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年轻?我已经三十三岁了!”二十一岁见到沐忻怿时,他并不知道他早已立下那份气死人的遗嘱,叫他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十二年!人生有几个十二年?那小子还真精,果然是流着那个人的血,父子俩全是一个该死的德行!
“三十三岁又如何?你现在看起来比十二年前还成熟迷人哪!”柯玲娜爱极地盯着他那冷俊的面容,早在十二年前第一次遇见他时,她的一颗心就被他占满了。
“哼!我讨厌我这张脸!”他恨透了自己这张与母亲酷似的脸孔。
太过阴柔,太过漂亮,每天照着镜子,都在提醒他他是那个愚蠢女人所生的儿子!
“我真搞不懂你的心态,你的脸可是迷惑女人的最佳武器呢!”她一直不太明白韩奇的心情。
“你当然不会懂……谁也不会懂的……”他喃喃地看着沐忻怿,拳头握得噼啪作响。
也许连沐忻怿也不明白为何会招惹上他,引来祸端。
“好了,想些高兴的事吧,瞧,明天午时一到,我们就可以丢开沐忻怿这个包袱,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了。”她笑着道。
“是啊,沐忻怿,你也没剩几个钟头好活了,怎么,想不想出来透透气?”他微倾下身,阴狠地冲着沐忻怿的身体冷笑。
柯玲娜闻言大惊,“你……你要放他的魂出来?”
“他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想知道,就让我为他解答吧!免得他死得不明不白。”韩奇得意地道。
“不!别这样,万一他的魂又逃走……”柯玲娜惊喊道。
“紧张什么?我已在他周身下了结界,他要逃比登天还难……啧,你又看不见他的魂,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先出去!”他不耐烦地喝道。柯玲娜只是个没有巫术慧根的凡人,要不是用得着她,他早就将她踢得远远的了。
“我……”柯玲娜一愣,多年来,韩奇阴晴不定的性子一直让她难以适从。
“你出去吧,去把所有准备继承的文件整理齐全。”他挥手要她离开。
柯玲娜悻悻地走出地下室,她常常会觉得不平衡,她把整个心给了韩奇,可是韩奇呢?他在想什么她总是摸不透。
地下室只剩下韩奇和沐忻怿独自在一起了,他口中念着咒语,解除了“封魂咒”,只见一道光从他掌心射向沐忻怿,沐忻怿的魂魄便脱离了躯壳的束缚,窜了出来。
“晚安,沐忻怿。”他幸灾乐祸地盯着那抹半透明的人体。
沐忻怿虚弱地趴在地上,喘息着才撑起上身,瞪视着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原凶。
“韩奇……你……”
“呵呵呵,怎么,被自己身体困住的滋味好不好受啊?沐少爷。”韩奇嘲讽地笑着。
“你……你们把玉竹怎么了?”沐忻怿焦灼地问道,那天他才转身要带着夜玉竹逃走,不料灵体就被韩奇控制住,倏地对她出手,一想到此,他就心疼又不安。
“她啊!我原是不想留她活口的,可是玲娜不知哪根筋不对,硬要用另一种方式对付她,结果,她在听完玲娜编的故事后,心碎地逃回家了。”韩奇嘿嘿地笑着。
“玲娜!玲娜对她说了什么?”他微惊,柯玲娜那歹毒的女人铁定对玉竹胡诌了一大堆。
“没什么,只是把你这个人的恶形恶状告诉她而已。”
“我的恶形恶状?我有什么恶形恶状?作恶多端的是你们!是你和玲娜这对狗男女!”沐忻怿气得眼露血丝。
“问题是你的女神完全相信了,那蠢女人,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玲娜的话,认为你欺骗她,利用她,为的全是想要借她的爱还魂而已。”
“你们……”沐忻怿怒目着火地想冲向前,然而才跨出一步就被周遭一层看不见的网弹回去。
“呵呵呵……别激动啊,我虽然解开了你的‘封魂咒’,但并不代表你能自由行动,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韩奇笑着道。
“韩奇,你这混蛋!”沐忻怿气得破口大骂。
“十二年了,你的大少爷脾气还是没改啊?你就尽量骂吧!反正你也别指望夜玉竹还会来救你,那女人能解开我的‘封魂咒’,但她不见得能让你还魂,你以为她真的能救你吗?”韩奇心情特好,对他的责骂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我相信她拥有特别的力量!”沐忻怿始终确信这一点。
“力量?哼!是啊,夜家的女人或者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巫力,但又如何?她不也没让你成功还魂?别傻了,沐忻怿,设计死尸活灵咒的人是我,除了我,没人能救你,你就认命吧!”夜玉竹能解开他的一部分咒语的确让他吃惊,不过经他后来的观察,那女人并不如他想像的强,沐忻怿想靠她获救,根本是妄想!
“我不认命!我被你和玲娜陷害了十二年,这仇我非报不可!”沐忻怿咬牙地瞪着他。
“还想报仇?呵呵呵……你马上就要死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韩奇捧腹大笑。
“我死了,化为厉鬼也会找你!”他狂怒不已。
“你连成为鬼的机会也没有,我会让你魂飞魄散,只剩下个空壳让法医勘验,到时,他们会认定你因长年的昏迷最后自然死亡,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而你的沐氏财团,将会完全落入我的手中。”韩奇走近他,嘴角恶意地扬起。
“王八蛋!你会不得好死!”沐忻怿简直气炸了,他真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引狼入室。
“我不会死的,我已经将灵魂卖给了恶魔,在我十五岁得知我真正身世那年,我就发誓要不择手段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韩奇的眼光乍然变得阴沉。
“属于你的东西?你……你是指什么?”沐忻怿一愣。
“当然是指沐氏财团了!”
“沐氏财团怎么会是你的?”他怒道。
“它本来就该属于我的!如果你父亲当年负起责任的话……”韩奇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你……你在说什么?”沐忻怿隐约听出了端倪,心中不由得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