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她讪讪地鼓着腮帮子,坐回沙发,继续大口大口啃着她最爱的菠萝面包。
而回到自己卧室里的夜玉竹则生着闷气地站在落地镜前,瞪着镜中的自己低语着。
“我是怎么了?平常的冷静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是十八岁男孩的灵魂就把我吓慌了吗?就算我对着沐忻怿打了三个喷嚏又怎样?这就表示我得接受他那可笑的要求?不……如果我所选择的对象太差,我就有权利把他剔除!真正的魔力应该是这样,而不是盲目地顺从命运……”
“什么三个喷嚏?什么选择的对象?你想把谁剔除?我吗?”沐忻怿的声音倏地从角落传出。
她惊愕地转身,怒气一下子冲上眉睫。
他正斜靠在窗边,双手歪在胸前,两条长腿闲散地交叉着,模样俊俏得教人发慌。
“又是你!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死缠着我?”她握拳在胸口挥舞,忍耐已达极限。
“我不得不跟紧人,只有你能救我啊!”他盯着她笑。
“你的毛病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你另请高明吧!”她决定和他保持距离,不让他再有机会捣毁她的平静。
“没有人比你更高明了,夜医师,你在脑神经外科可是小有威名的啊!”沐忻怿笑着说。
“脑神经外科和巫术正好是完全不同的领域……”她马上撇清。
“可据我的打听,你们夜家的魔力也是赫赫有名哦!”
“你……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她失声低呼,睁大眼睛。
“从你们姐妹的对话啊……呵呵呵,玉竹,你忍心对你打喷嚏的对象见死不救?我要是死了,你是会成为寡妇的……”他笑吟吟地走向她。
“你……你偷听我们谈话?”她一惊,暗叫不妙。
被他知道三个喷嚏的魔法和意义,要摆脱他将更困难了!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你对着我打了三个喷嚏,我将成为你未来的丈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拒绝我的要求……”老实说,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沐忻怿颇为诧异,或者,冥冥之中他和她早已注定要牵扯在一起。
有意思!
“对你打了三个喷嚏又如何?我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鼻子,尤其对象是你这种半死不活的男人……”她被他认定她不得不帮他的口气惹毛了,脱口便讥讽他。
“原来你也认为我是半死不活的怪物啊……”他眉峰高高一挑,倏地欺近她,猝然地捏住她的下巴,俊目充满了怒火。“那就看个仔细,仔细地看看我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他是半死不活,这十二年来他在生死边缘游走,生不如死,她又怎能了解他的痛苦?这样耗着比一刀砍死他还要难挨!
“放手!”她急斥。
“而我这怪物……很可能会是你未来的丈夫啊!”他说着以拇指轻刷她的下唇。
“请你放尊重一点!”她寒着脸,伸手就往他脸颊掴去。
他趁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年轻的俊脸扬起一抹兴味。
“我们将来就要成为夫妻,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放手!”她怒斥。
“不放,今晚,我就要你!把你的一切给我,爱我……”他说着抱住她往床上跌落。
他不要再等下去了!他要脱离这个苦海,他要早日去向他那位阴险的未婚妻,以及那个把他变成这样的恶棍讨回公道。
“不!”她扭打着,没料到自己会被个灵体给制住。
“放轻松点,玉竹,你马上就会觉得很舒服的……”他拉高她的T恤。
“沐忻怿!”她震骗于他的力量,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男孩魂魄,为何能困得她动弹不得?
为何……能一下子攫住她的感官?
“从没有人唤醒你的身体,对不对?三十岁了,你却青涩得像个少女……好美……”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放开我!”她又羞又急地伸腿向他踢去。
一阵悸动贯穿她全身,惊得她连连抽气。“住……住手!”她伸手想阻止,不料他整个人朝她压下。
“别抗拒,这本来就是件很美好的事,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会好好待你的。”他在她耳边细唱,接着吻起她敏感的耳垂。
“不要……”她低呼,这两字不只是在拒绝他,也在抵抗体内那簇不停地上扬的火苗。
他很快地吞下她的声音。
“你……你放开我……”夜玉竹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她一方面推阻他,一方面又惊惧着自己心中那份模糊的渴望。
男女之事她不是没见识过,她原以为自己无欲,可是一旦遇见这个沐忻怿,情潮却毫无预警地澎湃而来,那种感觉使她不得不怀疑是否是因为他是她命定的男人,她才会对他特别有反应?
“啊——”他的惨呼声一下子飘远。
夜玉竹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像被某种力量吸住般穿透墙,急速离开。
“哇——玉竹!救我——他又来了……他来了……”他痛苦的呼喊声逐渐远去,终至消失得一干二净。
夜玉竹惊瞠无言地杵着,两眼空茫地瞪着房里空旷又诡异的氛围,一点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沐忻怿突然地来,又突然地去,仿佛是个阴魂……
天!他本来就是个阴魂!而且还是个好色的阴魂!
她猛地回过神来,心又是狂跳不止,她竟然抵挡不了一个魂魄的挑逗……
低头瞥见自己因激情而泛红的胴体,她又是羞赧又是心惊,若非他就这么匆匆离开,她很可能就和他……和个灵体……
搞上了!
真该死!她将脸埋进双手掌心,简直无法理解自己在做什么,按照平常的性子,她早该把他踢开才对啊!岂会差点让他得逞?
抓起衣服冲进浴室,她扭开了水龙头,借着莲蓬头冲刷而下的水洗去满心的羞愤与自责。
下回若是沐忻怿再次对她非礼,她一定要赏他两个耳光,让他明白她夜玉竹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就算他是……是她命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