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假戏真做哦!否则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杀人。”裴青旋虚笑说道,她豪爽地接过酒,饮过一口后两眼发亮。
狐酒入喉后果真犹如天上仙府才有的琼浆玉露,在齿间幼化为万种曼妙的滋味,岂是野史中喝过狐酒的人所写的那撅贫乏,当真是好酒……酒瓶慢慢地从她手中滑落。
柳兰若轻松地接住酒瓶,瞅着裴青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醉倒。
是了,是最后一步了,她看着熟睡的好友,千遍万遍地感激好友愿为她做如此大的牺牲。
她担扰地轻蹙柳眉,如果好友的牺牲也无法奏效,或许她该回到沙狐的世界去,请长老消去她所有对司泽晟的记忆,或许什么都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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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这对老四太………刺激了。”司泽唐很难得脸上的表情挂着腼腆,他的不自在全写在脸上,瞧得躺在床上的柳兰若狐媚地笑了笑,将被子又向上拉了点,以免自己赤裸的身子当真被他‘参观’到。
“我想,不给他一个剧烈的刺激,他永远会关在他的玻璃塔里做同志。”柳兰若说道,她反倒对这种情况最不尴尬,一副漫不经心的慷懒模样,好像她常常裸着身躯躺在床上等男人,经验丰富似的。
她朝他笑了笑,“就当是个玩笑罢了,又不是当真得要你和我上床,是演戏就认真点演,不然你不觉得我很可怜?”
真败给她了,司泽唐朝天翻白眼,“兰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到底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同意和她演这出戏?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因为老四夺走青旋初吻的事愤而牢记在心,所以有机会整整他,他可以很乐意地配合。
问题是兰若的玩法比他能想象到的都还夸张,口头上说还不觉得恐怖,换成真实的布景就令他却步了。
“泽唐,你该不会想临阵退缩吧?”柳兰若露出一口完美的白牙,甜甜的笑容中竟带有森冷的感觉。
他已经光着上半身在床边绕了半天,就是看不到他有想爬上床的样子,反倒愈绕愈远,快站到浴室门口了。
“青旋那边怎么样?”他脑中想的只有他心爱的青旋,她正躺在老五的房间呼呼大睡。
兰若向他担保过青旋非得醉上三天不可,但今天是第二天了,他怕以青旋深厚的内力,说不定今晚就提早醒过来了。
虽然三人之间早有共识会有这场戏的发生,但若青旋真爬起来看到这场戏,恐怕还是很难担保会不会出问题,情侣之间的独占欲多半是没道理可寻的。
柳兰若吃笑出声,“天啊!她睡死了,就算是我明天叫得再大声,她也听不到。泽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的,是男人就给我上床”不愧是养乌龟的男人,个性和他的宠物一般龟毛。
司泽唐沉默以视,在心中大叹三声:我还是办不到。老四真可怜,意然惹上这么可怕的对象,幸好他遇上的是青旋,而兰若迷恋上的是老四,否则他可会被她给吓坏了。
有她做比较,他深觉青旋比她可爱多了,只是青旋怎么会交上这么一个损友啊?他还要假装被骗失身……好悲惨……
“泽、唐!你帮是不帮?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这点道理你不懂吗?我不会让你把我的计划弄得功亏一篑,否则……”
猫样般的算计眼眸微微地眯起,柳兰若又泛起个令人酥到骨子里的微笑,“我会告诉醒过来的青旋,因为我的演出太投入,所以身为男性的你忍不住冲动,和我假戏真做了,如何?”
司泽唐闻言脸色大变,“你敢——”
瞅着她笃定的笑容,他确信她真的敢,没错,以她的个性,她没什么不敢做的事,这个可怕的女人。
他抿起嘴,拉起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不碰着她身上任何一个部分,然后确定在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另一条隐藏在被子下的毛毯隔开两人,不致真的相碰,他才将整个身子安置在床上。
“脱裤子。”
“什么?!”司泽唐差点跳起来,“不脱!”
“你不脱裤子,怎么让他相信你和我真的在亲热?”就算做戏也要有几分认真,柳兰若为他的反应大笑出声,“我又不是要你上刑场,你紧张什么?演什么就要像什么,这是身为演员的职责。泽晟一进门看到你没脱裤子,他一定会起疑心,为了逼真起见,你就脱了吧!”
司泽唐连连诅咒好几声,只觉得自己像个3j片的男演员,他在被底下窸窸窣窣了好半晌,然后将他的长裤丢出被外,认命地问道:“接下来咧?”
“等一下抱住我,假装跟我耳发厮磨就好,现在他人还没有到,我们先聊天好了。”柳兰若的回答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你确定这行得通?”司泽唐蹩起眉头心想,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东西,若老四真的不爱她,那么她再多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事实。
柳兰若深深地叹口气,“有时候我也怀疑,我为他做这么多究竟值不值得,可是我的爱情观里,爱情不能和值不值得划上等号,我明白他是个负一百分情人,如果他一直待在我触摸不到的地方,找可以将他放在心里的某一个位置,不会奢求更多,但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距离,而我无法忍受没有他的单恋,这算是贪得无厌吧!”
“负一百分情人?”司泽唐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什么意思?”
“霸道的情人可以得六十分,温柔的情人可以是八十分,真挚、多金又英俊的情人可以得满分,而不肯付出真心的情人不仅零分,得分还是负数。司泽晟就是负一百分的情人,这样你懂了吗?”
她喃喃地说道。“他可以让别人接受他的关心,却不准任何人爱上他,因为他爱的永远只有自己,就算真的对人动心了,他也会用各种理由欺骗自己和别人……换句话说,他是个不懂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