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和体悟,陈剑南使用神行靴已经能加速百分之八左右,他的身影蒙着淡淡清光在冰原上穿行,就像是一个幽灵。
虽然只是百分之八的加速,但是时间一长,差别可就大了,一千里就多跑了约摸八十里。
要是速度差不离的修士追在后面,一百里对方能多跑出八里,那叫做望尘莫及。
这些天,陈剑南的精神还不错,维持着比较快的速度,累得后面的追兵怨声载道。
陈剑南施展凌虚步速度极快,后方的修士能跟在后面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之追兵一多,各方人马的心思也就活络了,护着他的人也不少,因此暂时还没有人做出头鸟要杀他。
想要对陈剑南不利的修士和保护他的修士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火药味很浓,也经常发生口角,就是没有打起来,陈剑南也一直没有受到袭击。
多亏三女义薄云天,在陈剑南精神紊乱身处危难之时还能不离不弃,不然他早已跟追兵大战了三百场,在杀掉部分敌人的同时,恐怕也已经遭遇不幸。
这世间最痴情无畏的,竟然都是看似柔弱的小女子。
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中追杀陈剑南,梵旭波都有些后悔了,不来北原的话,大不了等他回到中原,再伺机杀了他。
如今追了这么久,要回头也不是个事,虽然累得不行,也只好硬着头皮追上去。
追得越累,梵旭波就越是气恼,对陈剑南的杀心也就越强。
梵旭波想要快点把陈剑南干掉,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了悟不肯打,如果八个和尚出手,想要杀陈剑南这边在战力上就占了优势,如果八个和尚不出手,他们就处于劣势。
梵旭波累得恼火,对旁边的和尚传音道:“了悟,你什么意思?我们现在下手,杀掉陈剑南易如反掌,你是不是想保护他?”
了悟竖掌胸前,摇头轻笑道:“阿弥陀佛,焚少主稍安勿躁。贫僧的师兄了智和师弟了妙都被陈剑南所杀,贫僧与诸位师弟奉方丈法旨保护他回寺,不料一路上被他戏耍,如今我等自然不会保护此疯子。”
“只不过,出家人慈悲为怀,陈剑南既然要葬妻,那么就先让他葬妻好了。如果现在要捉他杀他,焚少主难道不怕惹人非议,事后会留下恶名吗?”
梵旭波对了悟的瞻前顾后很是不满,道:“你们做和尚的就是啰嗦!陈剑南一直跑而不葬,就是为了戏耍大伙!现在杀了他,一了百了,不用再跑。”
“再说了,杀了陈剑南,是非曲直还不是由得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去说?本少主会吩咐修真报的总编,总之不会污了和尚清名就是了!”
了悟仍然摇头,不为所动。
“阿弥陀佛,不妥不妥。焚少主说的在理,但是如果这样做,贫僧连方丈这关都过不去的。”
“贫僧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僧请说,小弟洗耳恭听!”梵旭波对了悟很不耐烦,但是他想要说服和尚动手,也不好发作,只能做出以礼相待的样子。
“我们修佛和修道的人,要受尽磨难方能修得正果。此一路下来,焚少主似乎有些烦躁和不耐烦,修真之路充满艰难险阻,焚少主若是累了,就当做历练好了。”
梵旭波点头连称有理,心里却在骂和尚。
蠢材修炼才要历尽艰辛,本少主是修真天才,一直生活安逸,修为还不是节节高,和尚啰啰嗦嗦的,真让人讨厌!
“怎么样,和尚要动手吗?”陈厚照给梵旭波传音。
梵旭波没有说服了悟,感觉很丢面子,只好回道:“气死我也,秃驴就知道假仁假义,要等他葬妻以后才肯动手。”
陈厚照一路上累得够呛,听到梵旭波这么一说,很是不满:“什么?焚少主不是说一开口,和尚必定给面子的吗?”
“和尚倒不是不给本少主面子,只是他担心回寺以后,方丈那边不好交代。”梵旭波揶揄道。
陈厚照满心怨怒,又传音道:“如果疯人在北原转悠个一年半载,那我们不是要一直跟在后面吃风,一直被他耍弄?”
“道兄说的是,且稍安勿躁,本少主这就跟和尚分说。”
梵旭波安抚了陈厚照,又给和尚传音道:“了悟师兄,陈剑南此人就像狐狸一样狡猾,一路上只怕耍了师兄不少次。只怕葬妻是个幌子,如果他一直转而不葬,师兄该如何处置?”
了悟听了梵旭波所言,似乎想起一路上被陈剑南戏耍的情形,脸色果然有些不对。
了悟沉吟了一会,说道:“陈剑南那厮若是耍小阴谋,贫僧自然不会让他讨得好去!只不过,焚少主,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梵旭波很不耐烦,问道:“等?等多久?”
“贫僧估计陈剑南要给殷素素找个好点的墓穴,风水好又安全的地方,我们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吧!”了悟说道。
“一个月?太久了!本少主最多可以给他三天的时间!”梵旭波的传音充满了怒火。
了悟和尚看了他一眼,不急不躁的呵呵笑道:“道兄无须急躁,忍耐可以凝练道心。这样吧,我们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如果陈剑南还未葬妻,就将他捉拿。”
梵旭波对了悟和尚老僧坐禅那样不紧不慢的性子很是不爽,道:“看在神僧的面子上,可以给他一周的时间,一周过后,可别怪本少主不客气。”
了悟和尚无言,看来并没有同意梵旭波的提议。
陈厚照跟苏南柏交流了一番,转头问道:“道兄,怎么样?”
梵旭波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陈剑南要葬妻,我们现在动手,怕是传出去,人多嘴杂,说我们乘人之危,坏了名声。不如给他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让他把殷素素埋葬了。”
“到时候就算他没有葬妻,我们也不用再等。那时候我们再动手,也算是仁至义尽,给了他葬妻的时间,不会给人口实。”梵旭波补充道。
北原的风冰寒刺骨,陈厚照却又热又累,不耐烦的抱怨道:“一周到半个月?那也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