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树砸了?”周氏闻言就晕了过去。
“娘!”云香连拖带拽的把周氏拖上床,“小五,怎么是你回来报信?”
小五擦擦眼泪,“是二伯打发我来的。”
云香的眼光闪了闪,“那里还有谁?”
“还有二郎哥和三郎哥,还有二伯,还有两个帮工。”小五想了想,又道,“爹推了二伯一把,就被树给砸了。”
这么说刘成双是为了救刘成武才被砸到的。可那里那么多大人,不说第一时间把人救回来,就说报信,也不应该找小五来报信。小五才六岁,个子也就跟别人家四岁的孩子一般高。他跑起来能有多快?况且就算小五是个很伶俐的孩子,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事情。
“你在这里看着娘,哪里也不能去,知道吗?”云香见周氏只是一时着急才晕了过去,于是打算自己去看看。
“奶!爷!不好了!”云香大叫,“我爹为了救二伯被树给砸了!”
“你说啥?”刘王氏着急的走了出来,“你二伯没事吧?”
偏心眼子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云香哭道,“我二伯没事,我爹可是一身血呢!奶,快找人去救我爹啊!对了,还要找郎中,奶你给我点钱!”
“要什么钱!”刘王氏一听要钱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想想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于是道,“那什么,别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的,上山去看看情况!”
刘老爷子也听到动静出来了,“我先上山去看看,找人把老三抬回来。云香你快去找郎中来。”
“知道了,爷。”云香跑了出去,暗自庆幸这个时代并不要求女儿裹脚,不然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云香气喘吁吁的跑到郎中家里,带着郎中一路跑回来。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回来。于是她跑到上房敲开刘绣儿的门,问道,“老姑,我爹抬回来没?”
刘绣儿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没有长眼啊?一个都没有回来!”
云香气的难受,却没有时间和刘绣儿吵架,只带着郎中一路找到了山上。
“爹!”云香见好多人为了一圈,刘老爷子却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叹气。“爷,我爹咋样了?”
刘老爷子面色挣扎,指着道,“你们自己看看吧!我瞧着恐怕是不好了!”
郎中在刘成双一侧蹲下,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又翻了翻眼皮,“还有气,就是流血实在太多了。”
那可是选了要做屋梁的呀,就那么砸在了腿上,得是所么疼痛!云香跪在一边,见血还在流,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然后在出血的上方紧紧的扎了起来,暂时止了血。她见郎中看着自己发愣,催促道,“郎中,快点上药啊!”这样做急救是为了止血,可是长时间这么扎着,血液不流通的话,剩下的那截腿可就要坏死了。
郎中忙给上了些金疮药,又仔细的包扎好。“这个,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流了太多血,内脏可能也有些损伤。”
“不会吧!”二郎的面如死灰,“要是我三叔死了,我可怎么办啊!”云香心里刚要表扬二郎还有点良心,却听二郎道,“这家里一死人,我还怎么成婚啊!”
云香气了个仰倒,指着二郎道,“闭嘴!我爹是为了救你爹才这样的!你不但没有一点感激,还说这样的话!简直是个白眼狼!我爹为了你盖房子,整日里是起早贪黑,到处给你找木头,你还有点良心没有!”
刘成武不干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懂点啥?你哪只眼睛看到你爹是为了救我?明明是他自己逞强!管我什么事!”这可不能被讹上了,老三眼瞅着是要废了,以后自己岂不是还要管他一家子?
“对,”三郎在一边点头,“三叔可没有救我爹,再说了,今天是给大郞哥找木头的!你要找人负责得找他!”
刘成武见刘老爷子在一边沉默不语,催促道,“爹,你说句话呀!”在云香来之前,他就已经和刘老爷子说了好些话了,就怕担上这个责任。
刘老爷子没有搭理他,而是让帮工先把刘成双背回家。自己则问郎中,“你看老三究竟还能好不?”
郎中摇摇头,“八成是不行了。就算是命大活过来了,恐怕以后这条腿也得废了,严重些怕是要在炕上躺一辈子了。”
云香落后了两步,把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不知道这一家究竟是打什么主意。出了事情不给马上找郎中,找个六岁的孩子报信,还推卸责任。她巴不得自己的老爹快点醒来,好好看看这一家人的嘴脸。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是有限的,若是刘成双真的瘫在了床上,她们这一家子恐怕是更加不受待见了。不受待见啊……也许是一个机会。
“云香!爹!”四郎匆匆的跑来,他出去挖猪草,回来见周氏躺在床上被吓了一跳,听完小五的话才知道真正有事的自己爹,于是赶紧跑着过来。“爹咋样了?”
云香的脸色也不好看,只能道,“回去再说。”云香见二伯一家都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于是眼睛闪了闪,一脸悲戚道,“爹的情况不太好,我看以后是做不了活了。还好咱们老刘家一直没有分家,不然咱们真的得喝西北风了。”
四郎也红了眼眶,“只要爹没事,以后怎么样我都认了。”
云香转头看了刘老爷子一眼,心中冷笑了一声,“以后咱们就要靠着家里吃饭了,咱爹是这样,咱娘也晕倒了,我看也不大好。”
刘老爷子没有说话,刘成武却在听到这段对话后勾起了嘴角。他把二郎拉过去,对着耳朵嘀嘀咕咕了半天。二郎偷偷的看了云香和四郎一眼,点了点头,脸色也不想刚刚那么僵硬了。
云香不再说话,却一直在尝试着和空间沟通。空间里有她在末世时储备的一些药材。不说别的,还有那口灵泉,也许能让刘成武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