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南冷瞟他一眼,很想缝住他那张总是能用最挖苦人的话表达意见的嘴巴。
“我不是逃,只是……”他能告诉他们他不敢爱上她?
“只是什么?”黎穆不放过他地追问。
“这和你无关吧?”他冷冷地道。
“哈!没想到你是个胆小鬼,连对一个女人说爱都不敢,太可笑了!”黎穆一眼就看出让双南犹豫的重点,他太了解那种想爱而不敢爱的表情了。
“我有说过你很了解我这句话吗?”双南敛眉一瞪,朝他走过去。
“这种恭维我很少放在心上。”黎穆耸耸肩,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双南这家伙也没给他多好脸色。
“那么这一次我该好好让你记住太多嘴的下场了。”双南真的被惹毛了,菜鸟敢对老鸟不敬,他不教训教训这只黑豹说不定真会被爬到头顶撒尿!
“我等着看你给我什么下场!”黎穆站起身,右拳击在左手掌心,摆明随时接招。
“你们!”古辛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一言不和冲了起来,连忙阻止。
伊贝却在这时轻扯她一下,别具深意地示意她安静。
她皱皱眉,还搞不清伊贝的居心就见那对天敌较起劲来了。
双南的本事不只有入梦一项,她知道他的身手也非常好,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回算是让她开了眼界。
翻飞,旋踢,加上迅速的移动,小小的总部倏地满场都是他米白色的身影。
黎穆的风刀也不好惹,他能利用空气的流动化为利刃,对付徒手的双南,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打得桌椅移位,灵气激荡。
或许是潜意识中想发泄吧!双南借着黎穆来抒发内心的迷惘与窒闷,他每一个攻击都不留余地,愈打愈快,杀戮的快感渐渐充斥他的心灵,突然之间,他内心那个被封闭的空间似乎有开启的趋势,他只觉得浑身一震,一股庞大的力量随着另一个双南的复苏而撞击着他的体内。
黎穆忽然觉得他的灵力在瞬间增强一倍,骇然地往后一跃,不可思议地避开他凌厉攻势,大叫:“我不打了!”
一抹冷笑浮上双南的嘴角,他的眼神有着令古辛陌生的阴狠,黎穆的喊声他一点也没听见,反而站直身子,伸出右手,准备发出灵力置黎穆于死地……
“住手!双南!”古辛吓坏了,她瞬间移动到黎穆身前,张开手挡在他和黎穆之间。
双南眼睛一眯,笑意更加扩大,并没有收手的打算,刺眼的灵光在他手里聚集,此刻,他脑海中只有杀人的欲望……
“够了!”伊贝倏地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低喝。
一道电流打进双南的手内,他的意识又从深渊彼岸拉了回来,当他再睁开眼,只看见古辛、黎穆正惊骇地看着他,伊贝则眉心紧皱,忧容忡忡。
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黎穆和伊贝是故意试探他的,他们想看看让他自己恐惧的另一个双南会是何种模样。
“我没伤到谁吧?”他沉声地问。果然还是不行!他对体内另一半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
“没有,但你可能吓到雀利兜了。”伊贝叹口气。
他看了瞠目结舌的古辛一眼,苦笑道:“现在,你不会想认识另一个我了吧?”
“双南……”古辛的确吃惊极了,刚刚他面对她和黎穆时下手几乎没有半点迟疑。
黎穆也受到不小的打击,他一直以为他和双南的灵力在伯仲之间,但没想到他目前所释放出的力量只不过是深藏的一半而已……
该死!这样根本打不赢他!黎穆在心里暗暗扼腕。
“我想,我还是当原来的双南比较好,是不是?”双南走到古辛面前,摸摸她的头。
古辛眼眶一红,摇摇头。真要比起来,还是眼前的双南可爱多了,她忽然不希望他卸下他的面具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双南拎起衣服,叼着烟,打算一个人回家静静思考。
“决定去找卢婷了吗?”黎穆问。
“还没决定。”
“啐,胆小鬼!”黎穆双手交抱在胸前,嗤笑一声。
“也许我正好是胆小鬼吧!”他耸肩,没被激怒。
他真的怕卢婷太接近他,那种赤裸裸呈现在别人面前的悚然不是他人所能体会,尽管他已管不住爱上她的心,可是他就是不想现在去面对她……
他的思绪正全心想着卢婷,然后,他听见了她的呼救!
救我!
双南!救我!
一声声遥远但清晰的呼唤传进他耳朵,他倏地站直,呆了几秒。
是卢婷!她在叫他!
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古辛看他惊瞠的眼,疑惑地问。
“卢婷出事了,我去看看。”他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冲出了俱乐部。
“喂!喂,双南……”古辛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失措,追了几步就回过头问:“这是双南吗?原来那个双南吗?”
三个男人摇摇头,一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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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被关在这个可怕的空间七天了!
四周全是电流和许多数字组成的资料图像,黑羽森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她的灵魂与躯壳分离开来,她就这样被塞进这个极可能是计算机芯片中的某一个内存内。
七天来,她常被电流电得痛苦难当,黑羽森用计算机操纵这个空间,他想透过她来窥视每个人的梦境,所以不断地研究她的脑波,计算机在他的指令下就像牢房一样时时想解剖她的想法,那一道道电流就是黑羽森的魔手,他借着计算机在分析她的每一个思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疯狂地要以科学的方法解开人脑和灵魂的秘密,而她竟成他的实验对象!
眼看着关在另一个电流网中的卢娉已接近狂乱的状态,卢婷就难掩心里的感伤,到头来,她们姐妹俩谁都得不到那副躯体,她的身体正躺在黑羽森的研究室中,等着腐朽……
“呵呵呵……你们还好吗?”黑羽森透过计算机的声音十足机械化。
“你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她软弱无力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