促,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年纪最小修为最低的了乐更是累得够呛,他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八个和尚一落到地上,立即念起了弥勒加持经恢复咒,阵阵光雨从八僧的头顶上洒下,很快他们的精气神就完全恢复了。
体力和精力都得到了恢复,了悟恨恨的一拳砸出,猛烈一击砸断了一根粗壮的树干。
了悟和尚气得不轻,怒喝道:“陈剑南,你到底想往哪走,如果不往挪移阵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往迷仙门方向走,虽然要好几个月,贫僧与师弟们也可以奉陪。如果你乱跑,贫僧可就不客气了。”
“如果你不知道方向,那就由贫僧来带路。”
了悟的语气愤怒而不容置疑,狠狠的发泄了一下被折腾了一夜的苦恼。
“师兄,这可是昔日孔雀佛祖参悟佛法时栖息的梧桐树,你这样做,可是大大的对佛不敬。”
了圆骇然看了一眼树干被击断正在倒下的大树,语气中带着惶恐。
了悟和尚听到师弟这番言语,猛然醒悟过来,他拍了拍自己光洁溜溜的脑袋,急忙领着诸位师弟巴巴的念诵了一番悲忏经。
陈剑南不等和尚把经念完,他已经纵跃起来,弓腿一屈一弹之间,身体已经去了几十丈远。
了悟眼看陈剑南浑然没有把他方才说由自己来带路的话放在心上,心里虽然气恼,却也奈何不得对方,不得不跟在后头。
八僧急巴巴的跟了上来,他们的嘴上还在念叨着悲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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