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力量让浪子回头?
除了昌雅霁自己,没有人知道真相。
自从卫凌消失,那一夜离奇的大雪被气象专家视为异象,当红的灵异人士便借机一一提出看法与解说,当时还曾经炒热过一段时间。但事过之后,一切又归于平息,只有昌雅霁持续着内心的伤痛,他变得有点怕火,甚至厌恶火,只因火夺走了他心爱的卫凌和即将成为他孩子的咕咕。
这一年来,他之所以会振作全是为卫凌在消失前说的那番话,他是在替卫凌掌理昌淼,在他心中,昌淼早就是卫凌的了,这是她向他索求的尾款,可是他还来不及兑现她就走了。
她到哪里去了?
没看见尸体,他永远都不会死心,他不断地打听有关零组织的消息,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找到零组织,就一定会知道卫凌是否还活着。
然而,问遍所有的人,没有人能告诉他零组织在哪里。他花了许多时间、精力、金钱,只为得到有关任何零组织的事,但一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伤心依旧,没有任何东西能抚平伤口,只能将所有的心思投注在事业上,因为只有昌淼是他和卫凌之间唯一的联系。
这是怎样的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啊?
这日,下了班,他回到家,习惯性地查阅了一下征信社是否有零组织进一步的消息,但传真机上空着,没有资料,表示这一夜他又将在失眠思念着卫凌了。
他把脸埋进双手中,疲惫地搓着。
管家在这时敲了房的门,拿进一份邀请函,对着他说:“少爷,有个义卖会在晚上七点钟举行,你要参加吗?”
义卖会?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去看看好了。”忙一点才不会老是想起让他痛不欲生的往事。
管家静静地退出,他多少也猜得出昌雅霁为谁憔悴,只是,他也不知通到哪里才能把那个又美又酷的卫凌找回来。
昌雅霁穿上西装,司机已在车库待命,他对司机挥挥手,说:“我自己开。”
今晚的月色适合一个寂寞的男人!他自嘲地忖道。
司机恭敬地退开,他则上了车,驶离昌家,朝马路奔驰而去。
一路上,压抑不住的思潮又让他想起和卫凌在一起的种种片段,她冷傲又绝美的气质,令人惊叹的冰冻灵力,以及在他怀中的动人曲线……
一年了,他该死的不但忘不了她的冰与热,反而在心上将她烙得更为清晰。
她一定没死!他如此告诉自己,她的气息还依稀回荡在他的身旁,那冰凉沁人的馨香是他脑中永世不会磨灭的印记,他好想她……
卫凌,你在哪里?零组织又在哪里?他想倾尽一切买一个有关卫凌的消息,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希望,但是,那个卖希望的地方究竟何在?
车子转进通往义卖会的道路,他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四周的景物有点变了,他却浑然不觉,径自沉浸在浓浓的愁绪中,直到原本应该笔直无阻的道路尽头竟然出现一幢欧式美丽的建筑,他才赫然惊讶地减缓车速,在那亮着两盏昏黄灯光的豪华门前停住。
“这里几时有了这样的房子?”他奇怪地自言自语,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看看手表,他已经有点迟了,义卖会想必已经开始,因此他不再多想,又把手放回方向盘,决定离开这里。
但他才刚转动方向盘,一个孩子的身影忽地出现在车子的正前方,他心中一惊,急忙煞住,忙不迭地打开车门跨下车。
那影子飘渺不清,但依稀中与咕咕非常神似,幽魂般的苍白小脸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咕咕?”他眨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那孩子的身形变得更为透明,没有说话,转身消失在那幢建筑物的门内。
他在带路吗?
昌雅霁怔忡地发了半晌呆,才慢慢走进去。
庭园中花草盎然,即使在黑夜中仍飘着淡淡幽香。
他沿着石砖路走到房子前,犹豫着该不该闯入这个陌生的地方,门忽然自动打开,一股飘着醇酒与咖啡芬芳的香气扑鼻而来,接着,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儒雅中年男人以低柔的嗓音道:“欢迎光临零组织。”
零组织?昌雅霁傻了。
这里就是零组织?
是……梦吗?
有他站在门前,总管笑着走到他面前,侧头说道:“请进。”
“这里……是零组织?”他的声音因惊喜而发颤。
“是的。”总管点点头。
“真的……是真的吗?”一年来苦苦找寻的神秘地方终于出现在眼前,怎能不教他惊疑不定?
“真的,我们知道你找了好久了,进来喝杯酒吧!”总管引他进入。
完全英国调的装潢,整个空间呈现褐色系,给人一种温馨与笃实的感觉,雍容而自然,昌雅霁在恍惚中跌坐在沙发上。
一个女侍模样的女人在他面前的玻璃桌上放了一杯酒。
他花了许多时间才叫回自己游离的魂魄。
“卫凌呢?她是你们的会员,对不对?她还活着吗?”他倏地站起来,抓住总管的衣袖,激动地问。
“冷静点,昌先生。”总管还是维持他惯有的平静与温和。
“你……认识我?”他后退一步,觉得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显得太不寻常。
“当然,我们记得所有的客户,况且你还亏欠本俱乐部一些费用。”
“是的,我还未付清款项,但这是我欠卫凌的,我要她亲自来收!”他低喊。
“你只需付我一百万人民币,至于尾款,是你和我们会员之间的交易,不关我的事。”
“告诉我,卫凌还活着吗?我要见她!让我见她!”他嘶声地说。
“你必须了解,这里是个卖希望的地方,我们不接受单纯的要求或是威胁。”总管淡淡地道。
“希望……是的,你们卖希望!那我可以买希望吗?”他精神一振。
“当然。”
“我要……”
“等等,先让我告诉你一些规则。”
“规则?”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