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袁竹月奋力挣扎着,内心又恨又气。
韩玉看着心爱的女人受辱,妒恨之火瞬间席卷他全身,眼中更闪过一丝冰冷慑人的杀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怒了,噬血的细胞正在体内蠢蠢欲动。
不久,乔高阳才放开袁竹月,一副挑衅的嘴脸盯着他,狂气地道:“瞧,我们就是这么亲密,你最好别来瞎搅和,乖乖地去布置会场,要是表现得不错,我会考虑让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不理会乔高阳,只是深深地看着双唇微肿的袁竹月,看着她明明气苦得红了眼,却依然强忍住泪水,拼命以眼神示意他要冷静,别冲动……
他胸口一震,为之动容。
这个女人是为了他才沦落至此,为了他才走这一遭磨难重重的人生,他如果还不明白她的苦心,就太对不起她了。
因此,他抿紧双唇,忍下了满心的激愤,忍下了当场撕碎乔高阳的冲动,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替袁竹月和自己出口气。
“是,我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今后我会注意言行,和袁小姐保持距离,请原谅。”他刻意低声下气,回复他以往的内敛优雅神采。
乔高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的态度会急转直下。
“你可别想愚弄我……”韩玉这种反应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我只是想清楚了,何苦为了一时的动心砸了我辛苦经营的招牌,请让我立刻工作,我得快点将准备好的冰搬来,好赶上你们的婚礼。”他微微一笑,目光迅速瞥了一下袁竹月。
等着,我会摆平一切,把你带回我身边……
他在心里对着她道。
彷佛能了解他打算以暴制暴的想法,她眼中的忧虑不减反升。
乔高阳瞪着他好半晌,才指示手下收枪,然后警告地道:“你最好别耍花样,韩玉。”
“我能耍什么花样呢?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的名声和事业,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你放心,我如果需要女人,多得是其他选择。”他自嘲地笑道。
乔高阳被他搞得有些纳闷,不过他也不想掉以轻心,冷哼,“你果然明事理,韩玉,既然你想开了,就安分做你的事,别把我惹毛。”
“我明白。”他点点头。
“很好,那我就带竹月去忙其他事,这里就交给你了。”乔高阳搂住袁竹月,暗想他也不敢胡来才对。
“没问题。”他嘴角微勾。
乔高阳紧,转头向手下嘱咐,“你们就留下来帮忙韩大师,要是有什么‘状况’,立刻通知我。”
“是。”两名手下会意地应答。
乔高阳这才拥着袁竹月的肩,盛气凌人地走出房间。
韩玉盯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变得冷肃。
乔高阳这个凡人真的是太小看他了,明天的婚礼,他要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爷好好体认一下,惹上他这只千年兔子王,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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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会场美得有如人间仙境!
在韩玉的巧手设计下,大量冰地在整个婚宴大厅的灯光下闪耀着,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缀在每一张桌上的那一束粉蓝绝色。
韩玉以水晶盘装盛着雕刻成花朵的“月幻玉”,再衬以各种不同的缤纷花草,彷佛把春天揽进每一张喜桌,那份清柔曼妙,让每个进到这个会场的人都惊叹连连。
不只如此,婚宴台上以桔梗装点成垂泄花瀑的大型设计,以及用数千朵百合扎成的拱形门,都展现了他绝妙的巧思和能力,看得所有人无不目眩神迷,为之喝釆。
韩玉在乔高阳手下的监控下,找来了数名学生不眠不休,花了二十多个小时完成这项壮举,卖力的程度,有如在布置自己的婚礼似的,完全投入。
只是,布置完成,乔高阳的两名手下便押着韩玉离开会场,说是要护送他回森林。
“我们少爷说,希望你回去换个衣服,再来参加婚礼。”
韩玉当然知道乔高阳的企图,利用完他之后便想消灭他,看来,这个小子比他想的还要狠。
无妨,这么久的岁月历练,他什么狠角色没见过?乔高阳想和他斗,还差得远呢!
冷冷微笑,他顺从地跟随那两人走出会场,搭着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他瞄了一眼监视器的位置,算准角度,陡地向前直奔。
“靠,他跑了!”那两人大惊,立刻追上。
他很快地闪进黑暗的角落,那两人跟着冲过去,只是,当他们一跨进阴影处,一双利爪如鬼魅般探了出来,直接朝他们的颈部划开--
“哇!”
两声惨呼响起,但很快的声音就消失了,接着,一阵血腥气味在黑暗中飘散开来,四周弥漫着一片恶梦般的肃杀之气。
韩玉从阴影里走出,冷笑地瞄着地上的尸体,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兴奋,以及猎杀的快感。
他的心跳加速,他的血液债张,体内某种隐藏着的躁动正在悄悄复苏,他极力压制的那团黑影正在叫嚣着要解放……
倏地,一个前来帮忙布置会场的女弟子从电梯里走出,看见了他,高兴地大喊:“大师,原来你在这里……”
他心中猛地一惊,整个人的神智被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刚才那一刹那,差点被黑影控制住了!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爱她至深,最后却被黑衣人利用了的人。
惊慌之余,他没有理会那女子的招呼,直接冲进洗手间,不安地盯着墙上的镜子,检视着自己的脸庞。
还好,人模人样的脸孔依旧俊俏,但他的右手却一时还原不了人形,尖锐的利爪上沾满了血迹,手背上甚至已长出了一丛丛白毛。
他倒抽一口气,手忍不住发颤。
一定是黑影在作怪,它吸走了他身上的精力,害他的形貌又开始退化了……
不!不行!他好不容易修得这身俊貌,见到了袁竹月。
他不要再变回去!绝不要……
“大师,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那女弟子似乎不放心他,在洗手间外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