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已经三十岁了,因为我昏迷了十二年……不过,我的灵魂却被困在十八岁的时间里。”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喃喃地道。
夜家女人拥有一点点小魔法已经够离谱的了,岂知世上还有比她们这群魔女更光怪陆离的事存在?
“我以前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但还是被我遇上了。”他脸色一沉,自嘲地哼了一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解开一道谜,可是接下来的谜却更难解。
“这一切,我会慢慢告诉你。”他走向她。
“不……算了,我想我最好别再知道太多,我……”她连忙闪开,后悔问了问题。
有关沐忻怿的事必定充满诡异,她深怕知道太多就会搅进他的世界,再也难以脱身。
“你怕了?怕我?还是怕你自己?”他眉高高一挑,索性坐在床边,顽皮地晃动着脚踝。
“我……”她脸色微变。
“你怕再接近我,会被我所吸引,是吧?”他坏坏一笑,年轻的脸竟笑得老成而阴险。
“我才不会被个十八岁的小鬼吸引!”她立刻反驳。纵使心虚地发现他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也不想表露。
“我三十岁了!”
“但你的心智只停留在十八岁,自负、狂妄、无知!”她看得出,在他昏迷之前,他一定是个被财富和女人惯坏了的富家少爷。
沐忻怿的表情一敛,第一次有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批评他。
“你真懂得如何激怒我,但我得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得到你的决心!”他目光如电,直射向她。
“得到我?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女人,为何你一定要缠着我?”她惊怒地反瞪回去。
“你还不懂吗?你是我苏醒过来的关键啊!”
“什么?”她心一凛。
“我的昏迷不是生病,而是遭人暗算,我中了一种巫咒,一种叫做‘死尸活灵’的巫咒!”他冷冷地道出他的病症。
“死尸活灵?”光是这个名称就听得她浑身发颤。
他会变成这样……是被人陷害?
“他用这巫咒困住我的灵魂,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脸上布满了仇恨,对十二年前的事依然愤火难消。
“他?他是谁?”她忍不住好奇,脱口问道。
“他是……”他话刚要出口,就被拎着点滴瓶走进来的李初柳打断。
“咦?夜医师,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李初柳看见夜玉竹颇感意外。
夜玉竹吓了一跳,急急地看了沐忻怿一眼。
“怎么?你是不放心睡美男吗?哎!他不会有事的,十二年来都一个样,除非老死,否则他很可能就这么睡一辈子罗!”李初柳边说边走向床边,换下点滴瓶。
夜玉竹惊得无法呼吸,因为李初柳的身体正穿透坐在床沿的沐忻怿,两人身形交错,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沐欣怿眼光瞟向夜玉竹,丢给她一记微笑。
夜玉竹呆若木鸡,难不成……除了她,别人都见不到、也摸不到沐忻怿的灵魂?
“李小姐,你……你没看见什么东西吗?”她嗫嚅地问。
“什么东西?这里除了睡美男和你,还有什么东西?”李初柳转头看她,不明所以。
沐忻怿在这时恶作剧地伸出手,在李初柳胸口及臀部游移。
“住手!”夜玉竹生气地制止。
正在换点滴瓶的李初柳一愣,停止动作,问道:“怎么了?夜医师?”
“啊……没什么……”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做错了?”李初柳奇道。
“没有,不是你,是……”她陡地住了口。差点就说出沐忻怿的名字了。
“你今天怪怪的耶!夜医师。”李初柳抿嘴一笑。
“我怪怪的?”她张大了眼。
“是啊,不仅没戴那副没度数的眼镜,穿着也不一样,感觉变得好性感,连个性也变得好有趣……说真的,这样的你好漂亮呢!”李初柳笑道。
在这种时候被称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无奈地摇头,说道:“我是因为急着来医院,才没注意到仪容的散乱……”
“我喜欢这样的你。”沐忻怿插嘴道。
“你闭嘴!”她生气地骂道。
“嘎?我没说话啊!”李初柳无辜地看着她。
沐忻怿贼贼地笑了。
“啊,我不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懊恼地瞪他一眼。都是他害她像个神经病一样!
“夜医师,你是不是太累了?”李初柳一头雾水地眨眨眼。
“可能吧!”她叹了一口气,随即拢了拢长发,转头走向房门。“我还是回去好了。”
“等我!”沐忻怿追上她。
“别跟来!”她有点生气地回头怒斥,不意正好撞见李初柳疑惑的眼神。
“呃……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先走了。”她紧接着道,然后匆忙地奔出病房。
“我跟定你了……”沐忻怿笑着紧跟在她身后。
她愈跑愈快,直接奔到她的车上,谁知一转身就看见沐忻怿已坐在她身旁的位子。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没好气地瞪他。
“我要你帮我啊!”他一副闲凉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又不会巫术!”她不悦地说。
“不需要巫术,你那天轻轻地摸了我的脸之后,我的灵魂就能脱离躯壳,可见,你一定能救得了我……”他直盯着她,没有离开的打算。
“那也许只是误打误撞蒙上的,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元凶出来,偏要把我扯进去?”夜玉竹一点搅进他个人恩怨的意愿都没有。
“元凶啊……我早就知道是谁了,只不过现在我变成这样,斗不过他……”他身子一正,往后靠在椅背微蹙起浓眉。
“你知道是谁害你的?”她惊讶地问。
“是啊……那个野心勃勃的人,除了他,没有人会这样背叛我。”沐忻怿一双清澈的眼瞳在瞬间蒙上一层阴影。
“他?他是谁?”她脱口问道。
他扬了扬眉,转眼瞧她,嘲讽地笑:“你不是不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