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在俱乐部住了许多年的伊贝而言,他要找到入口再容易不过了。在一间古意盎然的中国老店前,他牵着武云亭走入光门,身形忽地消失在唐人街,进入了通往零俱乐部的通道。
零俱乐部如果用具体的形容词来形容,应该是幢美丽的欧式大型别墅始终点着灯的大门,屋里有错综复杂的走道可以通往任何房间,它不论何时都是温暖舒适的,轻柔的灯光,动听的音乐,加上醇酒美女……总管这个人还真善于利用人心做买卖。
伊贝在这个时候莅临,总管并不吃惊,他只是看了他身后的武云亭一眼,眉毛微微一扬地说:“要找双南吗?”
伊贝点点头,注意到总管刻意多看了一下武云亭紧抓住他衣袖的手。
“他在吗?”他瞪着他,要他别乱着。
“大白天很难找他,你也知道,双南是夜行动物。”总管的嘴角噙着笑意。
“这时候他只会睡觉。”伊贝冷哼一声。
“不过呢,不知道是不是古辛又玩纸牌了,一早她就叫来卫凌和双南,说是有好戏上场。”总管一副兴味十足的表情。
“哦?”伊贝心中一惊。那三人该不会早就知道他要来了吧?
“他们在里头,去吧。”总管朝总部努努嘴。
该死!待会儿一定又是嘘声不断了。伊贝边在心里嘀咕,边拉着武云亭走进去。
果然,房里三个人全都摆出“等待开奖”的表情,一看见伊贝带来武云亭,不约而同地笑说:“宾果!”古辛尤其兴奋地叫着:“哇!我可以去摆摊帮人占卜算命了!”
“真行。”卫凌也难得地勾了勾嘴角。
“太厉害了,古辛,你这‘术’当之无愧啊!”双南一语双关,捧得正中下怀。
“嘻嘻!谢谢!谢谢夸奖。”古辛频频弯腰答礼。
“你们够了吧?”伊贝喝止他们的嚣张。
“咦?来找人帮忙,说话理应客气一点才对啊!”双南椰偷地说。
“是啊。伊贝,你不是要请双南帮武云亭唤魂吗?”古辛笑咪咪地指指武云亭。
“你们……”伊贝今天真是栽定了。
“真是奇迹,你会这么关心一个女人。伊贝,你不是说,她的安全不是你的责任吗?”双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消遣他的大好机会。
“是啊,从不和雇主沾任何关系的伊贝这回是怎么了问?”古辛几天真的笑服后面闪着顽皮的光芒。
“有趣。”卫凌只说两个字,但已传神地表露她的心情。
“我只是看不下她这种鸵鸟心态,口里嚷着要报仇的女人怎能变得这么孬种?”伊贝嘴里还是吐不出好听的话。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古辛故意走到他身后,拎起武云亭揪着他衣服不放的手,暧昧地笑着。
“就是这样。”伊贝霎时引电轻击了一下她的手。
“啊!动不动就电人,脾气真暴躁也。”古辛甩着手,嘟起嘴咕峻。
“她怎么了?”双南跷着腿,盯着武云亭微笑。
“她封闭了她自己的心灵,不闻不听。”伊贝想扳开武云亭的手,但反而使她抓得更紧。
看着这种情况,古辛朝卫凌挤挤眼,笑了。
“受到太大的刺激了?”双南站起来,走到武云亭面前,才伸出手,她就躲到伊贝身后,抱住他的手臂。
伊贝对她的行径觉得无可奈何,但又不忍心推开她。
“嗯,她很信任你嘛。”双南暗暗好笑,伊贝这回铁定是丢不开这个“麻烦”了。
“在她变成这样之前,她还很讨厌我。”他解释。
“但,感觉是会随着心情而变的。”古辛接得很顺。
“你今天真多话,古辛。”伊贝瞪了她一眼。
“说真的,她和你很相配哩,难道你都没发现?”古辛扮起月下老人的角色来了。
“没有!”伊贝冷冷地回了这句话,就懒得再理。
“她长得比我们想的还漂亮,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条件都还不错。”古辛叽喳地说着。
“再多说话,我会让你的嘴巴一星期不能开口。”伊贝发火了。
古辛吐吐舌头,乖乖地闭起嘴。
“你要我怎么做?进入她的梦境?”双南间道。
“把她叫醒!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了就令人生气。”伊贝故作冷淡地说。
“但她不认识我,我就这么进去,怕她会排斥。”双南慢吞吞地说。
“你不是很厉害吗?一点点排斥会干扰你吗?”伊贝语带嘲弄。
双南眉一挑,凑近他面前道:“好小子,总是学不会敬老尊贤。说,我为什么要帮她?”
“你也可以不帮她,反正我不在乎。”伊贝违心地说着。
“真的不在乎?”双南才不信他呢!他对她的关切已一目了然,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是怕得不到尾款。她要是就这么自闭下去,我不就拿不到任何东西了?”伊贝在高椅上坐下,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那么,如果我治好她,你要怎么谢我?”双南一脸坏坏的关。
“简单,我把任务完成后索取她拥有的任何一样东西的权利让给你。”伊贝飞快地道。
“这么大方?好,记住这句话,伊贝。”双南笑得不怀好意。“把她带到你的房间吧。”
伊贝拉着武云亭走到他住过的营房,房间的摆设还是没变,黑白双色搭配成的装满正是伊贝个性的写照。
伊贝把她的事情详细告诉双南之后,就调了一杯安神酒给武云亭喝,让她躺在床上熟睡。
“啧,她的梦一定还是那么血腥,伊贝,你得随时准备唤醒她,让她死在梦里那就糟了。”双南说得好像很严重。
“有你在还会有事?”伊贝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武云亭一眼,耸耸肩。
“很难说。”双南不敢大意,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不到半秒钟,他的灵已离开躯壳,进入武云亭的梦境了。
这里是个梦境,也是存在于武云亭内心的黑暗世界。
双南走在布满阴森气息的街道上,冷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