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地攫吮她的柔唇,品尝着她的芳泽甜美,他不禁悸动感叹,这被他唾弃的无聊人间,因为有她,终于变得美丽动人了。
唐少毓恍惚着,她冰晶剔透、不沾凡尘的世界正在崩解,被严南山一一击破,她知道她可以阻止他,然而,她的潜意识却又放纵他,期盼着他,仿佛她内心的某一部分也渴望着有人能带她走出去……
但,一道冰冷的阴气倏地将她从迷乱中惊醒,她只感到全身寒颤,所有的法力正在迅速消散,冥冥之中更有股力量想将她往下拉扯,要她坠入万丈深渊。
这是什么?为什么严南山能消减她的法力?
她既骇异又愤怒,猛然推开他,翻身坐起,瞪大双眼。
“怎么了?”他盯着她红艳的双唇,沙哑地道。
看着他若无其事,她不免惊疑,难道是他奇特命格的背后,有什么她没看出的玄机?
“被我吻胡涂了吗?少毓。”他轻笑。
“以后再随便做这种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怒气警告。
他不受威胁,反而更刻意地欺近她,哼道:“我偏要再吻你,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她大怒,急忙后退,起身想走,他则迅速抓住她的手,她盛怒中,反手直接挥向他的脸,他举手格挡,正巧被她击中右臂上的伤。
“啊!”他痛得缩手,俊眉绞拧。
她呆了呆,立即握住他的手,着急地道:“我看看……”
“不用了!走开。”他耍起性子,臭着脸甩开她。
“快让我看看伤口!”她真快被他任性的气炸了。
他不理她,负气走下床。
“等等,严南山,你还没贴符。”她追上前,赶在他走出结界前拉住他。
“不贴了。”他挣开。
“不贴你就死定了。”她索性挡在他面前拦下他,厉喝。
“那又如何?”他挑眉反问。
“什么?”
“现在比起对抗死亡,我更想得到你的爱。”他俊脸全是狂猖执着。
她屏息了半秒,才冷冷地道:“我没有爱可以给你,如果你不想活就早点说,我就没必要再留下来。”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他眯起眼。
“生死是你的问题,如果自己不要命了,我又何必在意?”她冷漠地说着。
“唔……”他陡地按住伤口,故意大声痛哼。
她一惊,急道:“怎么了?”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问题……”她盯着他的伤口,喃喃地道。
是她的法力减弱了吗?或是那只妖魔在他身上又动力什么手脚?
“有什么问题?”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惊疑。现在,连她的法术也对他没任何帮助了吗?
这时,老韩突然在房门外道:“少爷,唐大师,陈晴云小姐来了。”
她微怔,陈晴云此时出现,是某种机缘吗?
严南山则拧起眉峰,冷喝:“她来干什么?”
“南山,晴云听说你出事,很担心,特地过来看看你。”严正祥道。
“我不想见她,叫她走。”严南山怒声下逐客令。
但唐少毓却撤了结界,走过去把门打开。
“唐少毓!”他气得脸都绿了。
门外,陈晴云脸上都是担忧,她仍穿着相亲时的那套衣服,显然一听见严南山的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陈小姐,请进。”唐少毓道。
陈晴云向她点点头,跨进房门,还没开口问候,就听见严南山冰冷得会让人结冰的声音:“出去!”
“我……只是来看看你。”陈晴云尴尬又受伤地缩了一下,她从没见过这么过分又恶劣的男人,可是,偏偏只看一眼,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他。
“我很好,还没死。”他恶狠地冷笑。
“我听说你受伤了。”她没被吓跑,仍鼓足勇气待在原地。
“听谁说的?谁那么多嘴?”他瞪着严正祥和老韩。
“南山,你这是什么态度?晴云是好意,她很关心你。”严正祥努力帮陈晴云说话。
“关心?为什么?”他直盯着她,目光森冷。
“我……”陈晴云被他盯得心狂跳。
“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他讥笑。
陈晴云脸红默认不语。
唐少毓看着她的神情,心微微抽紧。
“但我不爱你,也对你没兴趣,我要的女人只有她。”他说着走向唐少毓,一把揽住她的肩。
严家的人全瞠目结舌,傻住了。
唐少毓很快地挣开他,急斥:“别闹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是在闹,唐少毓。”他看着她,眼瞳正在冒火。
陈晴云却不惊讶,她早就看出他喜欢这个美丽的风水师。
但她不想退让,不想放弃,更不想输。
“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不适合你,也不能救你,你需要的女人是我,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只能选择和我结婚。”她从莫永阳那里听了不少内幕。
严南山眯起眼,冷笑:“看来你都知道了。”
“对,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敢来?”
“我……我想救你,想和你结婚生子,为你延命。”她吸口气,朗声道。
唐少毓呼吸一窒。她该替严南山高兴的,她替他找来冲喜的女子,心甘情愿为他延命生子,这份爱的羁绊将她预料的还强大。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揪痛?
严南山并没有因陈晴云的告白感动,反而怒火高涨,他寒着脸,上前一把揪住陈晴云的手,将她拉出他的房间。
“我不想被你救,更不想和你结婚,滚出去!”
唐少毓很快地冲向门口挡住他,喝道:“别这样,严南山……”
她话到一半,倏地惊愕地住了口,目光直盯住他的伤口。
严南山和陈晴云都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了。
原来,她刚刚贴在严南山伤口上的白符自动脱落了,而且他的伤口竟已止了血,开始结痂。
她视线往下,他的右臂正好握住陈晴云的手……
这就是阴阳相合啊!
果然,最终能救得了严南山的人,是陈晴云,不是她……
一种莫名的打击无声无息地冲撞着她,二十二年来,她首次为自己的法术感到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