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吗?”玉皇半信半疑。
“是的,请安心,自古一物克一物,而清卓,正是貂儿的天敌。”从容的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好,朕就再信你一次,不过,可别让朕等太久,你也知道,只要奉滔天一天不死,朕就一天无法睡得安稳。”玉皇眉心仍扫不去忧烦。
“这段时间,请勿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让清卓单独去对付奉滔天,依臣估计,大概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自动将自己送上门来。”从容温文尔雅地说着,但宇字句句却散发着一股猎捕者的严峻。
玉皇稍感安心,点点头,才道:“那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你向来没让朕失望过,千万别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是。”从容恭敬致礼,才退出大殿。
殿外,赵同一脸忧色地等候在一旁,一见到他,立刻上前。
“观星大人,真的可以不用下凡去协助武曲大人吗?”
“赵将军,奉滔天已经下了结界,封住了清卓和他自己的气息,你们就算要找,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从容叹道。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赵同忧心忡忡。
“等。”
“等?”赵同一呆。
“对,只要等就行了……”从容一笑。
“要等到什么时候?”赵同焦躁地又问。
“等到……时机成熟……”
“时机成熟?”
“是啊……应该不会太久的,很快的,貂儿就会明白,清卓真正‘夺魂’的利器是什么了。”从容说着望向云海,神情一如善变的流云,诡谲莫测。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几乎已经可以预测到结果,貂儿,终将过不了他布下的最后一关……
情关。
人间界
“奉滔天!放我出去!”
清卓气愤地捶打着门,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竟成了奉滔天的阶下囚。
奉滔天卑鄙地以定仙粉制住她,将她带到了人间界,还把她锁在他的别墅之中,限制她的自由。
要是以前,她要闯出这个地方根本是易如反掌,可是,没有了神剑,她的神力正在逐渐流失,不但使不出力道,身子也愈来愈虚弱,只是像现在这样大喊几声,她就已经气喘如牛。
可恶!
她看着自己微颤的双手,暗咒一声,坐回沙发,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
身为承天宫四神官,她向来对自己的法力极为自豪,也认定被贬为银貂的厉王绝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没想到,这次却栽在那个阴险小人的手里。
难怪从容要她小心,奉滔天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即使仍陷在非人诅咒之中,他的法力依然可怕……
不过,依她看,最可怕的应该是他的个性。
聪明、刁钻,却又难以捉摸,心机重,城府深,思路敏捷清晰,判断力超强,再加上胆识过人,这样的对手,要击败他真的非常不容易。
她会被掳,只能怪自己大意疏忽,以为奉滔天不敢独闯天庭,更信了他已没有定仙粉的鬼话,才会造成这样的下场……
气愤地捶了一下沙发,她环顾整个宽敞华丽的房间,美丽的脸上更堆满了深深的郁闷。
她以为,之前炸毁的那间仿承天宫的屋宇庭园,就是奉滔天的住所,但此刻看着这间摆满了精品家饰的豪宅,充满了奉滔天式的奢华和格调,她才恍然,这里才是他真正的窝,那栋庭院,不过是他要解决所有与他有牵扯的凡人而打造的陷阱而已。
真是个狂傲残酷的家伙!
简直就像在游戏人间,轻易轰掉一整栋图宅,毫不在乎人命,当真比以前的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内,四柱大床,挂着轻柔纱帐,明明洋味十足,却又在各个角落以中式瓷瓶及水墨画点缀出中式古意,左方一大片落地窗,还可看出外头植满了花草绿树的庭园,只可惜窗门被上了锁,甚至施了法,根本打不开。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死心又试了一次,门仍然动不了,气得踹了门一脚,直瞪着外头的亮丽景色,心下更是气恼。
那只貂把她关在这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他却不出现,只派人送来餐食和这种……这种……可耻的衣掌!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的短袖短裤,火气再度沸扬。
向来把自己包得紧密,就连夜眠时她也和衣入睡,几时穿过这种不像样的服装了?不但双手肌肤尽露,还不成体统地露出了两条腿,这一身人间女孩的打扮,实在让她浑身不自在到极点。
偏偏她又不能脱掉不穿,总不能裸身待在敌人的地盘吧?瞧那家伙盯着她看的那种色目,她又打心底起了一阵恶心焦怒。
等她夺回神剑,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挖出他的眼珠子!
她在心底忿忿立誓。
这时,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年轻少女端着午餐走了进来。
“小姐,请用餐。”少女怯怯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盯着她。
两天来,一直是这名少女在伺候她,年纪约莫十五、六岁,长得娇小秀弱,系着两根辫子,面对她时总是一脸惊慌。
“我叫雀儿。”
“雀儿,就为了成为人,你甘愿成为奉滔天的奴仆吗?”她厉声道。
她一眼就看出,这少女真正的身分根本是只麻雀,这身人形,一定是奉滔天帮她施了法术。
“小姐,我……”雀儿睁大眼,颤抖了一下。
“拿出去,我不饿!”她冷冷地道。
“求求你,你不吃,奉先生会生气的……”雀儿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瞄了一眼右边墙上的一面镜子。
清卓心中一动,拧着细如弯刀的双眉,转身走向那面她一直忽略的雕花镶镜。
从小她就不爱照镜子,因为她讨厌看见自己的脸,所以无魂居里找不到一面铜镜。
而在这里,那面像窗子般长方形的镜子打从她一醒来她就不曾去注意,可是此刻雀儿的眼神显然透出玄机,她不禁怀疑,奉滔天是否就在镜子后方监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