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甜蜜的嘴加上炫人的微笑,足以弥补他像个小白脸的行迳,也难怪他老婆会倒贴他,别说其他女人了,要是自己年轻个二十岁,也想双手奉上金山、银山地溺死在他的笑容里,“好、好、好,你想租就行。”
她顺手将租赁契约摆在桌上,招手要钟白凡也跟过去过目,“以后每个月就以今天的日期做收房租的日子,押金呢,就先付两个月,但是住这儿得守一些规矩,这房里不可以开伙,也不可以随便带人回来住,更别吵到其他邻居的安宁,墙壁要钉钉子先得到我的同意,搬走的时候如果家具受到损伤也要赔偿,还有,不可以养小动物……”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不可以”的规定,几乎快令人听不下去。
夜浅凝一向平静如湖面的水眸冒出火苗,在钟白凡的怀里挣扎得更加激烈,这算什么鬼规定嘛!什么事都不可以做,那是不是连她要走几步路到厕所,走路脚步要放多轻才不会踩坏地板都要管?
这间套房虽然没有她可怜的小屋那么破,但也相差不远了,要真每条都遵守,难道她每天回家以后只能把自己当成洋娃娃地摆在房间里,连动都不能乱动?这些多如牛毛的烂规定实在太过分,这是剥削!
“浅凝,别动了。”该死,她身上怎么冷成这副德行?阵阵的寒气朝他逼来,简直快将他冻成冰块,钟白凡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首次察觉自己的手失温,指尖末梢神经甚至冻得发疼,像是摸到一团雪似的。
屋外的室温还有十几度,但她的体温似乎比室温又低上许多。这一定是他的错觉,他暖缓地摇头,人的体温不可能低于三十度,否则早就陷入昏迷状态了。
房东太太拧眉瞅着他们的暗下角力,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们两个合好,“你们到底要不要签?”连租个房子都龟毛个半天,她才没那么大的耐性。
“我当然签。”钟白凡只好放弃挟持住怀中小女人的举动,放开挣扎不休的夜浅凝,他正举笔要签名时,又遭她按住了手。
“不行!”夜浅凝冰凉的柔荑猛力扯着他的笔,说什么也不能签,她才不要每个月花两千块住这种什么都不准做的房子上,这好歹也是她未来的家耶!还要两个月的押金以防她碰坏什么东西作赔偿金,想也知道这个房东苛刻得吃人不吐骨头,难怪过去都找年轻无知的学生下手。
钟白凡瞄了不耐烦的房东太太一眼,压低声量瞅着夜浅凝,“想想你这两天白白送给旅馆的钱,你觉得哪一个划算?”
夜浅凝怔了一下,没错,她这两天付钱给旅馆的时候,都付得快当场吐血,白花花的钞票没有一次是她和颜悦色给出去的,才住两天就花了三百多块,但倘若她今天租下这里,起码三十天才要两千块,“但是……”
“长痛不如短痛,一个月要花两千块或近一万块,你自己选择。”钟白凡精准地抓中她的弱点,以她嗜钱如命的个性,他才不信她会阻止他签名,瞧她脸上不经意透露出的犹豫就明白了。
“呜,”夜浅凝喉中发出心疼的低呜声,万般不愿地放开他的手,“好吧!”房子终究还是要租的,她可不希望一个月后还找不到房子。
钟白凡满意地微笑,“这才聪明。”他在一式两份的契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夜浅凝的脸简直苦到不能再苦,比苦主还惨,要她掏钱简直是要她刮下心头的肉,她极为缓慢地掏出钱包,依依不舍地望着她今天早上才从银行领出来的钞票。
房东太太眼明手快地将夜浅凝手中所有的钞票夺过来,完全不让夜浅凝有后悔的机会,她飞快地算了下,露出笑脸将钞票纳进自己的口袋,“数目对了,愿你们住的开心。”
当那双残忍的手将她心爱的钞票夺走时,夜浅凝痛心疾首,简直不能克制在眼眶里闪烁的泪光,眼前的房东太太和钟白凡就像她生命中最可怕的克星,残酷地夺走她最珍爱的东西,在她面前竟然和乐得令人咬牙。她再也不能想到自己会遇上比“付钱”更悲惨的遭遇了。
呜……她的钱、她可爱的钱、她可爱又线条优美得宛若毕加索名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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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班。”夜浅凝瞅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脸色不禁为她头一次主动提出加班的要求而赧红了脸。
“什么?”司静杉扶了扶滑下鼻梁的镜架,手上没有空闲地批阅文件。
“静杉,我想加班。”夜浅凝不安地望着她的顶头上司,其实静杉交代下来的工作她全都做完了,可是她又不能不加班,她的荷包已经大出血,瘦到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司静杉深吸口气,望着窗外逐渐暗红的天色,冬夜总是来得早,而她很少去注意天色交替的问题,与其注意天色来确定时间,她倒比较在意夜浅凝的工作效率是否降低。
司静杉微拧了拧眉,“浅凝,你事情还没做完吗?”今天交代给浅凝的事情又不是很多,以效率着称的她,怎么可能做不完而要求留下来加班?
“没有,我全做完了。”夜浅凝急忙摇头,以防司静杉怀疑起她的能力。
静杉是个不难相处的上司,但大前提是她的工作能力必须达到一定的能力以上,否则就算她们私底下可以算上好朋友,在工作上静杉绝不谈交情。“但是我现在不想回去,所以想多找点事来做。”
司静杉纳闷地望着她,随手拿起夜浅凝为自己泡好的咖啡浅尝一口,“为什么想加班?我现在手头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加班帮我埃”
夜浅凝面有难色,不知该不该在她面前透露自己急需开展金钱来源的事情说出来,“我……只是不想回去,回去很无聊,我会发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