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子苓这回是认真的……”
夜玉竹怔怔地道。
“希望她的爱情顺利些……”
夜白芍语重心长。
“我们就别为子苓担心了,也许,我们该担心的是那个男孩。”夜木莲一语道破重点。
嗯,爱上夜家最难缠的小女人,那男孩非得有通天本领才行了。
她们又互看了一眼,同时替光栾祷告。
夜子苓走进了房间。光栾依然沉唾着,她挪过一张椅子坐下,盯着他清俊的脸庞,心惊地发现这些日子来的心悸、烦郁、气闷全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爱上了这个固执、冷酷、罗嗦又可恶的臭男生了……
好奇怪,明明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挖苦嘲讽,没一次是好好谈话的,为何她仍然栽进了爱情里?
三个喷嚏的魔法,真有这么灵吗?
而他呢?
为了救醒她而甘愿挨一刀的他,是不是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往前倾,她把手轻放在他的心脏上方,感觉着那活络的跳动,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好几次被他拥进怀中,这心跳声成了她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或者,早在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就已对他动了心了……
光栾在这时动了一下,突然睁开眼,低喊着:“子苓……别去……”
“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她趴向床沿,急忙回应。
光栾定定看了她许久,慢慢从噩梦中转醒,吁了一口气,道:
“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你昏倒了,现在在我家。”她看着他,仍未放心。
“你家?果然是魔女之家,四周全散布着白色的魔力……”他看了看四周,立刻便认定这是夜子苓的房间。没有一般少女的什么玩偶流行饰品,只有一大堆的魔法书籍和古里古怪的小东西,整个色调灰沉沉的,看了令人纳闷她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
“你现在觉得怎样?好些了吗?”没注意到他的环视,她只在意他的身体状况。
“我好多了……”说着他便坐了起来,精神已恢复了八成。
“啊,当心你的伤口!”她忙道。
“狩魔人的复原速度是一般人的两倍,我没事了。”他说着拆掉手臂上的纱布,那道深长的伤口果真已经密合,连缝线也没入了肌肉内了。
“咦?”她难以置信,凑近一看,果真痕迹已经淡了。“真的好多了,太神奇了!”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轮廓,白里透红的玉颊,俏皮圆润的鼻尖,以及那专注审视着他伤口的眼睛,眼睛上那半圈翘而卷的睫毛一根根清楚地排列着,清纯美丽得让他屏息……
他想起了醒来前的一场噩梦,在梦中,她魔化为妖女,渐渐离他远去,而他却无法留住她,那份恐慌直剩此刻还残留在他心上。
“怎么了?”扬起头,发现他竟在发呆,她眨眨眼,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胡来,经过这一次,你该明白黑魔法的东西少碰为妙。”为了掩饰真实的心情,他又以讥讽的口气来应对了。
“我……我很抱歉,都怪我大意……”她无言以对,懊恼地低下头。
“对,都怪你,害我为了救你而受伤,看你怎么赔偿我。”他逗着她。
“赔偿?你……”
她猛抬头,习惯性想回嘴,但一瞥见他的伤,话又吞了进去,“要赔什么啊?”
“只要你从现在起别再去管魔王的事就行了。”他总觉得不该再让她近妖魔会比较安全。
“可是……李诺说魔王已经现身了啊!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她低声抗议。
“到哪一步?你差点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他板起脸。
“我不过读了一句黑魔咒……”真是,才一下子又变得爱说教了。
“那句魔咒就够把你毁了,所有的黑魔咒中以‘魔王咒’最凶险,连一般的魔法师也不敢随意使用,只有……”他倏地住了。
“只有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
他心下惴惴,魔王咒顾名思义是魔王使用的咒语,向来只有法力强大的人才施得动,为何夜子苓却……
好几个疑点顿时浮现,耶路撒冷为什么再三强调别让她接近魔物?为何李诺要干方百计让一个白魔女去翻阅魔王咒?她体内的强大魔力非黑非白,神秘莫测……
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有点忐忑不安。
她看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说,便故意道:“我就算再出事,你大可以来救我啊!反正你魔力高超。”
“我差点就救不了你了。”他脸色一变,想到她的转变,心有余悸。
“但你还是救了我啊!”
“那是你的猫提醒我,要我用吻唤醒你……”
“我的猫?你说耶路撒冷要你……吻我……”她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这件事耶路撒冷也掺一脚!下意识找寻着它的影子,但它似乎不在家。
“对了,我倒想问间你,为何吻你你就能摆脱黑魔咒的控制?”
他盯着她,颇为好奇,一个吻就能唤回她的神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确信那和他的魔力并没有太大关系。
“这……我也不知道……”
她脸红地转过头去。
爱情对夜家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魔法,照他的说法,她很可能之前就已爱上他了,才会在他吻了她之后立刻觉醒,以本身的魔力洗涤心灵的污浊。
但这事可不能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她爱上他,肯定又要遭到他的嘲笑。
“真的不知道?”他眉一扬。
“哎!也许是一种白魔咒吧!任何人在当时吻我我都会醒来……”她故作轻松,随口说说。
“你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这回答引起光栾的不满。
“对啊!反正我也不会去记住是谁吻了我。”她耸耸肩。
“你说什么?我冒险吻你,你竟说你忘了?那要不要我再吻你一次让你记起一切?”他倏地趁他不备将她拉进怀中,抱紧。
“喂喂,你……”她诧异地抬起头,却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忘了该说什么。