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屏息地看着他们,不敢靠近,而倒在会场里的乔高阳则勉强睁开双眼,死命瞪着袁竹月和兔子的背影,脸上露出震惊又狰狞的表情。
只有他听见兔子开口说话。
只有他听见袁竹月喊兔子“韩玉!”
可能吗?这种荒谬的事竟在他眼前发生,韩玉不是人?他……居然是一只兔子?
他竟然输给了一只畜生?一只……该死的畜生!
即使痛得发昏,一股愤怒仍在他心中急遽扩大,他在意识即将失去之际,暗誓绝不放过他们两人。
死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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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恢复人形,带着袁竹月回到森林,她怔怔地望着这缤纷的花园,不禁轻叹一口气,感慨万千。
才事隔几日,这里景物依旧,但她的心境却有了彻底的改变。
之前,她对这里,对韩玉都感到极度恐慌,恨不得逃离;但现在,她却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先进去把衣服换掉,好好休息吧!”韩玉温柔地看她一眼,心思恍动。
她还穿着白纱呢,穿着白纱,与他一同走入他的房子,就像新婚夫妻一样……
这曾是他最遥不可及的梦想,但现在却俨然成真,这对他这个非人来说,是残忍,还是宽厚?
袁竹月对他嫣然一笑,拎起下摆走进花屋。
屋里冰凉清爽的气息是如此熟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对着韩玉道:“回到这里真好,好像什么都不需再担心害怕。”
韩玉把灯打开,盯着她在灯光下憔悴的模样,忍不住轻抚她的脸,怜惜地道:“你吓坏了吧?我不该把你留在乔高阳那里的,那浑蛋有没有伤害你?”
“还好,不管他把我怎样,我都不怕他。”她摇摇头,主动偎向他,搂住他的腰,接着又道:“我只怕他对付你,当他告诉我你被他杀了,我的心痛得根本无法呼吸,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就恨不得跟着你一起死……”
“竹月……”他一怔,被她语气里的浓浓情意深深撼动了。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永远将这份感情深埋,安分地回去当只兔子,等着死亡的那一刻来临,但她却在这时才说这些话,把他的心全搅乱了。
“我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坦承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老是要拒你于千里,为什么明明深爱着你,却还一直掩饰真心……”她把忍隐了许久的感情一次倾泄。
他的心随着她的告白急促加速,理智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我爱你,韩玉,就像你说的,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她仰起头,再也无所顾忌。
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她只想将自己的心意全部,毫无保留的对他表达。
“竹月,我……”看着她因激动而更显得明**人的脸庞,他胸口一荡。
“我不再逼你回去,我只要永远在你身边,你是人,我就当人妻,是兔子,我就当兔子伴,你活着,我就生,你消失,我就死,不管将来会如何,我都不再离开你……”她朗声倾诉,彷佛在说着亘古不变的誓言。
他心头一阵惊悸,低头飞快地封住她的嘴,深怕她再说下去就会一语成戳,再说下去,就会动摇他的决定。
只是,四片唇瓣一接触,早在他们之间闷烧的爱火就立刻燎烧起来,他惊喘一声,大脑在瞬间被欲望支配,再也无法理性思考,只想牢牢地锁住她柔软滑嫩的唇,只想把她芬芳的气息完全据为己有。
她在他狂烈的吻中轻颤,第一次彻底对他敞开心房,不再抗拒,也不再犹豫,任由他攻占她的小口,并且怯怯地回应着他舌尖的撩拨,青涩地回吻着他。
他差点被她的主动逼疯,闷闷地低吟一声,紧搂住她的腰肢,更加深入地缠卷着她的口舌,深情地攫吮,不放过她的任何呼吸和心跳,不让四周的空气分享她只为他散发的声香和娇柔……
他们的拥吻变得激狂,灼人的气息在彼此的口中回荡,她意乱情迷地搂住他的脖子,以防酥软的双腿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低胸礼服下的饱满双峰因此贴紧他的胸膛,那美好的触感几乎瓦解他的最后定力。
一个满足的呻吟从他胸膛深处响起,他的吻开始从她的唇移向她敏感的耳垂,沿着优美的颈肩来到迷人的锁骨。
“嗯……”他的唇是火印,印在哪里,哪里就着了火,此刻,她的胸口就已经在燃烧……
“竹月……”他吻向她胸前那令人销魂的丰柔,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她。
“韩玉……韩玉……”她忘情地抱住他的头,指尖梳刷着他的长发,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火热。
他低哼一声,正想扯掉那件低胸礼服,蓦地,头一偏,正好看见她手肘内侧的那道兔子牙齿印,顿时,他浑身一僵,有如当头棒喝,所有的火花和激情在瞬间熄灭。
不行!
他像遭到电击似的,猛地推开她,满脸懊恼和震怒。
“韩玉?”袁竹月愣了一下,不解地睁着一双迷蒙的美眸望着他。
“竹月……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靠近我……”他气息粗重不稳地低喝,身体被悬崖勒马的反作用力震得有苦难言。
“怎么了?”她还是不明白。
“我……体内的邪恶力量正在逐渐的控制我,,最近,维持人形都很困难了。”他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把体内的欲火压下。
她怔望着他,因激吻而绯红的脸渐渐变白,想起的前世种种,高宏哥被黑衣人控制时的模样,韩玉难道也会变成那样?
“你也会变成高宏哥那个样子?”她突然觉得他的话像颗大石,把她的心头重重压住。所以他必须回到神界,必须让她体内的月神神魂苏醒过来……
之前她希望他忘了自己,跟月神一起回到神界,但现在在这种情形下,她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他转身走开,不忍看她此刻的表情。
“你要怎么做……”她干涩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